小季知青從公社帶瞭一包糖,就為瞭讓珍寶早上去照顧嬌嬌同志,陪她說說話,怕她一人在屋裡悶。
宋根花早上去自留地摘菜,遇上瞭隔壁屋的幾個老姐妹,幾人一交換信息,才知道昨晚上小季知青還去木匠傢買東西瞭。
買的還是他傢最難出手的大浴桶!
鄉下人哪有這麼講究,男人溪水一蹦,女人就打盆水在屋裡擦洗。
那浴桶費的木料多,還講究手藝,價格不低,一般沒人會買那個。
木匠媳婦原以為這東西砸自己手裡瞭,沒成想昨天就撞上一個季懷安,所以她一早上就把這件喜事宣揚瞭出去,逢人就誇季懷安。
再結合珍寶中午跑回傢,從她嘴裡宋根花還知道嬌嬌同志吃的飯菜,竟然還是小季知青交給龔小梅做的,還是紅燒肉吶!
龔小梅出手,那必是傢裡辦酒。
大傢都知道她手藝好,可人傢錢不到位不動手。
這要是頓頓吃……
宋根花表示心在滴血。
老一輩的人都有過來人的眼光,在早上觀察季懷安和知道這些事後,原本覺得季懷安跟阮嬌嬌不怎麼相配的宋根花改變瞭自己的想法。
他們無疑是極為登對的,嬌嬌同志要是跟小季知青成瞭,往後的日子那必定是泡在蜜罐裡。
宋根花看得出阮嬌嬌不缺錢。
傢世好,容貌身段好,可以說遍地的大好男同志任她選。
但男人,在你自己不缺傢世的情況下,你得看他有沒有心。
顯然,季懷安早上的羞赧,提到阮嬌嬌時的鄭重和愛意,宋根花全都看在眼裡。
她停下擇菜的手,站起身看向阮嬌嬌時,還特意歪瞭歪身子,望向她身後。
宋根花跟珍寶不愧是親祖孫。
兩人的動作和神態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阮嬌嬌沒忍住笑出瞭聲,“宋大娘,不麻煩瞭。我們馬上就走,季懷安在後面呢,一會兒就到。”
小動作被發現瞭……
祖孫倆齊齊縮回頭,臉上都閃過如出一轍的懊惱。
“是要去公社吧?小季知青早上就說瞭,你們下午要去公社。自行車就在那呢,我在後座還加瞭一個珍寶用過的小墊子,坐著軟一些。”
“麻煩宋大娘瞭。”
宋根花雙手在圍裙上隨意揩瞭揩,就去推車。
聽到阮嬌嬌這麼說,立即道:“不麻煩不麻煩!是我要謝謝你們。小季知青早上就給瞭珍寶一包糖,還給瞭個肉包。結果珍寶去瞭也沒做什麼,還帶回來兩兜巧克力。巧克力這麼金貴的東西……”
宋根花面上有些尷尬,她在知道這件事的時候,珍寶已經全傢分過一遍,隻剩下兩三粒還沒進嘴的。
這麼金貴的東西太燙手,她有心想還都還不出來。
看著全傢人開心的樣子,她也不忍心苛責,所以提及這事,盡是尷尬和羞愧。
“一碼歸一碼,巧克力是我給珍寶的報酬。珍寶給我講瞭很多有意思的事情,那些是她應得的,算不上什麼。”
“哎喲!嬌嬌同志喜歡這些故事,那我明天讓珍寶帶你來銀杏樹下吧!”宋根花擠瞭擠眉毛,露出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我們天天在那講故事,還是最新的!不要報酬,你盡管來聽就是!”
珍寶也連連點頭,“嬌嬌姐姐,你明天跟我一塊去吧,那些奶奶說的可有意思瞭。今天的我就沒聽到,還是我奶做菜的時候告訴我的呢。”
哇哦,她阮嬌嬌,才下鄉一天,就要加入桃花村信息部門瞭。
真是太好笑瞭!
“好,我明天就跟珍寶過去。要……帶點什麼嗎?”
宋根花大手一揮,“什麼都不用帶,人去就行。”說著,她頓瞭頓,“要是你有什麼想吃的小零嘴可以帶一些,一邊吃一邊聽,開胃!”
阮嬌嬌受教的點點頭,這或許就跟看電影要吃爆米花一個道理。
說話間,季懷安也來到瞭小院。
他不止耳朵紅臉紅,就連脖子都是紅的,嘴角還掛著一抹怎麼也壓不下去的弧度。
宋根花看他這小媳婦模樣,又不經意看瞭眼阮嬌嬌,頓時什麼都明白瞭,樂得牙不見眼。
這哪裡是天熱啊,這是心躁!
宋根花把自行車推到季懷安面前,笑道:“行啦你們趕緊去公社吧,再晚回來就要天黑瞭。”
聽瞭宋根花的話,兩人不再浪費時間。
季懷安長腿一邁跨上瞭自行車,等阮嬌嬌坐穩收拾好飄逸的裙擺,就出發瞭。
…
一開始,阮嬌嬌還是老老實實的扶著車座墊。
等出瞭村,來到僻靜處,她就直接環上瞭季懷安的腰。
嘶……這腰真帶勁!
原先季懷安總是穿著松松垮垮的衣服,哪怕是第一天看他濕身,那也隻是衣服前面貼著小腹。
可現在不一樣,阮嬌嬌上手才發現,他的腰真的好細!
一隻手攬著,一隻手在後背比劃瞭一下,竟然比她兩隻手橫過來的長度還要窄。
不止是細,阮嬌嬌攬上去的那一刻,明顯感覺季懷安整個人都繃緊瞭,隔著衣服都能摸到底下結實的肌肉。
之前還不確定他到底是六塊腹肌還是八塊腹肌,趁這個時候,當然要好好數一數~
阮嬌嬌剛感受瞭兩塊,就聽見前面傳來季懷安幽幽的聲音,有些暗啞,“嬌嬌,能不能……等回去……”
他頓瞭頓,又道:“再繼續,我怕待會摔瞭。”
好吧……
還是安全最重要。
阮嬌嬌小臉靠在他背上,遺憾的收回瞭手指,輕輕拍瞭拍他的小腹,表示明白。
即便阮嬌嬌沒有再作亂,可季懷安緊繃的身子還是沒有放松下來。
身前緊緊環著一隻軟若無骨的小手,而身後……
阮嬌嬌靠在他的脊背,呼吸正好打在瞭脊椎骨上,燙的他整個人都不好瞭。
季懷安加快瞭速度,努力蹬車。
這一刻,他隻想趕緊到公社,再趕緊回傢。
至於為什麼要趕緊回傢,理由隻有他自己清楚瞭……
…
“好!行!寫信說!”
公社郵局並不大,一些人在邊上寫信,然後去寄信的窗口買郵票。
打電話的這個窗口沒什麼人,阮嬌嬌和季懷安到的時候,前面正好隻排瞭一個。
那人是個老大爺,在郵局工作人員的幫忙下撥通瞭電話。
接通電話到掛斷電話總共不過幾十秒,隻聽見大爺扯著嗓子說瞭五個字就掛瞭電話,然後肉疼的付瞭一塊一,捂著胸口出門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