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瞭一天活,在吃晚飯前,季懷安騎著車趕去郵局給阮嬌嬌打電話,這時候,是他一天中最開心的時候。
“同志,麻煩一下。日落國倫敦。”
季懷安嘴角噙著淺淺的笑意,將號碼紙遞給郵局工作人員。
郵局工作人員甚至都沒掀起眼皮,聽聲音就知道是誰來打電話瞭。
一連幾天,這個相貌出眾的男人天天傍晚都來打國際電話,每天都十幾塊幾十塊的打。
聽他說話的口音,有點像港城人,不過介紹信上又是北方京市人,真復雜。
工作人員撥通瞭一個電話,對著那邊念出季懷安紙上寫的號碼,一陣等待後,將聽筒遞瞭過去。
“查理伯伯,是我……”
那頭接起電話的查理管傢和季懷安寒暄瞭兩句,隨後把話筒交給聞聲而來的阮嬌嬌。
“老公……我要告訴你一個消息……”阮嬌嬌拉長瞭尾音,像是在撒嬌一般。
這話落入瞭解阮嬌嬌的季懷安耳中,他心裡一突,頓瞭頓,緩緩問道:“是…是不是要晚幾天回來?”
“老公你真聰明!寶貝,我這邊有一些事要處理,可能還要遲個兩三天~嗯…也可能是四五天。”
“是很重要的事情嗎?”
“對,很重要!”
季懷安明白,是一些不能在電話裡說的事情,不然嬌嬌肯定會說清楚,他沉吟片刻,溫聲道:“既然是有重要的事情,晚點回來也沒關系,你要照顧好自己。我聽說倫敦這時候天氣會有些涼,不要為瞭漂亮就穿很少知道嗎?我是說,你怎麼樣都很美。就像你以前說的那樣,別為瞭風度不要溫度。”
“我知道啦,我肯定不會噠,我已經記住教訓瞭,而且查理伯伯也會監督我的!”
上一次大冬天穿旗袍把腿凍青的事情,真的給季懷安留下瞭不可磨滅的印象,以至於他在溫度降低時,都看得阮嬌嬌很嚴。
不會阻攔她穿衣自由,但不能容忍她因為這個不顧身體。
阮嬌嬌反過來又叮囑瞭幾遍讓季懷安照顧好自己,聊瞭一會後掛瞭電話。
走進郵局時,季懷安是帶著笑的,離開時,嘴角都拉平瞭。
“哥,你不回港城瞭嗎?不是明天還要去接嫂子?”
小毛等人在傍晚邊看見過來吃晚飯的季懷安還有些詫異,明明這時候,他應該過瞭關,在回港城的船上瞭呀。
“暫時不回瞭,電器銷售的事情怎麼樣?電子手表呢?”季懷安一邊打飯一邊問道。
他面色平常,聲音也沒有什麼不同,可但凡和季懷安熟悉一些,就能感覺到他此時的鬱悶。
就比如小毛這群人。
“電子表都快賣完瞭!初一還真有辦法!哥我跟你說……”
小毛幾人不動聲色交換瞭眼神,隨後轉移瞭話題,說起溫初一的銷售辦法,把一旁埋頭吃飯的溫初一誇得怪不好意思的。
作為臨時銷售,溫初一賣出一塊電子表,就有兩分錢的提成,要是這個暑假能賣出一萬塊手表,他就能得到好幾百塊,可以給育幼院的弟弟妹妹買新書包和頭花零嘴瞭,況且他要是能賣出電器那些,得到的更多,還能給院長媽媽他們換身新衣服!
一想到這,溫初一動力滿滿,吃飯的速度也變快瞭。
……
參加完拍賣會,阮嬌嬌如願拿下瞭那幅《五色鸚鵡圖》以及《喪亂帖》,還有各種古董和她喜歡的寶貝。
因為先前的事情打底,安娜對阮嬌嬌的財力有瞭全新的認識,對她花錢如流水的手筆,也不再驚訝。
阮嬌嬌時不時經常會給安娜安利夏國的藝術品,跟她講述夏國的歷史人文。
有瞭阮嬌嬌的洗腦和安娜本身就愛屋及烏,喜歡阮嬌嬌這個朋友的同時也喜歡上瞭神秘古老的東方,對於她提及奧運這事,安娜給予瞭充分的支持。
三人萬人口不到的灣省能拿下席位,十億人口的夏國卻不能恢復,這不開玩笑嘛!
不管是為瞭讓阮嬌嬌開心,還是阮嬌嬌說五年後米國奧運會,她要去現場看比賽,安娜都決定幫這個忙!
有瞭安娜的牽線,阮嬌嬌非常不突兀的聯系上瞭安娜那個體育世傢的朋友,然後第二天就帶著葉震英參加瞭他們團體的馬會活動。
阮嬌嬌對體育這些事算是門外漢,真讓她說一些事情,她也說不上來,在介紹他們認識,看他們聊的投機後,就跟著安娜去挑選馬匹騎馬瞭。
關於馬術,阮嬌嬌學得還不錯。
畢竟隻要跟交際有關的,什麼高爾夫、品酒、插花、茶藝、騎馬、擊劍,文學、音樂、藝術品鑒,她學的都還可以。
別看如今阮嬌嬌嬌裡嬌氣,手無寸鐵之力,走走路都覺得很累,可她以前還專門鍛煉過,還曾參加過射擊和槍會俱樂部呢。
為瞭交際改善自己的處境,阮嬌嬌吃過很多苦,下過很多功夫。
人前光鮮亮麗,手到擒來,可背後付出的努力,是常人無法想象的。
阮嬌嬌挑瞭一匹溫順的棗紅色小馬,沒有進入賽馬場地,而是在馬場外圍溜溜達達騎瞭一會,餘光也一直沒離開不遠處相談甚歡的兩人。
葉震英和安娜的朋友聊得時間不算短,但也沒有太長。
阮嬌嬌註意到他們非常友好的分開瞭,安娜朋友又去瞭別處寒暄,她視線投過去時,就看見葉震英朝著她微微舉起瞭酒杯,嘴邊的笑容遮都遮不住。
看情況,談得很順利。
阮嬌嬌回以一笑,隨後和安娜專心投入騎馬的快樂裡。
阮嬌嬌要在港城山頂建一個小型馬場,雖然馬場還沒建好,但馬匹卻已經開始找起來瞭。
好馬難尋,何況阮嬌嬌想要的還是純白純黑的阿哈爾捷金馬幼崽,更是難上加難。
這件事根本不是有錢就能快速辦到的,得看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