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瞭小秘書的交涉,村長一行人立刻接待他們進屋喝茶。
季懷安喝著茶水跟村長瞭解著村子裡的事情,阮嬌嬌則用糖果俘獲瞭一群黑黢黢的小朋友的心,再用自己的美貌和胸前掛著相機,俘獲瞭村長傢人以及一些村民的芳心。
天仙一樣的貴人給他們吃糖,給他們拍照,還沒有架子,誰會不喜歡啊!
阮嬌嬌舉著相機給大娘小媳婦以及一些興致勃勃的小朋友拍照。
小朋友們從她這裡拿瞭糖果後,沒有一人離開,全都帶著喜悅,好奇地站在一旁等著拍照。
阮嬌嬌速度很快,一下就拍完瞭大傢的照片,隻是在這時候,一個陌生的小男孩出現在瞭院子門口,目光像是在看孩子們手裡的糖果。
阮嬌嬌招手示意他過來,從曹康手裡接過紙袋,遞給他和大傢一樣的三顆琉璃紙包裝的水果糖。
小男孩有些羞怯的接過糖,聲音低若蚊蠅的說瞭謝謝後,掉頭就跑瞭。
“那個男仔……”
阮嬌嬌看著他跑去的方向,一時有些奇怪。
那個孩子身上的衣服不算好,打瞭一些補丁,但是很幹凈。
他的人也一樣,白白凈凈的,和周圍這群黑黢黢,有的還流著鼻涕的小孩一點也不一樣。
阮嬌嬌近距離多看瞭他幾眼,發現他跟其他的小朋友似乎並不親近,而且孩子頭發太長,遮住瞭眉眼,加上他又低著頭,五官根本看不真切。
最關鍵是,他不像別的孩子一樣,接過糖後躍躍欲試地等著拍照,對她的相機也絲毫不好奇,拿瞭就跑瞭。
關註點一直在阮嬌嬌臉上的一位小媳婦註意到瞭她的好奇和視線,她也沒別的想法,就是想和阮嬌嬌多說說話,於是立刻開口:“那個是揚仔,他應該是急著回去看他阿媽。他阿媽前兩日中暑,他日日都陪在身邊照顧,很孝順的孩子。”
“阿媽?”阮嬌嬌好奇的問她:“他傢裡沒別的親人瞭嗎?要他一個小孩照顧?”
小媳婦頓瞭頓,有些含糊的回答:“是啊,他傢裡就他和他阿媽兩個人。”
阮嬌嬌察覺出她不願多說,也沒再繼續問,有些感慨道:“才六七歲的小孩就會照顧阿媽瞭,的確很乖啊。”
“六七歲?”小媳婦眨眨眼,隨後笑瞭:“他已經九歲瞭!隻是他和他阿媽以前過得不好,所以長得差瞭一些。他啊,五六歲就跟著他阿媽下地幫手瞭。如今日日早晨都要去自傢地裡做些活,回去做好飯,下午又繼續做事。別看他那麼白凈,其實他隻不過曬不黑,平時好能幹的。”
阮嬌嬌點著頭,“原來是這樣……”
她一直以來都很喜歡小朋友,尤其是那種懂事乖巧的孩子,會讓她有幾分惻隱之心。
“不知道他阿媽生病好一些沒有,我這裡正好有一些藿香正氣水,不如等下我送去給他阿媽。如果他阿媽能好起來,他應該會開心一些,身上也輕松一些。”阮嬌嬌說著,暗暗從淘購偷渡瞭兩支藿香正氣口服液到自己的小包裡。
“藿香正氣水……治中暑的是不是?其實我也不知道他阿媽怎麼樣瞭,畢竟我們接觸不多。”小媳婦也是有些心疼那個孩子的,覺得阮嬌嬌說得有道理,繼續道:“他傢有些偏,不如我等下帶你去看看啦。要是阿怡身體沒好,再給她喝藥。”
“阿怡啊?我等下同你們一道去,正好她托我幫揚仔做瞭一身棉衣,我也順便看看他。”村長妻子正好聽見小媳婦的話,於是過來接腔。
阿怡……
阮嬌嬌記得,季菲之前說過,魚蛋妹的大名叫王怡,而這個村子裡的人全都姓王……
不會這麼巧吧……
屋子裡,村長村支書等人還在跟季懷安聊天。
他們從小秘書那得知,季懷安夫妻倆是市裡領導都非常重視的港商。
港城的商人啊……
村子裡的人對港城都不陌生,當年饑荒的時候,有很多人都跑去瞭港城,但是這麼多年,回來的隻有一個王怡。
雖然不太光彩,不過他們對港城的瞭解,全部來源於王怡。
雖然王怡之前也說過港城很多不好的地方,但他們隻聽見瞭那裡的人生活富足自由,那裡的人隨隨便便一個月就能賺好幾百,甚至幾千上萬的都大有人在。
村長他們對季懷安那叫一個殷勤周到,希望他們在這裡玩得開心,隨手就能撒點錢給他們村子修路,說不定還能在他們村裡建個場什麼的,就像王怡曾經說的富豪給小費一樣。
也許是為瞭套近乎,村長他們也不糾結王怡的身份光不光彩,談話間直接提起瞭他們村還有個港城回來的人,想要讓她帶季懷安和阮嬌嬌一起轉轉村子。
畢竟今時不同往日,港城已經不像之前那樣不能說不能提瞭。
季懷安微微一笑,應下瞭村長的建議。
正好這時,阮嬌嬌拿著相機進門,準備以帶藥的借口和季懷安一起去王怡傢,這還真是巧瞭。
另一頭,揚仔踩在小板凳上快速炒著菜,一墻之隔的房間裡,他的母親正十指翻飛地編著草墊。
她這項莞草編織的技能,還是在港城時跟鄰居阿婆學的,阿婆是莞市人,手特別巧,傢裡有很多莞草編出來的籃子、背包,草席、墊子。
她跟阿婆學過一點時間,再加上自己後面慢慢摸索,現在做出來的東西已經很不錯,積攢一批拿去公社也能換不少東西。
當初姨媽留給她的錢,因為生孩子看病,購買生活用品糧食,早已花的一幹二凈。
想著要送孩子去上學,盡可能給他好一些的生活,王怡做事一直很賣力。
這次的中暑比之前嚴重瞭一些,不過吃瞭三叔公給的草藥,人已經好多瞭,隻是精神還沒養回來,有些無力。
“阿怡!哎喲,揚仔真是乖巧!”
王怡住的地方就一間房,後來被隔開做成瞭臥室和廚房,午後還有一座搖搖欲墜,卻一直很頑強的旱廁。
大白天,他們並沒有關門,村長妻子走在最前面,笑著就進瞭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