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現在有一個地洞,薑寧絕對會立刻鉆進去。
如果沒有,她會立刻用腳趾摳出來。
“章娟,別說瞭!”顧辭低吼瞭一聲。
饒是章娟這麼粗的性格,也察覺出瞭氣氛不太對勁。
她吞瞭下口水,“咋瞭這是,我認錯人瞭嗎?這位不是霍羨州?”
“可我聽說過霍總就是坐輪椅,臉上也有疤痕的。”
她說到這害怕霍羨州生氣,又趕緊找補一句,“我的意思是疤痕增添瞭您整個強大氣場,坐著輪椅反而有種運籌帷幄在世諸葛的感覺。”
“……”薑寧默默在心裡比瞭個大拇指。
這拍馬屁的功力,她是再修煉二十年都比不上。
章娟是東北人,性格又開朗大方,一副自來熟的模樣。
“霍總也是過來吃飯的吧,那我就先讓個座。”
“我來接薑寧回傢。”霍羨州開口,說瞭第一句話。
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好聽,猶如大提琴般。
“接薑寧?這是怎麼回事?”章娟也不是傻子,聽出瞭話裡的不對勁。
薑寧無奈的開口,“我介紹一下,這是霍羨州,我的丈夫。”
“我跟顧辭早就分手瞭,今天吃飯也是以親戚的身份。”
章娟嘴巴慢慢張大,又慢慢合回去。
這樣重復幾次之後,她想說的話還是沒說出來,最後丟下兩個字的國粹,“我艸!”
顧辭聳聳肩,對於這事已經基本脫敏瞭,甚至可以大方的述說原因。
“你聽到的那些傳言沒錯,我做錯事瞭,所以薑寧跟我分手,很快又遇到瞭另一個男人,很巧合的是我小舅。”
“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
章娟吞瞭下口水,幹笑兩聲,“以前老在電視上看豪門財閥的狗血事情,原來跟現實中比起來都是弟弟。”
她沖著霍羨州鞠瞭個躬,“那個啥……我老公還在那邊等我吃飯呢,改天我再約你們哈。”
說完,一溜風的跑瞭。
霍羨州輕輕移動輪椅,直接在薑寧邊上停住。
“再加兩個菜吧。”
顧辭無奈的坐下,“小舅舅,你不是說要加班嗎?”
“你舅媽都過來瞭,我不能來?”
“我不是這個意思。”顧辭隻覺得舅媽這兩個字無比的刺耳。
想要反駁,又不知道該說什麼,無奈的夾瞭塊烤乳鴿塞進嘴裡。
“周五你們一塊回老宅啊,外公特意吩咐我當面通知的。”
“知道。”霍羨州應瞭聲。
吃過飯,一起到瞭地下車庫。
顧辭問道:“我送你們?”
“犯不著,司機在車裡等著。你剛出院不舒服就請個司機,不用自己開車。”
顧辭反駁回道:“開車對我來說是樂趣。”
說著就上車,一踩跑車的油門呼嘯而去。
薑寧問出瞭心中的疑惑,“他開的保時捷隻有兩個座位,怎麼說得出送我們回去這種話?”
“把他裝進後備箱就好瞭。”霍羨州難得開瞭個玩笑。
薑寧雙手輕輕搭在他的肩膀上,等司機過來的時候說道:“我發現你其實挺寵顧辭的。”
“你對他,有種發自內心的好。”
霍羨州挑眉,也不否認。
他真正放在心上的親人,除瞭離世的母親之外,隻有他們母子。
“那我對你呢?”
薑寧輕笑,“你對我啊……”
她故意停頓瞭一下,“我早就知道你對我很好很好瞭。”
所以,我也要做的更好才行。
剩下的半句話,薑寧放在心中沒有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