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麼多美好的東西下產生的愛情,一輩子都不會磨滅。
從她十八歲出國留學,到現在三十幾歲,他們已經認的識瞭十幾年,至少這十幾年裡她都是這樣認為的。
可是後來一切還是發生瞭變化。
想到這裡溫晴眼中閃過一絲惡毒,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肚子,那眼神不像的母親看著未出世的孩子,卻像是在看著殺父仇人。
是的,霍楚之所以變成現在這樣,整日流連在花叢中,全都是因為霍羨州。
如果不是霍羨州處處和霍楚比,又處處把霍楚壓制下去,霍楚怎麼會因為壓力大總是找其他女人鬼混?
是霍羨州毀瞭她的霍楚,所以在霍楚找到她,希望她能在霍羨州身邊做自己的內應的時候,她沒有一秒鐘的猶豫,甚至她還為自己能幫到霍楚感到高興。
什麼霍羨州在國外被人追殺命懸一線,什麼她在關鍵時刻打開後門放霍羨州走,什麼她被幾個黑人蹂躪一晚上再也不能生育,這些全都是假的。
那幾個黑人是霍楚雇的打手,幫溫晴演戲的。
至於溫晴不能懷孕這件事和霍羨州也沒有關系,是霍楚做那事的時候不喜歡戴套,她懷孕太多次數,墮胎太多次瞭。
每次她懷孕,霍楚都非常難過,枕著她的大腿哭的特別傷心特別內疚。
他說傢裡管得嚴,父親本來就偏心霍羨州,如果發現他不好好讀書在外面談戀愛,父親一定會把他掃地出門,到時候他們就一無所有瞭。
他說自己吃苦沒什麼,但是不能讓溫晴和孩子跟著一起吃苦。
溫晴那麼心疼他,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他這麼難過?
國外的大醫院不允許墮胎,每次懷孕她都會去找那種沒有資格證的小診所。
第一次墮胎的時候霍楚還陪著她一起去,可是她無意中看到霍楚嫌棄的神情,她想他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大少爺,怎麼能來這種地方呢?
後來在再墮胎的時候,她就提前給霍楚打聲招呼,自己一個人去就行瞭。
再後來她懷孕瞭都懶得跟霍楚說瞭,自己默不作聲的打掉。
說瞭有用嗎,霍楚被霍羨州壓制的死死,傢裡一點也不能做主,她不能讓霍楚為難。
打胎是真的疼啊,但最疼的不是打胎。
而是她白天打完胎,晚上霍楚喝瞭酒硬要上,她又不忍心拒絕。
那時候她真的感覺,就像是有一個絞肉機,要將自己的下半身絞成肉末。
痛不欲生,流瞭很多血。
長此以往,溫晴的身體漸漸變差瞭。
後來有一次她去墮胎,那個給她做過很多次手術,長相很兇狠的中年醫生破天荒的提醒她,“小姐,現在你的子宮壁比一張紙還要薄,如果你堅持流產的話,你以後再也不會有孩子瞭。”
當時溫晴猶豫瞭一下,她給霍楚打瞭個電話,問他喜不喜歡小孩子。
霍楚不知道在哪裡,很吵,他哈哈大笑,笑完之後和溫晴說,“我最討厭小孩子瞭,這輩子都不想要孩子,你註意點,千萬不要懷孕。”
掛瞭電話後溫晴對醫生說,“這孩子我不要瞭,請您拿掉吧,謝謝。”
那一刻她無比輕松,因為從此以後她再也不用提心吊膽的擔心自己懷孕瞭,她可以滿足霍楚一切要求,可以花樣百出。
這樣霍楚就不會嫌棄她扭手扭腳,顧慮這個顧慮那個,掃興瞭。
而且事實證明是醫生太大驚小怪瞭,她現在是不能通過正常手段懷孕,但是她可以通過輔助醫療手段懷孕,她肚子裡霍羨州的孩子就是最好的證明。
可是好景不長,霍楚回國瞭。
她也想跟著一起回國,但是被霍楚的拒絕瞭。
他說讓她乖乖待在國外,守護好他們在國外的這個傢,說這裡是他唯一感覺溫暖的地方,說自己處理好瞭國內的事情,拿到屬於自己的那筆從財產之後就會回來,從此以後就會和她永遠在一起。
可是這一次回國之後,霍楚性情大變,對她越來越不耐煩瞭。
有一次他甚至還說溫晴是個不會下蛋的母雞,他好像忘記瞭溫晴曾經擁有健康的身體,隻要不避孕就很容易懷孕。
不過這些都是不是霍楚的錯,隻要處理到霍羨州,那個溫晴喜歡的霍楚就會回來。
心電儀突然發出瞭警報聲,心電圖變成瞭一根直線,溫晴的回憶戛然而止。
她心突突狂跳,立刻按下呼叫鈴,還嫌不夠,沖到護士站拼命的叫醫生。
搶救再次開始,霍羨州被幾位醫生團團圍住,按壓心臟,起搏器,電擊全都用上瞭。
病危通知書很快過來瞭,醫生說霍楚很可能挺不過今天晚上,讓他們做好準備。
鄔思儀簽字的時候手都是顫抖的,她已經哭瞭一天,眼睛腫的跟核桃似的,短短一天看上去老瞭十歲不止。
看到溫晴想往前面湊,鄔思儀氣不打一處來,一把將她拽出來瞭,“你給我滾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溫晴手臂都快被她拽脫臼瞭,卻不幹涉說什麼,隻能小聲的哀求,“阿姨,您就讓我留在這裡吧,我擔心霍楚。”
可惜鄔思儀打心底裡瞧不起溫晴,覺得她和那些主動往霍楚身上貼的女人沒什麼兩樣,她指著溫晴的鼻子說,“你懷著霍羨州的孩子看霍楚,你這是關心霍楚?我看你根本就是想氣死霍楚吧?”
溫晴看著肚子,眼中充滿瞭恨意。
她對鄔思儀說,“阿姨,他們敢傷害霍楚,我一定不會讓他們好過!”
如果霍楚死瞭,她也不會留下霍羨州的孩子!
不對,她不僅會讓肚子裡的這個孩子為霍楚陪葬,她還會讓霍羨州和薑寧的女兒為霍楚陪葬。
溫晴又看瞭霍楚一眼,可是她的視線被醫生遮擋住瞭,她什麼都看到。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她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給霍楚報仇,讓霍羨州千百倍的償還他對霍楚造成的傷害。
身後醫生依舊在施救,溫晴最後看瞭一眼依舊是一條直線的心電圖,頭也不回的走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