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牧林繼續呵斥,“連個女兒你都看不好,你說你有什麼臉?人傢阿烈給我打電話瞭,說蘇棠天天跑去大院攪和人傢夫妻關系,他們是軍婚!真要離瞭,你閨女肯定得去坐牢!”
陳虹聽到這裡,逐漸明白怎麼回事,她隱約也知道閨女大老遠回來是為瞭陸封烈,可這攪和夫妻關系是不是太誇張瞭?
她吸瞭吸鼻子,故意側過身不看蘇牧林。
“陸封烈說什麼你都信?這都多少年沒聯系瞭,憑什麼說小棠破壞他們關系?他以為他是誰啊?我們小棠可是大學生,他一個結過婚的,可真敢胡說八道。”
越說越來氣,陳虹又側目瞪著他,委屈巴巴道。
“再說瞭,他們那個夫妻關系還需要破壞嗎?他媳婦什麼樣你不是聽陸老說過?又懶又醜,八成是陸封烈自己想離婚,女方不同意,才又把鍋扔給我們小棠。”
“我們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你都不好好護著,別說這事兒是假的,哪怕是真的,你這個做爸的不想著把她拉出泥潭,反而還和別人一起數落,有你這麼當爸的?”
陳虹說到後面已經哭得梨花帶雨,蘇牧林看她淚水漣漣,心下軟成一團。
他們本就是老夫少妻,陳虹比他小瞭足足十五歲,他脾氣不好,一直都是陳虹溫柔貼心的哄著。
算下來,這都多少年沒朝她發過脾氣瞭,現在冷靜下來他也有些後悔。
“行瞭行瞭,說你兩句你就哭,我已經派人去查瞭,這事兒要是真的,你可得想想辦法趕緊解決。”
蘇牧林踱著步子上前,伸出手想拍拍陳虹的背,卻被她一個側身躲開。
他也沒生氣,就吃她這套,把她攬在懷中繼續道。
“小棠年紀也不小瞭,別人傢的閨女二十多歲孩子都有瞭,她連個對象都沒著落,你這邊好好托人打聽,給她介紹介紹。”
“咱們小棠長得漂亮學歷高,肯定要找個優秀的小夥,哪怕她真的對阿烈有什麼心思,阿烈離瞭婚這事兒我也不同意,她這頭婚的姑娘,怎麼能去給人傢當後媽?”
陳虹也深以為然,好半晌才哭哭啼啼嗯瞭一聲。
——
電話陸封烈也打瞭,隻等蘇牧林那邊查清楚給他個解決方案。
徐春雨在醫院住瞭四天就火急火燎要出院,何母抱著她的寶貝孫子不撒手,最後還是住在附近的軍嫂幫忙把徐春雨給帶出來的。
這人都回傢瞭,鄰居們聽到消息肯定要帶點東西上門看看。
秦小喬就在對門,離得近,她也不知道送什麼,去菜市場挑瞭隻老母雞。
拎著正往樓上走,剛好碰到隔壁棟的嫂子們。
“小喬,今晚燉雞湯啊?”
秦小喬看瞭眼樓上,“給何嫂子挑的,她不是生完孩子瞭嗎?我也不懂,買隻雞給她燉著補補。”
幾人面面相覷還挺意外,早知道秦小喬和他們鬧得不愉快,沒想到居然還能買這麼好的東西送上門?
話又說回來,她這丫頭確實挺會做人的,大方,又和氣。
秦小喬要不是看在何民的面子上,才懶得管徐春雨。
“你們這就回去瞭?何嫂子怎麼樣?”
嫂子們扁瞭扁嘴,“也就那樣吧,聽說徐春雨還沒恢復好,她婆婆就風風火火要出院。”
“同意剖腹產是為瞭寶貝孫子,孫子都有瞭,哪兒還有閑工夫管兒媳婦的死活?”
“何民怎麼還不回來?我看徐春雨也挺可憐的。”
大傢七嘴八舌聊瞭半天,最後看到有人來瞭才趕緊離開。
秦小喬回頭,正是冷小琴。
她面上一喜,“小喬,你也去看徐春雨?”
秦小喬點頭,“你也是?”
冷小琴嗯瞭一聲,“正好咱們一起有個伴,你買的什麼?”
秦小喬亮出她那隻雞,冷小琴驚呆瞭。
“我的媽,你是真大方,我可舍不得給她送這麼好的,買點水果得瞭。”
“我這雞也不貴,個頭比較小,實在不知道送什麼。”
冷小琴點點頭,要不是楊衛國非要讓她來,她連水果都不想買。
結伴上樓進瞭何傢,客廳裡有好幾個人還正坐著聊天。
兩人把東西交給何母,探頭探腦去臥室門口張望。
徐春雨躺在床上包著頭巾,隻露出圓潤腫脹的臉,這大熱天的,還裹得像個粽子似的。
屋內站著兩個嫂子正在聊天,還把孩子抱過來看瞭看,秦小喬跟著瞄瞭眼,長得像徐春雨。
都說兒子像媽,一點沒錯。
幾人又聊起這剖腹產,徐春雨還把衣服撩開給大傢看,秦小喬遠遠掃瞭眼,被她肚子上爬著的那條蜈蚣嚇得渾身直冒冷汗。
我的媽呀!
也太嚇人瞭吧?
那麼長的口子,縫合技術也不是多好,趴在她白皙的小腹上,說蜈蚣都算好聽的,真就比蜈蚣都難看。
不僅秦小喬,在場的都被驚得頭皮發麻。
原本大傢就對剖腹產比較不能接受,現在再看到這條蜈蚣,更是給幾人留下心理陰影。
“嫂子,你這疼不疼啊?”
徐春雨滿臉幸福,“不疼。”
兒子生出來瞭,疼又有什麼?
看到小傢夥帶把,什麼疼痛都沒瞭,吃的苦全都值得。
秦小喬打瞭個寒顫,真的太慶幸她穿越過來無痛當媽瞭。
原本還打算生個女兒,現在這麼一看,還是算瞭吧……
女兒雖乖,但是這也太恐怖瞭。
秦小喬都沒敢再看,連忙轉身去瞭外面。
正猶豫要不要走,何母又從廚房出來,端瞭一大碗肉走進臥室。
油膩的味道在悶熱的房間內四處亂竄,裡面的嫂子們臉色都不太好,趕緊找借口退出去。
這麼熱的天,別說肉瞭,大傢夥熱得隻想喝涼水。
徐春雨裹得這麼嚴實,還要吃那麼肥膩的肉,真是想想都心驚。
“媽,我吃不下,現在還不餓,不想吃。”
“咋能不吃呢?這可是我特意給你做的,你不吃,孩子總要吃吧?你不吃哪兒來的奶水?”
“媽,真的吃不下……”
隔著房門,聽這聲音,徐春雨都快哭瞭。
何母不依不饒,“怎麼吃不下?肉你都吃不下你要吃什麼?我當初懷何民那會兒,想吃肉都沒有,吃瞭上頓沒下頓的,你們這一代就是嬌氣。”
“媽,要不你放會兒,涼瞭我再吃。”
何母教育,“你坐月子怎麼能吃涼的?快趁熱吃,大傢都是這麼過來的,沒辦法。”
徐春雨紅著眼眶,擦瞭擦眼角的淚,隻能硬著頭皮接過來。
在何母的註視下,強忍著反胃一口一口往嘴裡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