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沈傾雲這麼說,管事娘子的眼中閃現出希望,慌慌張張的趕緊點頭。
“我會讓你說話,問什麼你就老實答什麼,或許能饒你一命,但是你要是敢胡亂喊叫,我就讓你馬上去死,懂瞭嗎?”
管事娘子嗚嗚嗚的,真想把心掏出來給沈傾雲證明。
沈傾雲微微一笑,做瞭個手勢,一陣刺痛之下,管事娘子突然大口的吸氣,發現自己可以出聲瞭:“二小姐,對不起二小姐,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你什麼都不知道?”
“是,是,小姐,我不知道裡面有毒,我隻是被嚇到瞭,小姐,你放瞭我吧。”
沈傾雲嘆瞭口氣,露出遺憾的表情:“既然如此,你就沒有開口的必要瞭。珍珠,嘴堵起來,發賣瞭吧,她們一傢,謀害主子,全部賣到最下賤的窯子裡去。”
珍珠皺瞭皺眉:“小姐,不審瞭嗎?”
“不用瞭,我已經給瞭一次機會,是她自己不珍惜。”
害瞭娘親的人,她怎麼可能饒過呢,即使是幫兇,也是罪有應得。她隻不過想讓管事娘子更痛苦,得到希望後又失去,根本不在乎能不能問出什麼。
這樣的小角色,本來恐怕也不會知道多少隱秘的。
管事娘子的嘴裡被堵上帕子,珍珠就出去喊人來拉走瞭。
她嗚嗚嗚的一直奮力掙紮,滿眼都是絕望,或許直到生命的最後一秒都在懊悔自己沒有把握住這次機會。
派人去搜查瞭她的房子,竟然還找到不少她自己貪墨下的財物,這下真是人贓俱獲,直接全傢都被發賣瞭。
韓氏聽說瞭這件事,雖然有些擔憂,卻被沈傾雲安慰瞭過去。
她還不希望娘親為此擔驚受怕,況且她也沒有證據證明是沈之峰指使的,不想打草驚蛇,對外將因果顛倒,隻宣稱查出來管事娘子貪墨銀兩,還妄圖傷害主子掩蓋罪證。
而據說被發賣瞭沒多久,她就被滅口瞭。
對此,沈傾雲並不在乎,打蛇打七寸,她知道沈之峰最在乎的人,除瞭他自己,就是他那個唯一的兒子,沈明磊。
等到瞭戶部尚書之女林雪盈宴請的這天,沈傾雲已經是做好瞭準備,去看看自己這個同父異母的兄弟瞭。
雖然隻是一場小宴,到那一看,男男女女的還是一共有十幾人。
好在尚書府有一個獨特之處,就是後院的湖水中,有一個孤島。湖中的島雖不太高,但是面積還不小,並著一些假山和松柏梧桐一類的樹木,這在初夏已經是鬱鬱蔥蔥。上面有好幾個亭子和一座閣樓,風景別致,正適合大傢小聚玩樂。
大傢先是走到瞭半山腰最大的秋水亭,亭子裡擺瞭許多的瓜果茶點,一群人便吃吃喝喝起來,好不愜意。
尚書府的人口就多瞭,嫡女隻有林雪盈一人,她有兩個嫡親的兄弟,在傢也算備受寵愛。庶女有兩個,另外還有一個庶子。
作為今日宴請的主人傢,林雪盈自然開始活躍氣氛,介紹起瞭在場的人。
除瞭她們林傢一大傢子人,還有禮部尚書和工部尚書傢的公子小姐,太傅府的兩位小姐,還有禦史府的小姐等等。
因為幾乎都是林雪盈認識相交的人,大傢平日裡也有不少來往,都不用特別仔細介紹。
隻有沈傾雲不僅是新來的,從前也不在京都,就主要為她大概說瞭一圈情況。
大傢對她還是十分好奇的,這個女子隻聽說是從鄉下來的,曾經還被人嘲笑不通文墨沒有學識,卻在太後壽宴上受到太後和皇後的嘉賞,一舉名聲大噪。
“大傢相互認識瞭,以後可要多關照一下傾雲妹妹。”林雪盈笑著說,她很喜歡沈傾雲壽宴上的琴音,加上沈傾雲的身份並不低,所以樂於結交。
而這也是沈傾雲參加的第一個小宴會,倒是無形中也漲瞭林雪盈的面子,令她對沈傾雲的態度更加親近起來。
在場的公子小姐也都不是難相處的,此刻也放松起來,大傢你一句我一句的,氣氛就熱絡瞭。
林雪盈和沈傾雲交流瞭幾句,發現沈傾雲也並不像之前的流言說的那樣,反而是落落大方,很有自己的想法:“傾雲妹妹,你就叫我雪盈吧,以後一定要多出來聚,我還想你可以指點我彈琴呢。”
沈傾雲笑著點頭,對林雪盈的自來熟也不反感。
林雪盈一身淡黃色齊胸襦裙,沈傾雲則是妃色齊腰撒花裙,兩人聚在一起說笑,一個嬌俏可人,一個妍麗無雙,倒真是一道美好的風景,讓在場的公子少爺們說話間都忍不住不停地看過去。
沈傾雲面上波瀾不驚,實則一直在暗中觀察左前方的那個男子,正是沈明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