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風閣的人又將最近探查到京都的一些消息都呈瞭上來,沈傾雲瞧著,發現司墨璃在她離開的這段日子做瞭不少的事情。
不僅提拔瞭不少年輕有想想法的寒門之子,還撥款修繕河道,最近又在著手革新律法......
唯一不變的,是他的後宮一直空置在那裡,選秀也是遲遲沒有任何消息。
沈傾雲的心微微觸動,她有些想他瞭。
這時,蘇依依走進房內,輕聲說道:“小姐,宮中遞來瞭消息。”
一封信被她帶瞭過來。
打開便瞧見那棱角鋒利的筆跡,一看就是司墨璃親手所寫,約她過兩日相見。
沈傾雲忍不住低頭無奈地笑瞭笑,眼中碎光粼粼,有說不出的溫柔之色:“拿紙筆來,我要回信。”
等她將一切交代好瞭,這才起身準備直接回國公府去。
“明日叫錦繡坊的人來一趟府上,我要定兩身新衣。”沈傾雲一邊上馬車,一邊對著身旁的倚翠說道。
倚翠點點頭:“小姐可還需要些時興的首飾相配?”
“嗯,可以,先將衣裳頂下再看。”沈傾雲轉念想著:“繞路回去吧,之前在邊關的時候,珍珠就念著味香閣的八寶鴨,正好帶一隻回去給她。”
倚翠算算時間倒也不晚,應該還能買得到,便吩咐車夫往味香閣去。
剛下馬車,迎面撞上一個熟人。
黃銘安神色警惕地看著沈傾雲:“沈小姐,怎麼又是你,難道你跟著我?”
又?
沈傾雲沒說話,想著難道剛剛去往聽風閣的路上,黃銘安也瞧見瞭她。
倚翠見他語氣不善先氣到瞭,直接開口:“公子說笑瞭,路上這麼多人都跟著你嗎?還請讓讓,擋著路瞭,奴婢要去給小姐買吃食。”
轉頭她又說道:“小姐,不如你先去馬車上等會兒。”
瞧見這黃公子的樣子,眼睛緊緊盯著小姐,著實讓人感到不舒服。
沈傾雲示意倚翠去買八寶鴨,自己則試探地問瞭一句:“黃公子這麼生氣,難道是怕我又告訴真陽嗎?”
黃銘安想要走的腳步一頓,猛然瞪大眼:“你知道什麼?”
沈傾雲微微一笑,可她這氣定神閑的模樣反倒讓黃銘安無比緊張,仿佛是被她握住瞭天大的把柄。
殘斜的夕陽光打在他們身上,微微有幾分晃眼睛。
周遭有幾個路人好奇的往他們身上打量瞭幾眼,引得黃銘安更加不自在。
他突然走上前一步,埋怨地說道:“我勸沈小姐少管些別人傢的閑事。你一個未婚嫁的女子,年紀又大瞭,還是好好關心一下自己吧,我都有真陽瞭,沈小姐這樣盯著別人傢的夫君,怕是容易引人誤會。”
寒霜見他上前,快速過來將沈傾雲護在身後。
黃銘安瞇著眼看瞭看寒霜,又看看一言不發的沈傾雲,以為她是有所忌憚,笑著繼續道:“小姐若不想這些時候還引出什麼不好聽的,還是別胡亂開口的好,聽聞從前真陽還與沈小姐有些過節,但願你們以後不會再有什麼不愉快。”
說完這些,他冷哼一聲,轉身就走瞭。
寒霜盯著他的背影,心中恨不得飛身上去踹他兩腳:“小姐,這黃銘安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沈傾雲緩緩道:“他這是在威脅我。”
看來黃銘安的身上的確瞞著什麼真陽不知道的秘密。
他說瞭這麼多,不過是想要沈傾雲別告訴真陽罷瞭。
如果沈傾雲說瞭,那黃銘安或許就會造謠她刻意損壞他們的夫妻之情,更有甚至,胡亂傳播些曖昧的消息出去,讓人覺得她是對黃銘安有意,否則不會一直盯著他的行為。
黃銘安大概覺得,自己年紀大瞭還沒出嫁,應該會很在意名聲,所以選擇閉嘴吧。
可今日這兩次見面,的確隻是巧合,不過是他心虛瞭,才會疑神疑鬼。
他既然非要舞到她跟前來,出言挑釁自己,倒也無所謂。
“回頭讓聽風閣的人查查黃銘安的行蹤,看看他最近都在做什麼。”沈傾雲冷冷吩咐道,隨著寒霜一起先回瞭馬車上。
沒多久,倚翠提著八寶鴨笑著趕回來:“小姐,去的真是巧,再晚一刻鐘便買不著瞭。”
沈傾雲也笑瞭起來:“看來珍珠是個有口福的。”
幾人回瞭國公府,第二日一早,錦繡坊的就來瞭人給沈傾雲量身。
繡娘拿出早就預留好的佈料讓沈傾雲挑選,最後選瞭一匹白底綠粉色繡花鳥的,一匹帝釋青暗紋絲織錦緞,還有一匹水墨青的紗料,然後才開始商量款式。
等到衣裙都定下來瞭,下午又讓首飾店鋪的人來瞭一趟,選瞭幾根簪子一副頭面,這才作罷。
珍珠忍不住偷笑。
有時候看女子在不在意一個男人,就瞧瞧她是否願意為瞭他而仔細打扮。
看小姐這樣,明明心中就是有皇上的。
同一個時間裡,內務府早已是忙碌起來瞭,幾位宮中繡娘手下的針都要繡出火星瞭,就為瞭給皇上趕制幾身常服。
聽風閣的人速度也很快,沒多久就查到瞭黃銘安的消息。
雖然他今日幾乎都待在府中沒有出門,但是卻有個形跡可疑的小廝曾經去後門找過他。
而他卻是閉門不見。
跟著這個小廝的後面,很快查到一個庭院,距離聽風閣不遠,難怪會那麼容易和沈傾雲碰見。
聽風閣的人朝周遭打聽瞭打聽,果然有人曾經見過黃銘安。
庭院裡是個女子,這麼想來,就是他的外室瞭。
沈傾雲不願意過多參合進此事,隻叫人買通黃府裡的一個小丫鬟,把這個消息遞到瞭真陽郡主的面前。
隻第二日一早,真陽郡主便遞瞭帖子到國公府來,說是有事情想要約沈傾雲相見。
珍珠有些奇怪:“小姐,郡主是知道瞭這消息來自於你嗎?”
沈傾雲想瞭想,還是搖搖頭:“應該不會。”
她猜想的,更多的應該是真陽如今不知所措,想要叫她陪著吧。
畢竟上一次抓奸,也是她在身邊。
真是一場說不清的孽緣。
沈傾雲嘆瞭口氣,罷瞭,送佛送到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