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陽早早就叫人在黃府的門前盯著,黃夫人剛剛回來,她就收到瞭消息。
“情況如何?”真陽饒有興味地問道。
彩霞捂住嘴:“小姐,聽說兩人的頭發都有些亂糟糟的,回來以後兩人一個回瞭內室,一個去瞭書房,一句話都不說呢。”
真陽冷冷一笑。
婆母既然要選擇護著秦氏,不知道她如今是什麼心情呢?
黃夫人當然不相信秦氏會和自己公公有什麼曖昧的關系,但是偏偏黃東卻是說不清自己為何會獨自出現在那。
竟然還被人當作奸夫打瞭一頓。
之前看到的那一幕,就像一根刺一樣死死紮在自己的心裡。
黃夫人伏在被褥上哭瞭一場,良久又反應過來瞭一件事:那個打人的男人是誰呢?
難不成除瞭黃銘安,秦氏還有別的男人。
那她肚子裡的孩子......
一想到這裡,黃夫人對秦氏的厭惡簡直達到瞭頂峰,她不停哀嘆著:“秦氏就是個喪門星,有她在就沒什麼安生日子。她嫁過來沒多久,銘生就被她克死瞭,後來她又影響瞭銘安的學業,到現在竟然和父子倆不清不楚。”
越說,越恨不得將秦氏挫骨揚灰。
一旁的嬤嬤勸她:“夫人,秦氏就是個水性楊花的賤蹄子,定是她勾引的老爺去的那院子,你可不能在此時犯渾,和老爺吵瞭,豈不是更給那賤人可乘之機!”
黃夫人抹瞭抹眼淚:“可我咽不下這口氣。這事橫豎我是沒錯的,他還給我擺臉子,一句話都不和我說,憑什麼我還要去跟他說軟話。”
說著,她奮力捶瞭幾下床,嗚嗚嗚地又哭起來。
真陽好整以暇地聽著外面的動靜,見到流言傳得恰到好處,吩咐彩霞又多取瞭一些銀子過來:“打賞下去吧,這事辦的不錯。”
彩霞點點頭,將銀子塞到荷包裡,又把荷包放在衣服裡面,這才悄悄找瞭個名頭出門去瞭。
等她七拐八拐到瞭一處地,便將荷包拿出來,交給瞭一個男人。
赫然就是去秦氏抓奸的那個人。
男人掂瞭掂荷包的重量,眼中一喜,連聲道:“謝小姐賞!謝小姐賞!”
彩霞冷漠地說道:“拿瞭錢趕緊走,懂嗎?”
男人笑著答:“我馬上就走,馬上就走,小姐放心吧,我本來就是想要離開京都的。”
他欠瞭一屁股的債,一大群人找他呢,就是讓他再回來,他也不願意。
彩霞也知道他的情況,沒再多說什麼,轉身就走瞭。
但她並沒有急著回府,而是拐瞭個彎,到瞭另一條街上,不緊不慢進瞭一傢鋪子。
鋪子裡早有人等著瞭,見到她來,直接將她迎進內室。
屋內有些昏暗,隻一扇小窗戶照進瞭些陽光。裡面正中間坐瞭一個男人,目光銳利,身材魁梧,手臂上赫然是幾條刀疤。
三五個小弟站在他的身後,一人殷勤地替他捏著肩膀。
彩霞咽瞭咽喉嚨,強裝鎮定地走上去,拿出一張房子的地契放在桌上,推到坐在對面的人面前。
旁邊的小弟拿起地契翻來覆去看瞭幾眼,笑著說道:“姑娘,那院子雖小,位置還算不錯,這麼便宜的價格,你傢小姐真願意換?換瞭以後可不能後悔啊!”
彩霞嘆瞭口氣。
她委屈地說道:“沒辦法,之前說過的,我傢小姐也有難處啊。那親戚住裡面就不願意走,放在那還不是白白便宜那沒臉沒皮的,還不如賣瞭換些銀子實在。”
小弟拿出一盒銀票,笑著說道:“這話有理。”
彩霞接過銀子清點一番,又意味深長地說瞭句:“至於那裡面的人能不能請走,可就看你們自己的瞭。”
對面那人看瞭她一眼,冷冷一笑,並不理會她話裡幾分真幾分假,隻淡淡說瞭句:“姑娘放心,我們自有手段。”
雙方都覺得很滿意,自然是快速地達成瞭這筆交易。
彩霞這才帶著錢回到黃府上。
她興奮地說道:“郡主,我出來的時候聽見裡面喊瞭句‘兄弟們來活瞭’,想來他們很快就要去那邊瞭。”
真陽收好銀票不置可否。
誰又能想到呢,秦氏現在住的那個小院子,是她真陽郡主的嫁妝之一!
因為院落太小,平時根本就不會去住,又暫時找不到什麼別的用處,因此閑置在那裡瞭。
剛剛嫁到黃府的時候,她曾經讓黃銘安幫忙找兩個小廝,一月去打掃一次,以免落太多灰塵,然後便不再放在心上。
又怎會料到黃銘安如此大膽。
一開始,甚至連真陽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
等冷靜下來瞭,細查之下,才發現黃銘安用她的房子養著自己的外室,真是好得很啊!
“那群人可不是什麼好惹的,對付秦氏那樣的女人,不過是輕輕松松罷瞭。”真陽發自內心笑出來,又揉瞭揉濕潤的眼角。
彩霞心疼地看著她:“郡主,姑爺畜生不如,你可不能再為他哭傷瞭眼睛。”
“是啊,我還要等著晚上看好戲呢。”真陽取下床頭掛著的同心結,一剪子下去,那同心結頓時破瞭一處。
想到當初新婚時,還是黃銘安親手將同心結掛在這裡。
他說:“夫人,以後我們一定會白頭偕老,永結同心。”
成婚不過兩年光景,竟然已經物是人非。
像真陽預料的那樣,那群人到瞭秦氏那,她直接嚇得不敢開門。
丫鬟帶著哭腔問道:“小姐,這些人是做什麼的,看著兇神惡煞的好可怕啊,他們手裡還拿著傢夥呢!”
秦氏經歷下午那一遭,尚且沒有回過神來,此刻隻是咬緊牙關說道:“不管他們是誰,反正不能開門!”
今日接二連三的出事,她有預感,放這些人進來,她就完瞭!
可這群人豈是吃幹飯的,為首的一聲令下:“不開是吧,給我把門砸開!”
一眾小弟應聲,沒多會兒就闖進院子裡面去瞭。
雖然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可周圍的人如今都知道秦氏不是什麼好東西,竟然沒一個人出來管的,也沒人會好心幫她報官。
這群人闖進來,為首的找瞭把椅子坐下,其他小弟則好奇地四處翻看。
秦氏壯著膽子呵斥道:“你們是誰,請你們出去!光天白日就敢闖進來,再不走我就要報官瞭,說你們私闖民宅!”
一個小弟笑著說道:“讓我們走?這位大嬸你還是自己麻溜收拾收拾滾吧,這房子已經賣瞭,現在已經被我們大哥給買下來瞭!”
說完,還拿著地契在她面前晃瞭晃:“看清楚沒有,看清楚瞭就快點收拾走人。”
秦氏失態的大喊起來:“不可能的,這是銘安的房子,他不可能這麼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