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擺瞭擺手:“別說瞭,以後你也多註意一些,護好你的肚子。”
玉梅有些尷尬地點點頭,黃銘安的確提過想行親密之事,但她沒有答應就是瞭。
兩人閑聊瞭一些懷孕生子的心得,玉梅也就回房去瞭。
真陽一個人坐在軟榻上,腦海中各種思緒回蕩。
黃銘安得勢對她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尤其如今私下流傳著他即將再次受提拔的事情,連帶著黃夫人也挺直瞭腰桿,比以往更熱衷於外出參加宴會瞭。
除此之外,她們這個年紀的夫人,相熟的偶爾也會小聚一下。
就像今日,黃夫人上午起來就梳妝打扮,午膳用過之後便出瞭門,說是要和幾個夫人一起去城郊的寺廟聽凈弘大師講經。
“真陽,你要不要隨我們一起去?”
“娘,我還有鋪子上的賬目要看,就不去瞭。馬車也早就備好瞭,在府門口等著,娘一路慢些。”
黃夫人也不勉強。
在她看來,真陽心不誠,去瞭也是白去。
於是她施施然就離開瞭。
真陽揉著頭,隻覺得現在的趨勢對她來說不算有利。
她實在是想不通,黃銘安這種爛人到底為什麼會被范侍講關註到。
他既沒有做出什麼特別的政績,又沒有額外的銀錢去疏通關系,難不成真的就像自己婆母說的那樣,是佛祖恩賜,行瞭大運瞭?
其實不僅真陽想不通,就連黃銘安自己都有些想不通。
最後,他接受瞭黃夫人的說法。
這或許就是命,命中註定他有貴人提攜,註定瞭他會升官發財!
所以等到晚上回府的時候,他還特意到瞭黃夫人那一趟:“娘,你今日去寺廟,可有幫我好好的拜拜佛?”
黃夫人笑著拍拍他:“兒啊,你放心吧,娘自然是虔心祈禱著你好,重振黃傢的門楣!”
她雙手合十,放在胸口處:“說起來,今日還有顧之恒的娘也在,我於她聊瞭聊,她還給我介紹瞭一個大師,改日我也去探探。”
“什麼大師,靠譜嗎?”黃銘安不屑道:“娘,你放心,你兒子我以後路還遠著呢,到時候反倒是那顧之恒的娘要來巴結你!”
黃夫人聽著這話開心極瞭,仿佛已經想到其他傢的老夫人都來捧著她的樣子。
“好好好,我兒真是好樣的!”她滿眼慈愛之色:“娘等著那一天。”
黃銘安的內心充滿瞭鬥志,鄭重地點瞭點頭。
一直以來,他都覺得自己被顧之恒壓瞭一頭,但是如今他有瞭靠山,往後的前程已然不可估量。
跟黃夫人又聊瞭幾句後,黃銘安習慣性地往真陽房裡去。
但走到瞭路口,他又皺起瞭眉頭。
真陽這兩日裡明裡暗裡的拒絕他,他不是沒有感受出來,一時之間隻覺得掃興的很。
嘆瞭口氣,他直接調轉瞭方向,回書房去瞭。
他得好好想想自己之後的路到底該怎麼走!
這段時間,朝堂上是暗流湧動。
司遇如同一顆崛起的新星,很快在朝中有瞭一席之地。
在司墨璃的暗中扶持之下,他的勢力和人脈擴展瞭不少。官員們雖然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動,但調動卻不少。
官場上,除瞭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選擇站對一個方向,同意很重要。
對於黃銘安來說,這也是他的一個機會。
目前翰林院的編修有5人,其中有兩個年紀都很大瞭,隨時可能會空出位置來。
他暗自咬牙,心中琢磨著:瞧吧,若是沒點關系,到老到死也不過混瞭個七品官。
但他可不一樣,他還年輕呢!
以後還有大把大把的機會!
這般想著,黃銘安很快就帶著對未來的美好期盼入眠瞭。
三天後,黃夫人悄悄把黃銘安喊到一邊,給瞭他一個麒麟擺件:“你拿去,這可是今天娘找那個大師求的。自己尋個合適的位置擺上。記住,一定是頭朝門口,尾朝自己,旺官運的!”
說完,又拿出一道符紙:“擺好瞭,就把這道符在麒麟面前燒瞭,燒的時候心中默念你所想的事情,明白瞭嗎?”
黃銘安摩挲瞭一下手中的麒麟,問道:“這貴嗎?娘,什麼大師啊,不會是騙你的吧?”
黃夫人跺瞭跺腳,急忙反駁:“可不許亂說!多少錢你不用管,別也多問,那天承大師是個有本事的,以後你就知道瞭!”
黃銘安有些猶豫,但到底還是照做瞭。
他心中想著,就讓我快些升官吧!
畢竟,事情隻要一日不落在實處,他的心中始終還是安定不下來的。
但不知道是不是那個符起瞭左右,還是僅僅碰巧而已,沒過幾天,黃銘安真的被提拔瞭!
編修中的盧大人突然暈倒在瞭地上,被診出時日無多。
他這樣,自然沒辦法繼續留任。
事發突然,在有心人的安排推動下,一下子將黃銘安提瞭上去。
黃夫人開心壞瞭:“天承大師可真是有本事啊,兒啊,太好瞭,下次你跟我一起去見見大師,當面感謝他。”
黃銘安撇撇嘴,不過還是答應下來:“娘,我之前答應瞭要請幾位同僚吃飯,想瞭想,就在傢裡辦吧。”
“好,娘現在就去跟真陽商量一下,你放心,肯定給你安排得妥妥貼貼的,你就隻管著把時間定下來。”黃夫人笑著應道,順帶考慮起自己那日應該穿戴什麼。
“那就後日的晚上吧。”黃銘安說道。
真陽很快得知瞭消息,倒也沒說什麼,隻盡責準備瞭起來。
宴會當晚,大傢同聚一桌,觥籌交錯,喝瞭不少的酒。
“銘安兄,以後步步高升瞭,可別忘瞭我們!”
“就是就是!”
黃銘安被眾人吹捧的有些飄飄然,腦袋暈乎乎地往茅廁走,抬眼卻看到瞭十分刺目的場景。
真陽站在小道邊,對面的陸洲臉色酡紅地說著什麼,惹得真陽捂嘴笑瞭起來。
兩人站的極近。
而真陽最近更是從未對他如此笑過。
黃銘安揉揉眼睛,眼前的場景都重影瞭,那兩道身影更似乎是貼在瞭一起。
緊接著,陸洲似乎發現瞭他,便趕忙走瞭過來:“黃兄,你怎麼出來瞭?我剛剛迷瞭路,還好遇見你夫人。”
黃銘安隻覺得他這話有些欲蓋彌彰的味道,拳頭都捏緊瞭,面上淡淡道:“我去如廁,你先回吧,待會再喝點。”
陸洲點點頭,沒有多想,轉身離開瞭。
黃銘安轉頭看去,眼前早已經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