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她瞭解這個男人的。
所以,才更覺得悲哀吧!
陸晚棠咬住唇,咽下一口慣性的嘆氣。
最近,她心裡經常覺得空虛,即便和他火熱交纏仍會讓她失神,但她真的不知道她還能假裝無欲無求多久。
如果每一個明天,都隻是今天沒有希望的延續,那日子還有什麼意義呢?
陸晚棠用口呵出一團白霧,蓋住車窗上他的影子。
她半邊臉頰全貼上車窗,恍惚地看著車窗外滑過的夜景,心緒像被拋到瞭外太空,整個軀體也就跟著被懸空瞭。
“你今年是不是還沒休年假?”江昀川看著她微蹙的眉眼,低聲問道。
“對,我下個月會找時間休年假。”陸晚棠虛弱地扶著車門,坐正瞭身子。
“嗯。”江昀川一頷首,再度把註意力放回手裡的雜志。
陸晚棠不可思議地看著他瘦長的側臉。
他就隻說瞭一句“嗯”?
都不問她休假後要去做什麼的嗎?
胸腹間翻騰的怒火,卻讓她的呼吸粗重瞭起來。
陸晚棠咬緊牙關,忍住一聲痛呼,心臟從烈焰中被甩回瞭寒冰之間。
可她不甘心啊——
她就要任性一回,偏不準他一人平靜。
“現在是要去你的新傢嗎?”她盯著他的臉,硬是不讓他繼續看雜志。
自從他倆確定這種契約床伴關系後,他又買瞭一套新住宅。
但是從設計、施工到驗收的大小雜事,幾乎都是她在處理,他就隻有親自看過一次而已。
“對。”江昀川放下雜志,看瞭她一眼。
“新傢的夜景很美。”三十一層的高度!
“我還沒時間去看。”因為他信任她會處理好一切。
“你該好好站在陽臺看一看的,感覺離月亮很近。”她最愛那座能夠坐擁著夜空的陽臺。
“你很喜歡我的新傢?”
“對啊,離我公寓近多瞭。”
他霸道,每回一打電話過來,便要命令人馬上過去。
這人完全不知道女孩子梳妝打扮也是需要一些時間的。
哪天她就蓬頭垢面出現,嚇死他。
陸晚棠一念及此,便垂下眸,淺淺地笑瞭。
江昀川看著她微傾著側臉,微瞇著水眸,微鼓著腮幫的笑顏,他的心口倏地一悶。
他不明白從何時開始,每當她開始微笑時,他總會挪不開目光,胸口也總是跳躍著一股不舒服的躁動感。
這讓他不舒服!
江昀川別過臉,緊抿著唇,毫無表情的眉眼像在生氣一樣。
陸晚棠咬住唇,臉上笑意盡斂。
他又不開心瞭嗎?
最近,他經常這樣地板著瞼。
因為他開始厭煩這樣的交往模式瞭嗎?
陸晚棠揪著心,凝視著他。
“你記得嗎?我們有過協議,如果有一方厭煩瞭這段關系,就應該要提出來。”她阻止不瞭那些句子帶著苦澀地從她口中滑出。
“你厭煩瞭?”江昀川瞇起眼,銳利眼神夾帶著萬千怒氣直射向她的心窩。
陸晚棠被他顯而易見的怒氣一驚,她不解地擰起眉。
“我沒有。”她搖搖頭。
“我也沒有。如果我感到厭煩,我會直接讓你知道的。”江昀川簡潔有力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