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賞的也沒有？”
“……”
鹿之綾繼續往下癱，幾乎滑出安全帶范圍，“欣賞的同學有幾個，但欣賞也不用早戀吧？”
她不搞這些。
薄棲看她一眼，騰出一隻手去拉她，把她往上提瞭提，“坐好。”
“哦。”
鹿之綾轉著一雙眸子，見他沒有繼續再問，不禁松瞭一口氣。
“哪幾個？”薄棲問。
“……”
松出去的那口氣又卡回來瞭，鹿之綾被嗆得連連咳嗽，她無奈地看向他，“薄棲哥哥，你現在怎麼也變得這麼八卦瞭？”
聽到這話，薄棲的眸光微凝，“沒事，之之覺得不方便說就不用說。”
“……”
這話說的……
好像她故意跟他生分，對他有秘密一樣。
從心而講，鹿之綾並不想和薄棲生分，她一點都不喜歡剛剛在飯桌上的那種氣氛。
想瞭想，她豁出去一般地講起來，“一個是你見到的張博思，他的編程很厲害，靈感也多，是個又有想象力又有執行力的人；還有一個是黃堅，他是特別善良的人，他養瞭很多流浪貓，為養貓還去撿紙箱瓶子；還有一個是高年級的學長，他叫顧思冬……”
鹿之綾一口氣說瞭五六個人。
江南城市的燈光隔著燈窗映在薄棲的臉上，變幻多端，細看，情緒一絲一毫未變，如初從容。
“看來是欣賞的男生太多，之之挑不過來瞭。”
他淡淡地道，好像是在玩笑揶揄，但又沒一點笑意。
“真的隻是欣賞，那我欣賞的女生更多呢。”
鹿之綾又開始給他講自己欣賞的女孩子，又是一連串的報人名。
她真的隻是純粹欣賞他們身上優秀的品質。
薄棲耐心地等她說完，才溫和地道，“明白瞭。”
“……”
明白就好。
鹿之綾長抒一口氣，轉頭看向車窗外倒退的夜景，景致越來越熟悉。
車子停在鹿傢門前。
終於到傢瞭。
鹿之綾解開安全帶下來，轉頭見薄棲沒有下車，隻是將副駕駛座的車窗放下來。
她彎腰趴過去，有些奇怪地看向他，“薄棲哥哥不進去嗎？”
他的房間她收拾過，還給他曬瞭一床新被子。
“我還要去趟三哥的實驗室。”
臨近臨床實驗，鹿景曄恨不得把他按在實驗室裡，今天他也是溜出來接的她。
“哦。”鹿之綾點點頭，“實驗進行得怎麼樣瞭？”
“等過些天三哥會安排你們去看看。”
薄棲道。
“好。”鹿之綾點點頭，往後退去，“那你路上註意安全，等等……”
她又鉆回車窗。
薄棲盯著她，黑眸深邃。
“這一路上都是你在問我，我也要問你。”鹿之綾有些八卦地問道，“什麼時候讓我見見你女朋友呀？”
“……”
薄棲的眉峰微動，眼中掠過一抹莫名，“我沒有女朋友。”
看看。
還覺得她和他生分，輪到他自己卻把女朋友緊緊捂著，她早就從奶奶那裡聽過無數關於他的八卦瞭好嗎。
“好吧好吧，不說就算瞭。”
鹿之綾尊重他，搖搖手往後退，“你路上小心，開慢點。”
“……”
薄棲看著她的身影動瞭動唇，想說什麼，見人往後連退好幾步，便沒再解釋，點瞭點頭開車離去。
……
深夜，鹿景曄的實驗室裡燈火通明，工作人員各自忙碌。
薄棲換上白色工作服一出現，就受到鹿景曄的炮火攻擊，“我上個廁所的功夫你就破瞭我的密碼鎖跑瞭，你在我這玩間諜遊戲呢？”
“數據自動復查中，我不在並不耽誤事情。”
薄棲坐在操作臺前，查看運行的數據。
有兩個工作人員捧著文件走進來，笑著道，“鹿大佬是我們實驗室的定海神針，你是他的定海神針。你要不在這坐陣，鹿大佬就跟丟瞭魂一樣。”
“鹿大佬，矜持點，你再這麼黏著薄小少爺，大傢就要開始懷疑你的取向瞭。”
“滾，這是我親兄弟。”
鹿景曄把人趕出去，再次投入工作中，對待研究，他一向一絲不茍。
驀地，一點動靜鉆進他的耳朵裡。
鹿景曄轉頭，就見薄棲在拆一個三明治的包裝，不禁蹙眉，“你沒吃晚飯？”
“嗯。”
薄棲盯著屏幕咬瞭一口三明治，冰箱裡放太久，三明治冰冰涼涼，很不好吃，勉強入口。
“不是說去接小七麼，小七沒叫你一起吃？”
鹿景曄有些奇怪，小七今天不是請同學們吃飯嗎，以她的性子看到薄棲，肯定會喊他一起吃。
“叫瞭，人太多，我沒吃。”
她那些同學齊齊圍著他，他吃不上一口。
薄棲淡淡地道，又咬一口三明治。
“然後呢，小七也沒拉你再去吃一頓？”
鹿景曄說著笑起來，“嘖嘖，看來小七對你的關註度逐年下滑啊。”
“……”
薄棲的臉色微冷，涼涼地看他一眼，
兄弟們之間早就習慣彼此明爭暗諷地秀妹妹，鹿景曄跟薄棲熟瞭，對著他自然也不例外。
鹿景曄拿起手機就開始展示上面和鹿之綾的對話框，“還得是親哥哥，天天問我吃沒吃，操心得像個小老太太。”
“……”
薄棲手裡的三明治是一口都咬不下去瞭。
他冷著臉正要將三明治放回去，一個工作人員走進來，“外賣。”
實驗室是個重要所在，每道關卡進出嚴格，一般外賣進不來，隻有鹿傢人專門送的餐能進，被大傢戲稱外賣。
一般都是鹿之綾盯著鹿景曄，他要是做事太廢寢忘食，自己沒吃或連累大傢都沒吃上，她就趕緊找人送。
因此，一聽這話，鹿景曄立刻道，“不是和小七說我吃過瞭，怎麼還送？”
工作人員看一眼上面的紙條道，“是給薄小少爺的。”
“……”
鹿景曄的表情凝固。
“……”
薄棲坐在椅子上轉身，伸手接過外賣，隻見袋子上貼著紙條——
【麻煩轉交薄棲，謝謝。
薄棲哥哥，別學三哥，再忙也要吃飯！好好休息！
之之。】
薄棲勾瞭勾唇角，打開袋子，隻見裡邊放著三個保溫飯盒，他一一拿出來打開。
葷素搭配齊全，連湯都有三份。
旁邊的工作人員一看樂瞭，“喲，這比給鹿大佬的還豐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