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他們在這裡,不是長遠之計,這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觸發機關,更不知道出口在哪裡。
當然,繼續前進肯定也會有未知的危險,但總比困死在這裡的好。
魏瀚抬眸看著白璇,隻能見到女子背影,她一襲白衣早已在戰場上染成一片血紅,後又風塵仆仆從戰場上趕往龍脊山。
魏瀚真是難以想象,她一個女子,究竟為何會有如此強大的力量?
他們在落下山崖的時候,白璇衣服被刮破不少,後背上更是凌亂縱橫,各種各樣的血痕。
可她纖細筆直的身體如松般挺立,背影剛毅,散發著強大的氣場,她完全沒有絲毫要放棄的意思。
“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的?”白璇忽然回過身來,對著魏瀚冷冷一句。
魏瀚看著這雙瞪視著他,絕美晶亮的眼睛,裡面寒芒凜冽,冷光四射,可閃爍著無比堅定的光芒。
魏瀚像是被什麼觸動瞭,輕輕挪動著自己身體,背靠在身後墻上。
他輕輕屈起痛得顫抖的腿,借著墻壁力量托著自己的腰,撕開腿上傷處地方的衣服,露出血淋淋的傷口。
“可以幫我拿一下燭臺上的蠟燭嗎?”魏瀚齜著牙,對白璇說道。
白璇微微看瞭他一眼,從旁邊鑲嵌在墻上的燭臺上,取下一支蠟燭,遞給魏瀚。
魏瀚拔出冰冷銳利的匕首,在燭火上烤著,當他把滾燙的匕首放到傷口上,一陣白煙哧哧,他整個人都劇烈抖動起來。
魏瀚咬緊牙關,想要忍住痛呼,可是身體本能的反應,還是讓他沒忍住。
魏瀚牙關出血,差點咬到自己舌頭。
這時候,魏瀚腦子裡隻有一句:白璇到底是怎麼忍住的?
他不能忍不住!
他不能還不如白璇一個女子……
就在這時,魏瀚隻聽耳邊一道佈條碎裂的聲音,還沒反應過來,白璇已經將手中從魏瀚衣服上撕下的佈條,強行塞到瞭他嘴裡。
“這是身體本能反應,沒什麼好丟人的,不是你說的?如果太痛,就喊出來。”
白璇扔下一句話,幫著魏瀚把藥灑到傷口上,魏瀚奮力抬起手,用衣服撕成的佈條簡易包紮一圈。
等到將身上大處傷口都上完藥,魏瀚已經覺得整個身體都痛得麻木瞭。
他渾身汗水濕透,面色煞白,身體倚靠在墻壁上,半分力氣也沒有。
神奇的是,他五臟六腑漸漸感覺好受瞭些,那種瀕臨死亡,呼吸不上來的感覺慢慢消失。
白璇剛剛給他服下的那兩粒丹藥,起作用瞭,這會兒最痛的,是身上的骨頭、筋,還有滿身的外傷。
白璇的目光,轉移到門口機關上,這道石門是所有石門之中,看著最安全的一座石門。
但在這個未知的山洞裡,白璇依然不敢掉以輕心。
白璇讓魏瀚躲到一旁,暗箭可能出現的扇形射擊范圍之外,自己上前擰動門把手。
魏瀚不知哪兒來的力氣,撐起受傷的腰,扶著墻從地上站瞭起來。
“我來。”不等白璇同意,魏瀚徑直走到石門面前。
白璇一把揪住他後衣領,將他提瞭回去,扔到原先的位置。
“別給我添麻煩。”白璇冷冷扔下一句話,走上前去。
門把手擰動,石門轟然打開,裡面不是黑漆漆的洞口,而是有燭光透出來。
足以可見,這是一道真正的門,而不是迷惑人用的機關陷阱。
白璇站在石門口,隻見裡面是一間更大的洞廳,比外面這間洞廳還要大上一倍。
四面墻壁上一排的燭臺,燃著燭火,照耀得整個洞廳一片亮堂。
魏瀚從一旁走上前來,和白璇一起站在洞廳門口,打量著裡面。
兩人剛剛從外面的機關中走出來,這會兒見到這間更大的洞廳,不得不警惕起來。
隻聽“轟隆”一聲,背後石門重重落下,關瞭起來。
兩人身體一動,回身看瞭一眼,臉上神情滿是嚴肅。
“小娃娃!你們竟然能通過我的第一道機關室活下來,有意思,有意思!”一道洪亮的聲音在洞廳響起,卻不見人在何處。
這聲音聽起來,似乎說話之人有可能在任何一個地方。
白璇目光犀利掃視四周,終於發現正前方的位置,有一個極小的洞,洞裡露出一雙眼睛,正在打量著他們。
“前輩高人隱居在此,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真是讓人佩服,我等誤入,不小心冒犯瞭前輩,還請見諒。”
白璇朝著前方恭敬拱手一禮,那雙眼珠子便消失瞭。
“大哥!”忽然,洞廳裡響起另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我看這兩個小娃娃行,不如就讓他們留下來,你我收為徒弟,一人一個?”
白璇聽到這話,不禁微微松瞭口氣,原來這裡住著兩人,這兩人還想要收徒弟。
兩人有所需求,就暫時不會對他們怎麼樣,他們也就有機會逃出去。
“我要那個女娃娃,看著更機靈一些。”剛才第一個發話,被叫做大哥的人道。
“我也要那個女娃娃。”另一人嘟囔著嘴,追著不放道。
接下來,洞廳裡發生瞭不可思議的事情,兩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圍繞著誰要白璇做他們的徒弟,吵得不可開交。
白璇依然看不到說話之人是誰,但她已經通過觀察,發現瞭他們所在的位置,一個在正前方墻後,一個在正上方石壁後面。
也就是說,這間偌大的洞廳上面,還有另外的洞廳。
兩道聲音最終爭吵的結果,竟是要先把沒人要的魏瀚給殺瞭。
兩個弟兄中的老大說道:“既然這小子沒人要,那我們先宰瞭他……”
“嘿嘿!聽著不錯,我們先宰瞭他,再來決定到底是誰收女娃娃為徒。”
“好。”
兩人愉快地達成瞭一致,魏瀚不禁一陣苦笑,他就因為沒有打招呼,沒有吭聲說話,就要這麼被宰瞭?
“二位前輩……”魏瀚剛剛開口,隻聽一道隆隆聲響起,頭頂罩下一片陰影。
抬眸之間,一個巨大的鐵籠子從魏瀚頭頂掉瞭下來,將魏瀚罩在瞭鐵籠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