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暖換瞭條裙子下來,正在跟杜程程她們聊天,就看到盛沐陽面色鐵青大步走到她面前。
也不管訂婚宴會還沒結束,沒有理會盛暖身邊還有別人,盛沐陽咬牙冷聲呵斥:“盛暖,我原本以為你隻是任性,卻沒想到你居然這麼惡毒且不知羞恥……你就非要毀掉月兒的訂婚宴嗎?”
盛暖先是一愣,然後笑瞭:“盛大少爺,你應該往四周看看,現在究竟是誰在毀你那個好妹妹的訂婚宴!”
把一個居心叵測的女人專門帶到季傢來的是盛月,拎不清狀況想讓人看笑話被季成洲按下去的還是盛月,現在,挑唆盛沐陽來鬧的依舊是盛月。
這些人怎麼有臉來怪她的?
盛沐陽面色十分難看,看著盛暖咬牙切齒:“向月兒道歉!”
盛暖挑眉:“請問,我需要因為什麼而道歉?”
盛沐陽冷冷咬牙:“你做瞭什麼不知廉恥的事你自己知道……我現在隻要你道歉!”
盛暖面色也冷瞭:“你以為你是誰?”
盛沐陽咬牙冷聲開口:“如果你還認自己是盛傢的女兒,現在,馬上給我道歉!”
盛暖笑瞭:“剛好,我不打算認瞭……”
盛永安和陶慧也剛剛哄完盛月,走進來想要教訓盛暖,就看到盛暖公然和盛沐陽叫板。
盛永安面色鐵青,幾步上前抬手就要朝盛暖揮過去……可手剛抬起來就被人握住。
季容擋在盛暖面前,一改往日溫軟,神情冰冷:“不好意思,盛暖現在是我的妻子,輪不到你來教訓。”
季成洲走過來,面色十分難看:“發生什麼事瞭你們要現在在這裡鬧?”
盛永安指著季成洲鼻子:“盛暖勾著你欺負月兒,你現在還要幫她說話?季成洲,你到底存的什麼心?”
勾著他欺負盛月?
季成洲覺得滿心荒謬。
也是這一瞬,他忽然想起以前盛月對盛暖的那些指控,還有盛暖在圈子裡的名聲……所以,那些事有多少是真的,又有多少和今天一樣,莫名其妙又荒誕無比。
季成洲知道,要是他跟盛永安爭執下去,今天這個訂婚宴就徹底成瞭笑話瞭……他的出身本就不光彩,如果再鬧下去,難堪的隻會是他。
季成洲深吸瞭口氣,強自按捺著:“有什麼事我們自傢人關上門說,現在還有客人。”
盛永安卻毫不遲疑:“不行,盛暖必須現在就跟她姐姐道歉!”
這時,杜程程和孫雨晴過來瞭。
孫雨晴知道她們是外人這會兒不該說話,可她更不會看著盛暖被污蔑,她站出來揚聲開口:“剛剛是那個甄珠去跟季容編排盛暖,季容才要把她趕出去的,盛傢大小姐不幫自己妹妹也就罷瞭,卻因為一個外人跟自傢人鬧矛盾……季成洲這才把那個人趕出去的。”
杜程程點頭:“是啊是啊,這件事怎麼怪都怪不到暖姐頭上吧?”
盛月站在陶慧身後,眼圈通紅。
她其實已經有些後悔瞭,剛隻顧著恨盛暖,可現在傢人鬧成這樣,難堪的還是她自己。
可事已至此,要挽回面子,隻能是盛暖給她道歉,否則今天她是真的下不來臺瞭。
也是因此,盛月躲在母親陶慧身後不發一語低聲啜泣著。
隻能讓傢人逼盛暖道歉瞭!
陶慧聽到親生女兒哭就有些著急,上前一步對盛暖說:“暖暖,月兒是你姐姐,以後你們還是一傢人,怎麼她還沒過門你就已經聯合別人欺負她……”
盛暖笑瞭聲,搖頭嘆息:“又成瞭我聯合別人欺負她,我身上罪名還真不少啊。”
杜程程弱弱吐槽:“總不能誰哭就是誰有理吧……”
盛永安沉著臉冷冷看瞭眼杜程程,然後又看向盛暖:“不用再說什麼瞭,今天我這個做父親的隻問你一句話,道不道歉?”
他說:“如果你再執迷不悟,那麼從今天起,你不再是我盛傢的女兒!”
盛暖頓時眼睛就亮瞭:“好啊,一言為定!”
盛沐陽這時卻有些愣住瞭……他是來教訓妹妹的,雖然盛暖不是他親妹妹,可相處瞭二十年,總歸還是有些感情的。
可是,怎麼事情忽然就發展成這樣瞭?
尤其是盛暖看著他們一傢人時冰冷嘲諷的視線,盛沐陽心裡莫名有些不舒服。
難道她真的想跟傢人斷絕關系?
想到這裡,盛沐陽黑著臉咬牙低聲訓斥盛暖:“別犟瞭,快道歉!道完歉我們還是一傢人。”
盛暖反唇相譏:“既然是一傢人,盛月帶瞭個女人來給我丈夫送小三,為什麼不是她道歉?”
盛永安頓時怒瞭:“放屁!孽障,你這個孽障……”
盛永安氣的面色漲紅:“好、好,既然如此,現在這裡有這麼多人,大傢都做個見證,盛暖本就不是我盛傢親生的,既然如此,從今天開始,她就和我盛傢再沒有任何關系!”
盛沐陽頓時有些驚:“爸……”
下一瞬,他就聽到盛暖的聲音響起:“一言為定!”
盛暖差點忍不住要鼓掌……任務居然完成的如此容易!
四周響起議論聲,還有人過來勸解,季成洲的面色十分難看,看著躲在自己母親身後哭的盛月,從內心深處生出濃濃的厭煩。
他以前隻是覺得盛月性子溫柔,和他一樣也遭遇坎坷,所以對她有些好感,在圈子裡幾個女孩子裡選瞭她……可現在看來,並不是這回事。
也許是因為從小流落在外,亦或是天生的愚蠢,她居然如此拎不清。
今天晚上先後鬧這麼兩次,她就是為瞭針對盛暖,卻壓根不去想,毀掉的是她自己的訂婚典禮!
現在還讓傢裡和盛暖斷絕關系……所以,以後她就是唯一的盛傢小姐瞭?
簡直蠢不可及!
盛暖說瞭“一言為定”,也不打算在留在這裡充場面,轉身直接上樓。
季容立刻跟上去:“老婆等等我。”
管傢鐘叔也不著痕跡退開,場中頓時隻剩下季成洲一個人撐場子,還有幾個來幫忙的他的下屬。
在場賓客都很有眼色,很快就相繼告別離開……等到最後隻剩下季成洲和盛傢人,盛月才有些悻悻然的意識到,自己好像又犯蠢瞭。
盛永安還氣的坐在沙發那裡不發一語,盛月走到季成洲身邊:“成洲……”
季成洲站起來:“我累瞭,今天就這樣吧,待會兒我讓小鄭送你們回去。”
說完,季成洲直接轉身往書房走去,盛月頓時僵在那裡。
季成洲就這麼走瞭?
就這麼把剛訂婚的未婚妻和嶽父一傢人扔在這裡?
可看到周圍死寂一片的氛圍,她不敢再去找季成洲,隻能咬唇生生忍住,心裡對盛暖更恨瞭!
沒過多久,小鄭載著盛月,跟盛傢的車一起回去盛傢。
盛月進瞭傢門直接上樓回自己房間,坐到梳妝臺前把手包砰的扔瞭出去……
盛暖!
都是盛暖!
可就在這時,她餘光忽然看到什麼,怔怔扭頭看過去,然後就僵住瞭。
手包被她扔出去,扣子摔開,一個艷紅的請帖從裡面滑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