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算賬瞭。
盛暖心裡猛地一沉,腦中迅速轉動著,在對方開口前她迅速說:“那不是怕疼的聲音。”
似乎不明白她為什麼忽然這麼說,男人疑惑的嗯瞭聲:“什麼?”
盛暖已經被周圍冰寒刺骨的溫度凍得有點想發抖,她強忍著寒意,幽幽說:“那是喜歡的聲音。”
“喜歡?”
男人不解:“你是說,你喜歡我那麼對你嗎?”
像是不相信,鎖鏈帶著盛暖轉瞭一圈,在她看到那個穿著黑色風衣下半身直接隱在黑霧裡的男人的同一瞬,對方也看到瞭她眼中還未散盡的水光。
瀲灩又帶著些艷色。
男人沒有溫度的指腹觸到她眼角,狹眸靠近,從舌尖吐出淡漠的話語:“真的,喜歡嗎?”
“是的,喜歡。”
盛暖心一狠:“從見到您第一面就喜歡瞭。”
乘務長頓瞭頓,然後說:“可是,你背叛瞭我,違背瞭我們的約定。”
來瞭來瞭,來算賬瞭!
必死的境遇,盛暖已經豁出去瞭,她苦笑瞭聲:“因為我知道,您永遠都不會屬於我……註定無法擁有的人,我寧願他毀去。”
因為靠的很近,她清楚的看到對方那堪稱完美的暗金色眼眸中透出些若有所思,也是這時,纏在她腕上的鎖鏈松瞭些。
盛暖毫無預兆動手瞭。
剛剛從狗胖子房間順走的小刀倏地劃入手中,她眼也不眨就刺瞭過去。
小刀噗的刺進乘務長胸口,同時,她一腳狠狠踹出去。
手腕腳腕的鎖鏈都散落下去,乘務長周身的黑霧猛地震蕩消散,盛暖也終於摸到瞭門。
盛暖拉開門沖出去,頭都沒回,撲到宿白所在的房間砰砰敲門:“是我,開門!”
房門打開,宿白蒙著絲巾伸手朝她摸索過來:“姐姐……你沒事吧?你受傷瞭嗎?”
反手關上房門,盛暖驚魂未定氣息凌亂,緩瞭緩,她才搖搖頭:“沒有,沒有受傷。”
仿佛察覺到她的後怕,宿白伸手小心翼翼抱住她,在她後背輕拍著:“沒事瞭,沒事瞭。”
宿白的溫熱和剛剛乘務長的冰寒刺骨形成鮮明的對比,明明他並不強大,可這一瞬,感覺到他的溫度,盛暖卻莫名的安心許多。
“睡吧,先休息,明天再找線索。”
晚上很明顯不是好時機,他們也都很久沒有休息瞭。
外邊有吊帶女的屍體,盛暖帶著宿白進去另一個臥室
,關上房門擋住外邊的一片狼藉。
現在也顧不上講究什麼,兩人躺在床上抓緊時間睡覺休息。
交代瞭客服註意,盛暖很快就睡瞭過去。
而就在她睡著後,對面,宿白卻忽然動瞭……他不緊不慢伸手,手指從她脖頸的咬痕處碾過,薄薄的絲巾下,眸色是危險的暗金……
第二天早上,盛暖是被一聲哭號驚醒的。
睜開眼的一瞬,她整個人都有些僵滯,因為她發現她居然靠在宿白懷裡……一條胳膊一條腿還搭在他身上。
盛暖嗖得縮回手,然後就聽到宿白柔聲說:“姐姐醒瞭。”
“那什麼,不好意思,我睡相不太好。”盛暖立刻坐起來,努力忽略宿白襯衣下擺散開的扣子。
她應該沒亂摸什麼吧,睡著瞭應該不至於吧?
“沒關系。”
宿白也摸索著坐起來,抿唇,然後小聲說:“抱著姐姐睡,我也很安心。”
盛暖幹笑兩聲打哈哈:“我出去看看吧。”
她自己先走出臥室,然後就發現,外邊吊帶裙的屍體已經不見瞭,房間一片整潔,沒有任何痕跡。
想到剛剛的哭喊聲,盛暖打開房門出去,然後就看到同時進來的一行人從各個房間走出來。
走廊上,魏書跪坐在地上哭喊著,他面前是女友白夢欣的屍體。
白夢欣趴在走廊上,眼睛睜得大大的,滿是驚恐和痛苦,後背像是被什麼撕開瞭,準確來說,像是被掏空瞭……觸目驚心。
魏書哭的要抽過去瞭,伸手想抱住女友,卻顫抖著不敢碰:“夢夢、夢夢……”
這時,一個服務員出現在走廊盡頭,面上掛著和善的微笑:“各位顧客,早餐時間到瞭,請各位到餐廳享用早餐,我們將對休息區進行保潔清理。”
npC的話他們都知道最好還是不要違背,孫佳玉第一個轉身往走廊外走去,米瑤小心翼翼扶著范若男跟在連赫身邊。
盛暖回房間叫瞭宿白,簡單洗漱瞭下才出去,就看到魏書還跪在那裡哭泣。
走過的時候,盛暖看瞭眼安靜的走廊,猶豫一瞬,然後對魏書說:“你最好快點離開這裡,他們說要保潔清理,你別被當成清理對象瞭。”
很多規則都是在不起眼的時候展現出來的,稍微不註意有可能就會讓自己陷入絕境。
魏書猛的一抖,抬頭,盛暖已經拉著宿白的手走出去瞭。
頓瞭頓,魏書低頭親瞭下白夢欣的額頭,抹瞭把眼淚,站起來踉踉蹌蹌往外走去。
酒店餐廳裡播放著舒緩輕松的音樂,也有服務員來回走動,窗外是藍天白雲,隻是陽光看起來並不溫暖,反而白慘慘的。
酒店這一層隻能看到他們一行人,好像所有顧客頃刻間都消失瞭。
一行人坐下來後,很快就有服務員端來早餐。
因為之前光明號列車上的食物,所有人對吃的東西都有些陰影,可看清服務員送來的東西後,他們又都松瞭口氣。
稀飯小菜饅頭,雖然都是冷冰冰的看著也不新鮮,但至少是真的能吃。
他們也的確需要補充體力。
盛暖沒動手,也沒給宿白遞勺子,看著桌上的早餐,想瞭想,然後出聲:“服務員。”
所有人都是一愣,下意識看向盛暖。
這個女人是不是真的以為自己在度假,還找服務員?
服務員很快過來,面上是標準到詭異的微笑:“您好客人,請問有什麼能幫您的?”
“我不想吃這個,我早餐習慣吃牛奶面包,你去給我換!”盛暖完全是一副嬌蠻小姐的作派沖服務員揮手,腕上的手鐲叮當撞擊著。
孫佳玉嗤笑瞭聲,滿眼鄙夷。
真是個蠢貨,不分時間地點的作,能活著離開光明號列車也真是運氣好,不然這樣嬌縱跋扈的蠢貨估計早就領盒飯瞭!
其餘人也都安靜下去,屏息凝神關註著盛暖那邊,想看那服務員會是什麼反應。
連赫直接忍不住瞭,低喝瞭聲:“盛暖,你能不能別作瞭,萬一連累別人!”
盛暖回頭對他直接就是一個字:“滾!”
連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