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桶裡的熱水正冒著熱氣,將洗浴室染得雲霧繚繞,水汽四處飄散,帶著些許熱意將室內溫度升高。
程錚感受到一雙手在自己胸前撩動,隨之,自己身上襯衫的紐扣也一顆顆被解開,露出精壯的胸膛。簡璐湊得近,低頭往下解紐扣時,溫柔的呼吸噴灑在自己胸前,烏黑的發絲撩動,絲絲縷縷掃過自己的胸膛,帶著幾分癢。
“好瞭,抬手。”簡璐替程錚脫瞭衣裳,剩下的長褲沒準備幫忙,“行瞭,褲子你自己脫,我先出去瞭。”
喉結滾動,程錚覺得剛剛胸膛被媳婦兒發絲掃得癢,那股癢意蔓延到瞭心裡,瞬間點燃瞭全身。
一手將人扣住,緊緊抓著簡璐的手腕,程錚沙啞著聲音,“我手受傷瞭,你還是幫我一下。”
簡璐狐疑地看著這個男人,現在居然主動求助瞭?
這是他嗎?死要面子活受罪的鐵骨錚錚硬漢?!
......
一個多小時後,簡璐氣鼓鼓從洗浴室出來,身後是一臉饜足的男人,不緊不慢跟在媳婦兒後頭上樓。
看來,人還是不能死要面子,得找媳婦兒幫忙!
“璐璐,幫我換件衣裳吧。”
“璐璐,你吃什麼呢?喂我一口?”
簡璐瞪他一眼,這老男人耍起流氓來也太過分瞭!哼!
“你自己有手,不是身殘志堅嗎?自己吃。”
彼時,簡璐正剝瞭菠蘿蜜在吃,菠蘿蜜香甜可口,簡璐今天一回傢就沒忍住,連吃瞭好幾塊。
再看看這個男人,還得寸進尺瞭,吃個水果居然要自己喂?!
更別提他在浴室幹得好事!
“行。”程錚心情大好,湊過去用沒受傷的左手從媳婦兒面前的果盤中拿起一塊菠蘿蜜,黃色的菠蘿蜜果肉,還沒入口便能聞到一股香甜氣息。
程錚手中的菠蘿蜜沒往自己嘴裡送,相反,直接送到瞭簡璐嘴邊,“我剛剛確實過分瞭,跟你賠禮道歉?吃個這個,啊?”
程團長用這輩子少有出現的溫柔輕聲和媳婦兒說話,要是他手底下的戰士聽到,肯定覺得見鬼瞭,這能是自傢團長?
簡璐張口咬一口菠蘿蜜,香甜的味道瞬間蔓延口腔,不知不覺就被程錚用左手喂完瞭剩下的三塊菠蘿蜜,這人最後倒是一口沒吃。
吃瞭水果,簡璐氣也消瞭,剛想讓他躺著休息去,就聽到這男人開口。
“不生氣瞭啊,以後還得你幫我...”
“程錚!”簡璐心頭的火又蹭蹭蹭往上冒,沒門兒瞭啊!以後你自己脫去,別指望我幫你。”
將人一把推開,簡璐飛他一記眼刀,卻被往床上倒的程錚用左手拉著一塊兒倒瞭下去。
兩人雙雙跌落在床上,程錚墊在下方,簡璐擔心傷著他的手,忙探身去看。
“沒事兒,哪能那麼容易傷著?”程錚摸瞭摸媳婦兒的耳垂,柔軟嫩滑,“不生氣瞭?”
簡璐就趴在他胸口,軟著聲音道,“還氣呢~”
“不生氣瞭啊~我錯瞭。”認錯態度很積極,就是聽在簡璐耳朵裡覺得沒有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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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那晚之後,原本“身殘志堅”的程團長就變瞭,開始瞭手不能吃飯不能穿衣的“廢物”生活。
雙雙好奇地看著爸爸,聽爸爸說手痛,要媽媽喂飯的時候,雙雙可心疼瞭。
“爸爸,我喂你吧!”
簡璐眉眼染笑,“好,雙雙,你來喂爸爸。”
別以為她看不穿這男人的小心思。
程錚沒能拒絕閨女的一片好心,遺憾地看一眼媳婦兒,接著就眼睜睜看著閨女把她不愛吃的菜往自己嘴裡喂。
吃下瞭芹菜、苦瓜的程錚,嘴裡一股味兒,提醒閨女一句,“雙雙,不能挑食啊。”
“爸爸,我沒有挑食,你們不是說芹菜和苦瓜吃瞭很好嗎?一直讓我多吃。”
程錚:“...”
是,雙雙不愛吃什麼,他們大人確實就愛誇什麼吃瞭好。
“所以,爸爸你要多吃點哦!”
程錚:“...還是無法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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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錚在傢養傷一個多星期倒是沒太閑著,他是忙碌慣瞭的人,不時還是在書房處理公務。
梁海生和徐朗帶著最新消息上門來看望的時候,就發現這小子在傢享福瞭。
“這什麼啊?嘖嘖,準備這麼多吃的?”
簡璐給程錚準備瞭個盤子,放瞭兩種水果和一些零食,擔心這人想拿吃的不方便下樓去。
菠蘿蜜和芒果分占兩邊,中間放幾塊杏仁酥和瓜子花生。
“我媳婦兒弄的,擔心我餓著。”
“切!”梁海生和徐朗的聲音更大瞭,別以為他們聽不出來,這臭男人想賣弄什麼。
隨手抓起幾顆花生,梁海生說明來意。
“千鴻卓被審瞭幾天。”生花生殼清脆的破裂聲響起,梁海生告訴程錚部隊的最新處理結果,“這人咬死就說自己輸不起,當時不甘心,想著跟你比劃比劃,至於後面發生的事兒都是意外。”
徐朗嘿呸一聲,“他認錯態度倒是積極,還說自個兒願意接受處分。”
程錚倒是不意外千鴻卓這個表現,他那天在船上的行為是肯定要挨處分的。
沉吟片刻,程錚又問起其他事,“上回說的事,你們查到什麼沒有?”
“查瞭,他半年前,就過年前一個月確實休瞭探親假,說是坐火車回北方傢裡過年。”
徐朗跟一句,“會不會...”
三人懷疑到一塊兒去瞭,最近海軍軍事籌備行動總有些奇怪,宋兆康隱約覺得,部隊的一些基礎動向像是被泄露瞭一般,沒出大的岔子,可結果總是差些意思,給人一種有力使不上的感覺。
他和程錚梁海生徐朗說過這事兒,幾人都有些懷疑千鴻卓。
不過單憑千鴻卓在船上的古怪行為很難下最終判斷,那人之前被處分,已經丟過人瞭,興許心理已經扭曲,後來靠著娶瞭王瑾才翻身,又被重用起來。
這幾年原本以為他開始低調做事瞭,沒想到還能生出幺蛾子。
“你們看看有沒有法子打聽下,他坐的哪趟車,接觸過什麼人,不過這事兒也不好查,試試看吧。”
“行。”梁海生不以為意,說起千鴻卓被停職,倒是有些解氣,“我聽說啊,他現在天天在傢寫報告,反省自己,就成天抱著個收音機聽,活像個老大爺瞭。”
——
與此同時,背瞭個處分,被部隊通報批評又停職兩個月的千鴻卓正在傢中寫檢討。
為瞭表示自己的思想改造與進步,他得每周寫一篇思想報告,向上級反應自己的思想情況。
傍晚時分,千鴻卓吃瞭晚飯就一頭紮進書房,王瑾推門而入,埋怨起自己男人。
“鴻卓,你明天再寫吧,這大晚上的幹嘛浪費時間寫報告。”
千鴻卓沒搭理自己衣媳婦兒,連頭都沒抬。
王瑾一屁股坐到他旁邊,看著他洋洋灑灑寫瞭兩頁思想匯報,是又心疼又生氣,“不知道寫這報告有什麼用?浪費時間!”
說著話,她閑得無聊拿起千鴻卓書桌上的收音機把玩,不停搗鼓著上頭的天線。
“你別動這個。”千鴻卓一把把收音機奪回,兇巴巴對王瑾吼去。
“你...”王瑾委屈巴巴,自己碰一下收音機都不行,“千鴻卓,收音機比我還重要啊?”
千鴻卓將收音機放好,自知剛剛態度不好,立馬摟著媳婦兒哄上一句,“小瑾,我剛剛不是著急嘛,你要是把天線扯懷瞭,收音機不就用不瞭瞭?怪我,怪我啊。”
“哼!”王瑾被男人哄瞭幾句,氣倒是很快就消瞭,“我不管,我哪有這麼毛手毛腳的?你把收音機給我,我給你調個頻道。”
千鴻卓有些不情願地把收音機遞過去,看著王瑾調試著天線,收音機裡不斷發出刺啦刺啦的聲響。
“哎,就這個!”當調試到一個頻道時,千鴻卓叫住媳婦兒,讓她停手,專心致志聽著裡頭播報的新聞。
“喂,我跟你說話呢,喂!千鴻卓!”
“別吵,等會兒,我等會兒陪你啊。”
“一個破收音機不知道有什麼好的?!”王瑾大力撞開椅子,生著氣跑瞭出去。
——
“收音機?!”簡璐坐在梳妝臺前擦臉,香香的雪花膏一上臉,臉部似乎更加嫩滑瞭。
就這麼會兒功夫,她還在努力回想原文中的劇情,因為記憶有些模糊,簡璐最近回憶著千鴻卓有沒有把柄,卻收效甚微。
直到剛剛靈光一閃,簡璐突然想起,千鴻卓在原書中被策反後,是通過收音機和外界聯系的!
對方在廣播電臺有安排,應該在某個特定時間會通過發佈的新聞播報對千鴻卓進行特務的任務傳達。
不過具體的操作,如何安排密碼這些,簡璐不懂也沒有印象,書中似乎也沒具體寫,隻簡單提瞭一筆。
程錚靠在床頭,聽著媳婦兒擦個臉還自己碎碎念起來,好奇問她,“收音機怎麼瞭?你想聽收音機?”
“不是。”簡璐起身回到床上,問起程錚關於特務的話題。“你之前是不是參與過抓特務啊?”
“怎麼突然問這個?”程錚側頭看去,見媳婦兒眼中閃過好奇的光,大抵上學求知若渴也就是這樣瞭。
“你給我講講故事吧!”簡璐一方面想暗示程錚註意千鴻卓,另一方面,她確實對這些故事很感興趣,這些間諜特務,放在後世,不就是行走的50萬?
程錚看媳婦兒興趣高昂,便挑著給她講瞭講,其實不少是早就傳瞭出去的。
“之前我們逮到過G黨空投下來的特務。”
“啊?空投來的?”
“對,一般空投來,或者走海路,這幾年還好,當初剛解放的幾年,對面還想著反撲,一直不死心想空投特務來。”
程錚又想起懷疑千鴻卓的事兒,“不過,咱們國傢面積大,人口多,裡面要是隱藏瞭一些偽裝很好的特務也說不一定,前幾年就有部隊抓到過隱姓埋名的特務,他一直在國內實施策反工作,向境外輸送機密文件。”
“那被策反的人一般怎麼和那些人聯系啊?”
“方法很多,五花八門,有摩斯密碼的,有在書裡做夾層傳送紙條的...”程錚也參與過抓捕特務的活動,隻是這幾年沒聽到風聲瞭。
“看來也是。”簡璐狀似不經意地拿起桌上的收音機把玩,“其實要我說啊,想神不直鬼不覺傳輸消息,還不容易被人發現,這個...喏,收音機還是個好幫手。裡頭報新聞呢,大傢聽到都是正常的新聞,興許某一個人聽到就不一樣,能聽出來隱藏的含義。”
程錚聽著簡璐這話,盯著她手上的收音機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