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媽媽!”
小奶音二重奏,尖叫。等屁股落在軟乎乎的沙發上,兩個崽子靈活打滾,站起身蹦蹦跳跳。
叢琦扔完也趴在沙發上。
誇張地嚷嚷:“哎喲,真是兩個小豬,媽媽抱你們抱得手好酸好累啊,哎喲喲,好痛好痛……”
暨二寶歪著腦袋看瞭會兒。
停止蹦跳,慢吞吞趴下,爬到叢琦旁邊坐好。
而後握著小拳頭錘叢琦胳膊:“寶寶,酸酸嗎?”
那動作那語氣一看就是跟他爹學的。
他們傢就暨和北有時候會喊寶寶,偶爾會不那麼巧的被兩個小傢夥聽見。
他們又是鸚鵡學舌的時候,就學上瞭。
“嗯嗯,酸~~~”
叢琦憋著笑,軟聲兒逗小兒子,小兒子繃著嬰兒肥臉蛋又錘瞭幾下:“還痛痛嗎?”
他一用力,臉頰的肉肉就跟著顫,軟乎乎的特別Q彈,跟果凍似的叫人想咬上一口。
叢琦被逗得哈哈大笑,覺得自傢小卷毛太搞笑瞭。
暨大寶看弟弟的動作,也想起爸爸幫忙按摩的樣子。
爬到另一邊敲叢琦另一隻手臂。兩小隻敲得特別認真,敲幾下就奶聲奶氣問:“痛痛走瞭嗎?”
“媽媽,好瞭嗎?”
“……”
被兩個奶娃娃哄瞭半天,在學校的不愉快總算淡瞭。
而孩子心情一陣一陣,黏父母就那麼一小會兒。
大多數時候他們更喜歡在傢裡探險,這裡跑,那裡鉆,然後跑到隔壁等外公外婆下班。因為外公最有耐心,可以陪著他們玩很多“新”玩意兒,他們很喜歡找外公。
叢琦巴不得他倆煩爸媽去,反正爸媽樂意。
這不,小哥倆見媽媽又變成平時的媽媽,他們就坐不住瞭。
“媽媽,我,哥哥想跟外公玩。”
兩歲半的崽子,說話比兩歲時順溜多瞭。
“去吧~~~~~”
叢琦大手一揮,兩個小的得到允許,咧嘴露出一口小米牙,笑嘻嘻往外跑。
車阿姨端著洗好的草莓出來:“太太,餓瞭沒?先墊墊肚子。”
“謝謝車阿姨。”
叢琦捻起一顆放進嘴,草莓入口的一瞬間,清香的果味兒充斥口腔,微微的酸讓她忍不住瞇起眼睛。
她吃瞭兩顆,抬眸就看到暨和北半倚在廚房島臺那兒,長腿斜撐,若有似無的笑著。
透出一股兒壞勁兒。
“吃嗎?”
叢琦眨眨眼,歡快地又咬瞭一顆。
殷紅的草莓迅速沒入唇齒間,似乎很甜的樣子。
暨和北站直,緩緩走到她跟前,彎下腰:“喂我。”
“……”
叢琦白瞭他一眼,但還是取瞭一顆喂過去。
等暨和北張嘴,她“咻”一下縮回手喂到自己嘴裡,得意昂起下巴:“哈哈哈,想吃?自己拿!”
話音剛落,還沒得意兩秒,壓迫感襲來。
叢琦隻覺眼前暗瞭暗,嘴巴被一道不容反抗的力量吞噬。
唇齒間的氣息溫柔卻又熾烈,仿佛要席卷一切,甚至將她的靈魂也卷入深不可測的海洋裡。
她怔愣瞭片刻,沒有掙紮。
條件反射般環住他修長的脖頸,熱情的回應著他。
她被吻得全身發麻,腦袋暈乎乎的。
一個貪婪的攫取著屬於對方的氣息,用力細致的探索著每個角落,另一個也熱情的與之共舞。
這一瞬間的熾熱大膽,差點讓兩人忘瞭周遭的一切。
……
半晌。
男人緩緩放開慘遭蹂躪的紅唇,但沒徹底離開,鼻尖抵著她的鼻尖。
輕笑:“吶,我自己拿瞭……唔,的確很甜!”
“甜啊~~~~~~”
叢琦臉頰紅撲撲的,手偷偷探向茶幾上的草莓,猛地塞到暨和北嘴裡:“甜你就多吃點。”
塞完就朝樓上跑:“我洗漱換衣服去。”
進瞭臥室就把門反鎖,免得某人追上樓報復。
叢琦脫掉累贅的外套,取瞭睡袍走進浴室,邊洗澡邊哼著歌。
“死瞭~~都要愛~~不淋漓盡致~~不痛快~~~”
“感情多深~~隻有這樣~~~才足夠~~表白!”
“……”
如果不是歌詞辨識度太高,絕對聽不出來唱的哪一首。
樓下暨和北望著她蹬蹬上樓的背影,寵溺笑笑。
拿起草莓往空中一拋,嘴巴穩穩接住。
他今兒心情不錯,便有些坐不住,一會兒往沙發癱著,一會兒拿起叢琦的課本翻瞭翻。
《女裝工藝》?
《面料性能》?
看不懂,放回去。
百無聊賴,又起身到酒櫃取瞭瓶PORTO,順手拿瞭倆酒杯準備等叢琦下樓小酌兩杯。
叢琦洗澡很溫吞,尤其冬天泡澡泡得人昏昏欲睡懶洋洋的。
泡完澡,吹幹頭發下樓,差不多花瞭快一個小時。
到樓下她先進廚房取瞭點小零食,回客廳看到桌上的酒,“唷”一聲:“心情這麼好啊,我猜……是不是事情解決瞭?”
“一半。”
暨和北晃晃酒杯。
他深邃黑眸微瞇著,毛衣松松垮垮鎖骨若隱若現,慵懶又迷人。
叢琦端著餅幹走到他對面坐下,給自己倒瞭一小杯紅酒,小小抿瞭口,咂咂嘴:“甜度好像有點高。”
“為什麼是一半?”
暨和北抬手,指指腦袋,說:“想出瞭辦法,但還需等一個合適的時機。”
“??”
“不久大概得去趟港城。”
叢琦聞言,眉心蹙瞭蹙,頓時覺得酒不好喝,餅幹也不香瞭。
她放下酒杯,又困惑又憂心:“去那邊做什麼,不怕危險?”
“有樁生意需跟人會面,對方年紀大又德高望重,當然隻有我親自上門拜訪的份兒。”
“非去不可?”
叢琦都想叫暨和北別管這事瞭。
這些蛀蟲當然該當官的收拾,她們小老百姓能幹嘛啊?
成天提心吊膽,這日子簡直沒法過瞭。
摸著良心說,壓抑著過幾個月人的情緒隨時處於崩潰邊緣,一直看不到曙光的話真的很難不生怨氣。
叢琦已經很擅長調節情緒瞭。
她盡可能地忙工作忙學習,把時間花在孩子身上,不去想那麼多。但這種看不到盡頭、不知身邊有沒有危險、危險會不會到來的焦躁始終縈繞在身邊。
今天會那麼不淡定的跟人吵架不能說沒有這方面的原因。
本就存著鬱氣,現在聽到暨和北還要以身犯險,那些強行按捺住的負面情緒開始不斷撞擊加持過一次又一次的牢籠。
她眸底浮出不耐煩,用力抿著嘴。
一臉不高興:“我覺得沒必要,量力而行不好嗎?抓蟲不該抓蟲大隊的人幹嗎?人傢有裝備有能力還有責任,我們呢,一腔熱血,你總要考慮蟲子有毒咬人的事,何況為瞭抓這隻蟲旁邊還一堆別的,真怕毒不死你?”
車阿姨在修建庭院裡的盆栽,連阿姨在廚房忙活。
隱約聽到客廳裡說蟲子不蟲子,以為叢琦在嫌傢裡哪兒的衛生沒做好。
心裡咯噔一聲,緊張地放下菜刀跑出去問:“太太,是哪裡發現蟲瞭嗎?”
“……”
叢琦抿嘴。
搖頭:“沒有連阿姨,我們在講別的,你忙你的吧。”
“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