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肆年醒過來時,少年正躺在他身邊,比平日裡多瞭幾分乖巧,頭發凌亂的散開,透露出些許脆弱和易碎感。
少年就仿佛開的正艷麗的玫瑰,昳麗到讓人著迷。
江肆年眼底幽深的看著眼前的少年。
然而就在他伸手時,少年的睫毛微微顫動。
很明顯,少年快醒瞭。
江肆年見狀雙眼微瞇,收回瞭自己的手,側身斜躺著。
大概是有些疼瞭,少年精致如畫的眉眼微皺,緩緩睜開眼,眸子裡還帶著些許茫然。
“你醒瞭?是做什麼噩夢瞭嗎?”男人沙啞的聲音在阮清耳邊響起。
少年似乎是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在聽到聲音後看向旁邊。
阮清在看清楚床上赤/裸的男人後,瞪大瞭眼睛,顧不上有些泛疼的胸口,眸子裡帶著驚慌和不安,他坐起身快速往後退瞭退。
然而他躺的是床的裡面,他背後就是墻,根本無路可退,他隻能貼著墻警惕的看向床上的人,仿佛江肆年是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江肆年見狀挑眉,“我好歹救瞭你,你這反應可真是太傷人心瞭。”
“救,救瞭我?”少年一愣,有些不明白江肆年的話是什麼意思。
江肆年撐起身體,倚靠在墻上,看向少年緩緩解釋道,“我之前正好路過興月飯店,見有人鬼鬼祟祟扛著個人,就出手救瞭下來,沒想到正好是你。”
“為瞭救你,我還被那歹徒捅瞭一刀呢。”江肆年說著,看向自己腰間的致命傷,大概是傷帶來的痛苦,讓他皺緊瞭眉頭,他輕哼瞭一聲,“結果沒想到有些人還不識好人心。”
興月飯店正是之前的五星級飯店。
江肆年這麼一說,少年似乎也想起來之前被人劫持瞭的事情,這才將視線放在瞭江肆年身上。
江肆年赤/裸著上半身,腰間纏著厚厚的紗佈,盡管如此,血還是滲瞭出來,染紅瞭一大片。
看起來駭人無比。
少年這才知道是自己誤會瞭,他臉上染上紅暈,趕緊小聲道歉,“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阮清道完歉立馬鞠瞭一躬,十分感激的開口,純粹又真誠,“江先生,謝謝您救瞭我。”
少年的衣服少瞭兩個扣子,這樣一鞠躬,帶著幾分若隱若現的感覺。
大概是江肆年的視線太過強烈,少年也意識到自己的衣服有些凌亂瞭,立馬伸手拉好衣服。
江肆年收回瞭視線,落在瞭少年精致的臉上,理直氣壯的開口,“我是為瞭救你才受的傷,這段時間你照顧一下我不過分吧。”
“畢竟要不是為瞭救你,我也不會受傷。”
阮清聞言小小的搖瞭搖頭,“不,不過分。”
江肆年絲毫沒有客氣,抬起下巴指瞭指旁邊桌上的醫療箱,“那你現在幫我換一下藥。”
阮清遲疑瞭一下,最終還是越過江肆年爬下床,拿起瞭桌上的醫藥箱。
醫藥箱不是原主的,應該是江肆年帶著少年進來時自帶的。
江肆年腰間的紗佈已經被血染濕瞭,可見出血量有多大。
江肆年往床的裡面挪瞭挪,給少年騰出瞭些空間,明顯是讓少年上床的意思。
阮清看著離床有些距離的人,遲疑瞭一下,最終上床跪坐在瞭床邊,然後小心翼翼的解開江肆年腰間的紗佈。
他的動作輕緩,生怕弄疼瞭江肆年。
但江肆年傷的太重瞭,又因為一直滲血的原因,紗佈和傷口都沾在瞭一起,再怎麼輕都不行。
紗佈完全解開,露出猙獰的傷口,那傷是致命的,似乎是被刀捅瞭進去還狠狠劃開瞭一截,能活下來幾乎是個奇跡。
雖然傷口不在阮清身上,但是阮清看著都感覺疼,眼底瞬間氤氳著霧氣,可憐兮兮的看向江肆年,聲音軟軟的,“痛……痛嗎?”
本來江肆年視線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的少年,沒什麼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但少年這話一出,他立馬一臉痛苦,甚至痛的悶哼瞭一聲,“唔……很痛。”
少年抿唇,手上的動作更輕瞭一下,“那,那我再輕一點兒。”
江肆年盯著少年微顫的睫毛和泛紅的眼角,不客氣的指使道,“隻是輕一點兒沒用,你幫我吹吹。”
阮清似乎是有些遲疑,並沒有立馬幫江肆年吹。
江肆年扯起嘴角,略帶嘲諷的開口,“怎麼?我都為你受瞭這麼重的傷瞭,你連幫我吹吹都不願意?”
“不是……”少年縮瞭縮,可憐兮兮的搖瞭搖頭。
“那就幫我吹。”江肆年一錘定音,帶著命令的語氣,絲毫沒有給少年反對的餘地。
少年睫毛再次顫瞭顫,張瞭張嘴,半響也沒能將反對的話說出口,最終隻能湊近瞭江肆年的傷口,輕輕吹瞭吹。
大概是少年離的不算近,江肆年根本沒感覺到他吹瞭,有些不耐煩的開口,“近一點。”
少年聞言遲疑的湊近瞭一些,濃烈的血腥味幾乎撲面而來,少年抿瞭抿唇,笨拙的再次吹瞭吹。
少年身上的氣息十分好聞,宛如黑暗深林裡的空谷幽蘭,幹凈純粹,令人著迷。
而且少年的呼吸輕緩的噴灑在腰間,就算是疼痛也蓋不瞭那股癢意,江肆年的眼底更加幽深瞭。
但他卻不動聲色的再次出聲,“再近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