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應該是空蕩蕩的廚房,此時地板上正趴著一個人。
不,那根本就不能被稱作是人。
那是一具極其扭曲的......屍體。
而且還是一具長著楊天昊臉的屍體。
那屍體的脊椎就仿佛是斷掉瞭一般,上半身沒有支撐點似的垂落在地,雙腿不自然的彎曲著,仿佛腿骨也斷裂瞭。
屍體正以一種極其扭曲的姿態趴在地上。
在那屍體嘗試著直起身體時,上半身扭曲的轉瞭轉,還能看見屍體的胸口破瞭好幾個大洞。
血跡源源不斷的從大洞中流出來,將整個屍體都染紅瞭,看起來恐怖又駭人。
甚至流出來的血跡還在滴落在瞭地上,將廚房的地板也染紅瞭,就仿佛是兇殺案的現場一般。
可偏偏那屍體還在以一種恐怖駭人的姿勢扭動,令人背脊發涼。
那絕不是人類能做到的,更像是電影裡面死而復生的喪屍。
而且滴落在地上的血跡也仿佛擁有生命一般,恍若是由看不見的密密麻麻的小蟲子組成,在不停的朝著客廳的方向蠕動。
那速度甚至是比屍體的速度快多瞭。
不過大概是血跡不能離開屍體太遠,蠕動到一定的距離後隻能在原地不斷的掙紮,帶著一絲急切和不甘心。
恍若客廳裡有什麼東西在吸引它,也仿佛在催促著主人快一點一般。
但不管血跡怎麼蠕動,屍體的速度都十分的緩慢,以一種極其扭曲的姿勢在地上掙紮。
而且並沒有要往客廳爬過去的意思。
就仿佛是屍體隻是......想要站起來。
但是整個場景卻看起來無比的恐怖和駭人,讓人忍不住頭皮發麻。
就是普通人看到這一幕大概都會嚇暈過去,更別提本就害怕鬼的阮清瞭。
而且這一幕與當初那個從墳地裡爬出來的鬼及其相似,就仿佛將他拉回瞭那一天。
害怕和恐懼瞬間升起。
阮清精致白皙的臉上瞬間血色全無,大腦一片空白,就連心跳都直接停滯瞭。
甚至是才剛重見光明的眼睛都瞬間一黑,頭暈目眩的感覺傳來,仿佛下一秒就要暈過去瞭一般。
阮清握住水杯把手的手無意識的死死捏緊,手指都被他捏的直接泛白瞭。
但是他根本不敢讓自己暈倒。
因為一旦暈倒後會發生什麼,誰也不知道。
也許就......再也醒不過來瞭。
也也許能醒過來,但卻不是以人類的姿態。
在幾分鐘前阮清還在慶幸自己恢復瞭視力,可現在卻無比的後悔。
早知道是這種靈異的副本,他寧願一直瞎著。
畢竟隻要看不見,他都可以自欺欺人的覺得那是人為制造出來的聲音。
而不是現在這般親眼目睹某些非人類的存在,讓他連自欺欺人都做不到。
恐懼讓阮清紅瞭眼眶,思維也變得無比的混亂,腦子裡隻剩下快逃。
他死死咬緊下唇,淡紅色的下唇被他咬的泛白,幾乎快要被他咬破瞭。
但是阮清卻沒有松開,企圖用疼痛讓自己的大腦冷靜一點。
他現在要是直接逃跑,肯定會引起屍體的註意。
如果激怒瞭屍體......
除非屍體的速度非常的慢,否則他必死無疑。
阮清的手捏的更緊瞭幾分,幾乎快要嵌進肉裡去。
......極有可能身為副本boss之一的存在,速度真的會非常的慢嗎?
現在楊天昊的屍體隻是在嘗試能不能站起來,註意力並沒有在他身上,他也許隻要裝作沒看見就好。
隻要裝作自己還是瞎子就好......
大概是屍體察覺到瞭有人在看他,扭曲的抬起瞭頭,看向瞭廚房的門外。
那雙空洞泛白的眼裡仿佛帶著濃濃的怨恨和不甘,無端讓人升起瞭一股不詳和危險的感覺。
屍體的臉已經開始僵硬發青,被他註視著,就仿佛下一秒就會被他纏上一般。
明明是大白天,卻給人一種陰深恐怖的感覺,讓人直接汗毛豎起,背脊發冷,冷到止不住的顫抖。
而那屍體在看到阮清的那一刻,嘴角開始裂開,似乎是在......笑。
可是他的笑容及其的詭異,嘴角都快要裂到耳根瞭,看起來毛骨悚然。
那是人類根本不可能露出的笑容。更別提他眼底的怨恨和不甘。
屍體直勾勾的盯著客廳裡的阮清,好似想將他吞噬殆盡一般。
阮清看清楚屍體的表情後大腦一片空白,他瞪大瞭眼睛,瞳孔微縮,臉色更加慘白,剛剛才做好的心裡建設再次崩塌。
內心的害怕和恐懼再次占據上風。
阮清其實在看到屍體那一刻就想要逃跑,可是他僅僅是站著就仿佛用盡瞭他全身的力氣。
大概隻要一動他就會直接摔在地上。
剛剛的那些安慰不過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阮清控制不住自己的大腦浮現出各種自己恐怖的死法,以及這兩天發生的事情。
如果楊天昊知道這兩天發生的事情的話,在他眼裡他大概就是一個背叛瞭他的妻子。
哪怕他根本就不是自願的。
而且楊天昊本就對原主別有居心,說不定他本就是想殺死周清,結果自己先意外被殺手殺死瞭。
這也就算瞭,更過分的是兇手還偽裝成瞭他,還企圖綠瞭他。
這舊仇新仇疊加在一起,也許更加怨恨兇手和周清瞭。
而且他此時恢復視力的話,說不定還會被楊天昊認為他是主動想綠他的。
或者是早就和兇手......勾結在瞭一起。
阮清白著臉,渾身僵硬的移開自己的視線,漂亮的眸子再次變得空洞無神,仿佛依舊還是瞎子一般。
阮清也不祈求成為屍體的楊天昊能念著和周清的舊情,隻希望他的講點兒道理,明白他也是個被兇手欺騙的受害者。
而不是......非要拉他一起下地獄。
阮清僵硬著身體,恍若沒有看見廚房扭曲的屍體一般,用盡全身力氣,緩慢的走到瞭廚房門口的飲水機處。
摸索著開始接水。
但大概是因為太過害怕,他手止不住的顫抖瞭幾下。
實際上不止是手,仔細看的話他連身體都在微不可察的顫抖。
大概是阮清因為太害怕,並沒註意到自己接的是開水。
而且因為他手這麼一抖,開水不小心濺瞭他手上。
滾燙的開水讓阮清疼的下意識一縮,他手中的杯子直接摔在瞭地上。
杯子是塑料杯,並沒有摔碎,但是卻發出瞭不小的聲音。
阮清的眼眶瞬間就紅瞭,身體顫抖的幅度更加的大瞭,已經明顯可見瞭。
甚至他眸子裡控制不住的泛起一層水霧,精致的小臉泛白,整個人看起來可憐極瞭。
仿佛是因為被開水燙到瞭一般。
但實際上阮清是害怕的,在他摔落水杯時,他聽到瞭什麼東西在地上拖拽的聲音。
在朝著他......靠近。
那聲音在這空蕩蕩的屋子裡,聽起來令人毛骨悚然。
雖然阮清沒有回頭,但是他知道,那一定是楊天昊的屍體......爬過來瞭......
阮清的大腦和細胞都在叫囂著讓他快逃,可是極度的恐懼卻讓他的身體發軟,他連轉身逃跑都做不到。
甚至是因為他想跑的動作,直接無力的跌坐在瞭地上。
現在要是再不做點什麼的話,他說不定真的會死。
阮清強忍著恐懼,撐著地,讓自己跪坐在地上,伸手在地上摸索。
就仿佛是在找掉在地上的水杯一般。
阮清努力讓自己冷靜一點,屍體是屍體,鬼是鬼,這應該是兩個不同的概念才對。
屍體這種應該是屬於......僵屍或者喪屍之類的。
而這一類應該是可以被物理攻擊到的。
隻要能被物理攻擊到,阮清都不怕。
而且就算物理攻擊不到,他還有道具‘紅月’,能抵擋鬼的一次攻擊。
他絕不會就這樣死在這裡的。
大概是看不見屍體的狀態,阮清反而冷靜瞭不少。
他狀似在找水杯一般,一隻手在地上摸索著,另一隻則死死握住衣兜裡的剪刀,渾身緊繃著。
隻要屍體靠近他,他就狠狠刺過去,然後站起來就跑。
隻要離開瞭屋子,屍體不一定會追過來。
阮清忍住害怕和恐懼,邊積攢力氣,邊奢望著物理攻擊是有效的。
實際上和阮清想的完全不一樣,屍體楊天昊並沒有要殺瞭他的意思。屍體楊天昊本來看到妻子十分的開心,但妻子卻仿佛沒有看到他一般,直接走向瞭飲水機。
屍體楊天昊知道妻子最近暫時性失明瞭,沒看見他也正常,他嘴唇動瞭動。
阿......阿......清......
然而卻因為屍體僵硬的根本發不出聲音,也沒辦法引起妻子的註意。
屍體楊天昊有些委屈,但這卻讓他的臉更加扭曲瞭幾分,血跡不斷從眼眶和嘴角落下,看起來駭人無比。
恍若是從地獄裡爬出來找人索命的惡鬼一般。
“砰!!!”水杯落地的聲音響起,打斷瞭某具屍體的委屈。
屍體楊天昊見妻子被開水燙到瞪大瞭眼睛,他急切的想要站起來,去將妻子扶起來。
然而他的脊椎和腿骨都被人踩斷瞭,再加上死亡後屍體渾身僵硬無比,想要站起來十分的困難。
屍體楊天昊為瞭打開冰櫃,用指尖撓瞭很久才撓開瞭冰櫃,他此刻的指尖看起來血肉模糊,左手的中指也斷裂瞭,根本用不上力,完全不足以支撐起他整個身體。
而且現在還是大白天,他的力量被壓制的所剩無幾,別說站起來,就是想要爬動都有些困難。
他本不應該現在爬出冰櫃的,可是他受不瞭那麼多該死的人偽裝成他,去欺騙他的妻子。
楊天昊想要告訴妻子,不要相信那些壞人,可是他的舌頭僵硬無比,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
楊天昊後悔讓妻子變瞎瞭,不然妻子就不會被別人欺騙瞭,也能看見他瞭。
然而因為變成屍體,楊天昊的思維變得緩慢和遲鈍,他完全忘記瞭此時自己是什麼狀態,也忘記瞭自己這副狀態在一般人看來有多麼的驚悚。
他隻想告訴妻子不要相信別人。
楊天昊艱難的往阮清那裡爬過去,他想要幫妻子撿起水杯,也想要抱著妻子安慰他。
然而楊天昊整個屍體扭曲又詭異,在緩緩朝阮清爬過去時就仿佛是想要將阮清拖入地獄一般,無端讓人升起一股令人恐懼的感覺。
阮清並不知道屍體對他沒有惡意,他在感知到屍體離他越來越近時,死死捏緊瞭手中的剪刀。
準備在楊天昊靠近時轉身刺過去。
就在阮清握著剪刀準備轉身時,身後傳來瞭脆生生的童聲,打破瞭詭異的安靜,也打破這詭異的局面。
“爸爸?”
“你在幹什麼?”
在沙發上小孩快要醒來的那一刻,屍體楊天昊正伸著扭曲到不正常的手,快要碰到妻子瞭。
楊天昊不甘心的看瞭一眼眼前美麗的妻子,瞬間回到瞭冰櫃中,連地上的血跡也一同消失的幹幹凈凈。
小孩並沒有看見屍體和血跡,他看瞭一眼跪坐在地上仿佛在摸索著什麼的阮清,又看瞭一眼水杯,似乎是明白瞭什麼。
小孩直接跳下沙發,將阮清不遠處的水杯撿瞭起來,拉著阮清的手遞到瞭他手中,“爸爸,給你。”
阮清頓瞭一下,狀似側目朝小孩的方向看去,雖然眸子依舊看起來沒有焦點,但他的餘光看清楚瞭視線范圍內的一切。
客廳除瞭他和楊慕清空無一人,地上也沒有一絲血跡,就連廚房裡也沒看到什麼奇怪的存在。
就仿佛剛剛隻是他的一場幻覺一般。
楊天昊的屍體消失瞭。
大概是死亡的威脅沒瞭,阮清身體一軟,渾身的力氣仿佛瞬間消失瞭一般,再次跌坐在瞭地上,看起來有幾分狼狽。
但阮清的內心卻狠狠的松瞭一口氣。
看來屍體隻有在他落單的時候才會出現。
這次也是,上次也是,這應該算得上是一個好消息。
畢竟這個副本他有兒子,想要不落單應該不算太難,就算是晚上也可以抱著小慕睡覺,一旦有問題就可以將小慕叫醒。
看來他要繼續裝瞎瞭,畢竟他如果不瞎,肯定能拆穿那幾個偽裝楊天昊的人,那屋子裡就會隻剩下他和楊慕清。
而且他要是恢復視力拆穿瞭那幾人,說不定還會激怒他們,到時候會發生什麼也很難說。
還不如表面繼續裝瞎維持著這個微妙的局面,背地裡調查副本的線索。
小孩看著紅著眼眶,漂亮無神的眸子氤氳著一層水汽,脆弱到快要哭出來的人歪瞭歪頭,似乎是有些不明白為什麼阮清會是這樣一副狀態。
阮清此時的狀態確實很不好,因為害怕和緊張的緣故,他的額頭浸出細汗,粘濕瞭散落下來的頭,眼眶也紅紅的,仿佛是快要哭出來一般,看起來有幾分脆弱和可憐。
就好似脆弱的陶瓷娃娃一般,一碰就會碎掉。
楊慕清看清楚阮清的眉眼後頓瞭一下,下一秒視線落在瞭阮清的手上。
阮清的手本應該白皙如玉,但是因為剛剛被開水燙傷,此刻正泛著不正常的紅暈,一眼就可以看出來是被燙傷瞭。
雖然燙傷的並不是很嚴重,就算不管也兩三天就會好瞭。
但楊慕清瞪大瞭眼睛,驚慌失措的開口,聲音都尖銳瞭幾分,“爸爸,你被燙傷瞭!?”
小孩說完還不等阮清回答就直接拉起阮清,想要將阮清拽到廚房,似乎是想用冷水沖洗一下被燙傷的地方。
阮清順著小孩的力道站瞭起來,被動的跟著小孩走,狀似是因為看不見,被小孩牽引進入瞭廚房一般。
小孩的身高並不足以夠到廚房的臺子,他從旁邊挪過來一個凳子,踩瞭上去,拉起阮清的手就開始用冷水沖洗。
懂事的有些過頭瞭。而阮清卻仿佛不知道三歲的小孩知道處理燙傷有多離譜一樣,他用餘光看瞭一圈廚房。
剛剛那.....屍體似乎就是在廚房裡。
雖然昨天看不見,但阮清能聽見聲音,兇手大概就是將屍體拖進瞭廚房裡。
阮清想也不想,餘光就落在瞭冰櫃上。
如果說藏屍在廚房的,那屍體就隻可能藏在冰櫃裡。
不會經常打開,也不至於發臭,絕對算得上是絕佳的藏屍地。
雖然知道屍體就藏在冰櫃裡,但是阮清卻不敢上去調查線索,他怕打開冰櫃屍體就迎面撲咬而來。
楊慕清將阮清的手沖洗瞭一下後,心疼的看著依舊發紅的手,聲音裡都帶著心疼,仿佛被燙傷的是他一般,“爸爸,是不是很疼?”
“都怪小西睡著瞭,不然小西肯定不會讓爸爸燙傷的。”小孩十分的自責,整個人都焉瞭下來,平日裡靈動的大眼睛也失去瞭光彩。
阮清微微搖瞭搖頭,“不是小慕的錯,是我自己不小心---!!!”
阮清話還沒說完便直接瞪大瞭眼睛,瞳孔微縮,整個人再次僵硬瞭。
因為剛剛明明還是關上的冰櫃,不知何時無聲無息的打開瞭一道縫隙,從縫隙裡露出一雙恐怖又陰森森的眼睛。
而那雙充滿怨恨的眼睛此時還帶著血跡斑斑,正死死的盯著阮清。
仿佛下一秒就會從冰櫃裡爬出來將他殺死一般,令人瞬間從心底升起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
阮清僵硬的收回瞭自己的餘光,不再去看冰櫃,就好似什麼也沒發現一般。
因為他還在裝瞎,都是用餘光去看,似乎並沒有引起那雙恐怖的眼睛的註意。
楊慕清對於阮清戛然而止的話有些疑惑,“爸爸,你怎麼瞭?”
“是手還疼嗎?”
“那小西給爸爸吹吹,吹吹就不疼瞭。”楊慕清說完便握住阮清的手湊到瞭嘴邊,輕輕幫阮清吹著手,看起來異常的體貼。
楊慕清長相可愛,性格乖巧懂事,大概就是那種所有父母都會喜歡的貼心小棉襖瞭。
可惜阮清卻沒時間感受小孩的這份關心,他隻想快一點逃離這個廚房。
因為那雙眼睛的主人一直盯著他,就仿佛是在找機會爬出來殺死他一般。
阮清淡淡垂眸,面色如常的開口,“是有些疼,小慕,幫爸爸找一下藥箱好不好?”
“好的,爸爸。”楊慕清立馬點瞭點頭,拉著阮清的手,就離開瞭廚房。
冰櫃裡的眼睛就那樣看著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廚房,如果仔細看的話,眼底的委屈更加的明顯瞭幾分。
明明阿清是他的妻子,他現在卻隻能宛如臭水溝裡的老鼠一樣偷窺著他,連現身都不敢。
而且他現在變醜瞭,阿清還會愛他嗎?
一想到阿清不再愛他,而是愛上偽裝他的人,屍體楊天昊眼中的怨恨更加濃烈瞭幾分,幾乎快要化為瞭實質。
灰白色的瞳孔逐漸被猩紅占據,理智也在逐漸被怨恨吞噬。
該死,都該死。
覬覦阿清的人,都該死。
他要把身份搶回來,要把戒指搶回來,要把妻子搶回來。
阮清被楊慕清拉著走回瞭客廳,就在他用餘光觀察客廳時,他直接頓住瞭。
客廳的白墻上,掛著一副一傢三口的相片。
阮清垂眸,他記得這張相片,似乎是被兇手給......折斷扔垃圾桶裡瞭?
但那時他看不見,隻能靠聽的,所以也無法確定到底是不是這張相片。
楊慕清拉著阮清走到瞭沙發面前,自己搬著凳子去將醫藥箱給拿下來瞭。
而阮清則是低著頭等著楊慕清。
楊慕清雖然是小孩,但似乎什麼都懂,就連燙傷應該用什麼藥都懂,不需要阮清說什麼,他就將阮清的手給上好藥瞭。
就在楊慕清將醫藥箱放回去時,門鈴聲再次響瞭起來。
楊慕清歪頭看向瞭門口的方向,他看到阮清似乎想去開門,立馬制止,“爸爸,我來開吧。”
阮清有些遲疑的開口,“你夠得到嗎?”
“可以的,爸爸。”
楊慕清說完便跑向的門邊,踮起腳尖,艱難的將門給打開瞭。
然而他在打開門的一瞬間,就被門外的人推開門被撞倒瞭。
陳思寒看著倒在地上的小孩,下一秒就移開瞭視線,直接走向瞭客廳,那姿態就仿佛這是他傢一般。
陳思寒看著沙發上的阮清露出瞭一個燦爛的笑容,聲音十分陽光的開口,“嫂子,下午好。”
阮清聽見熟悉的聲音後頓瞭一下,抿瞭抿唇,“你......來幹什麼?”
陳思寒聲音帶著些許的擔憂,“嫂子,最近兩天楊大哥都沒有來公司,而且也沒有見他請假。”
“我有些擔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