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花月’的人極少有不喝酒的,男人正好喝瞭些酒,腦子有些不清晰。
他聽到聲音後不耐煩的轉頭,“想起什麼關你什麼事,敢管老子......”
男人還沒說完就瞪大瞭眼睛,也將眼前的男人認出來瞭,“經,經理?”
經理的視線淡淡的落在瞭男人抓著阮清的手上。
男人見狀恍若被電擊瞭一般,立馬松開瞭阮清的手。
今天玫瑰穿的衣服是送酒的工作服,他不是新客人瞭,自然知道這類工作服是碰都不能碰的。
男人也不知道自己今晚是怎麼回事,明明之前嫌棄玫瑰床上床下都陰鬱沉悶,不解風情。
可偏偏剛剛看到玫瑰的第一眼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直接想都沒想就抓住瞭他。
可能是喝醉瞭。
但他這行為這顯然算是違規瞭。
要知道這兩天‘花月’才處理瞭一大批違規的客人,聽說還隻是在員工演出期間摸瞭演出臺而已。
男人冷汗直接就下來瞭,喝的那點兒酒也完全清醒瞭。
他立馬後退瞭幾步,渾身一軟的朝眼前的男人跪下,聲音也帶著一絲顫抖,“經理我錯瞭,我不是故意的,我剛剛喝瞭點小酒,有些醉瞭,所以沒看清楚玫瑰穿的是送酒的工作服。”
男人說著說著看向瞭阮清,“而且我也沒有強迫他,是他......是他主動勾引我的!”
在‘花月’穿送酒工作服的員工確實不能碰,但如果是員工是自己願意的,‘花月’這邊一般是不會追究的。
阮清頓瞭一下,在男人期盼的目光下微微點瞭點頭,算是認同瞭男人的話。
這位客人算是原主為數不多的客人之一,雖然算不上多大方,但原主也確實在對方手裡得到瞭不少錢。
所以原主肯定是不希望他被處理瞭。
畢竟阮清選擇穿送酒員工的工作服這件事,實際上就已經有些不符合人設瞭。
用腳傷勉強能說得過去。
但不接客就算瞭,還不幫自己為數不多的客人,就顯然有些說不過去瞭。
然而在阮清點頭後,經理直接輕笑出瞭聲,“是嗎?”
經理的語氣聽不出什麼情緒,仿佛依舊溫和,又仿佛多瞭些什麼東西。
別人聽不懂,但一直跟著的保鏢自然是聽得懂的。
保鏢聽到經理淡淡的笑聲被嚇的頭皮發麻,身體控制不住的抖瞭抖,頭低的更低瞭。
這位玫瑰真的是每次都能精準的惹怒經理。
要知道經理被楚先生那邊的事情弄的不得不過去,為瞭趕回來可是一直在瘋狂的趕時間,將不少事情都直接押後瞭。
甚至是還犧牲瞭部分‘花月’的利益。
結果回來就看到玫瑰和他的客人‘親親我我’。
還準備聊到床上去瞭......
之前那客人會不會死保鏢不知道,但現在肯定會死。
畢竟經理現在可是非常在意這位玫瑰的。
可偏偏那客人似乎沒聽出來經理語氣的危險性,還以為經理是清楚瞭,他立馬激動的開口,“是的,經理,我真的沒有強迫他。”
“我們是你情我願的。”
經理再次輕笑瞭一聲,“我的規則裡,似乎沒有寫你情我願就可以碰吧?”
男人聞言有些慌亂的低下瞭頭,帶著幾分心虛的開口,“可是......可是以前都是可以的......”
規則裡確實沒寫,但‘花月’以前確實也沒有追究過。
畢竟你情我願的話,也就是員工回去換套工作服的事情。
“我不追究不代表不違規。”
經理居高臨下的看著男人,露出一個微笑,“而且你似乎忘記看新追加的規定瞭。”
新追加的規定?
男人臉上有些茫然,最近‘花月’有新追加規定嗎?
沒有吧?
“禁止任何人觸碰玫瑰。”
經理溫和的笑瞭笑,“我剛剛追加的。”
旁邊的保鏢見狀,立馬讓負責規矩的人將這一條添加到瞭規矩裡。
顯然經理的‘剛剛’指的就是上一秒。
但男人並沒有理解經理的意思,他有些慌亂的皺瞭皺眉。
他每天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看‘花月’的規矩,最近似乎都沒有追加新規矩啊?難道是他看錯瞭?
在‘花月’規矩大過天,一直就是用電子投屏投在一樓大廳最顯眼的地方的。
而且每次一追加規矩就會大寫加粗,以及標紅顯示在第一行上。
以防止有客人沒註意忽略瞭。
他們這個地方雖然是角落,但也依舊可以看到大廳墻上投影的規矩。
男人朝大廳的規矩看瞭過去,並沒有看到有規矩加粗標紅。
然而下一秒男人直接瞪大瞭眼睛,因為一行加粗標紅的文字忽然就顯示在瞭第一行。
【禁止任何人觸碰玫瑰。】
經理掃瞭一眼大廳投影上第一行的紅色文字,溫和的開口,“你看,現在有瞭。”
男人慌亂的抬頭看向眼前宛如惡魔般的男人,終於反應過來瞭,他直接失聲叫出聲,“不對!這不算!!!”
“這是你現在加的!!!”
“我怎麼可能知道!!!”
經理並沒有理會男人的尖叫,淡淡的看向男人的右手,“剛剛你就是這隻手碰的他吧?”
保鏢立馬明白瞭經理的意思,直接拿出來刀,走向瞭男人。
男人驚恐的看著保鏢靠近他,他想要站起來逃跑。
可是這裡是‘花月’的地盤,根本就不容他逃跑,他被兩位保鏢死死的按在瞭地上。
男人隻能朝眼前一臉溫和的男人瘋狂求饒,頭使勁的磕在地上,“經理我錯瞭,我不該碰他的,我剛剛也隻是抓瞭一下他的手而已。”
“真的,隻是抓瞭一下手,還是隔著衣服抓的。”
“求求您,求求您原諒我這一次。”
然而男人的頭都磕出血瞭,經理也隻是微笑著看著他。
下一秒一聲慘烈的尖叫聲直接響徹一樓角落,聽起來帶著幾分毛骨悚然的感覺。
但是因為大廳的音樂聲有些大,再加上新規則的出現,引起瞭所有人的熱議,直接就蓋過瞭男人淒厲的慘叫聲。
無人發現角落裡發生瞭什麼。
就算是發現瞭,下一秒也會移開眼睛,恍若什麼都沒看見一般。
阮清見狀睫毛輕顫,眼底帶著害怕和恐懼,他咬瞭咬下唇,下意識往後縮瞭縮,沒敢去看男人的慘狀。
也沒敢出聲幫忙求情。
經理掃瞭一眼害怕的眼尾微紅的人,繼續看向男人溫和淡然的開口,“你剛剛看他的眼神,我很不喜歡。”
隨著經理的話音落下,男人的慘叫聲再次響起。
這次男人痛的連求饒的聲音都發不出來瞭,隻能在地上痛苦的呻/吟。
眼前發生的一切似乎並沒有影響到經理,他依舊是那副溫和淡然的表情,語氣也依舊溫和,但話卻無情至極。
“處理瞭。”
保鏢聞言立馬將男人給拖瞭下去。
阮清現在知道‘處理’是什麼意思瞭,這人是真的敢殺人,也絲毫沒有將人命放在眼裡。
就和兇手一樣。
‘花月’工作人員的辦事效率十分的高,清理現場隻不過短短一分鐘就搞定瞭。
地板幹凈的絲毫看不出剛剛這裡發生過什麼。
一切罪惡都被光鮮亮麗給掩蓋。
“昨晚為什麼沒來?”經理看向阮清,語氣和剛剛說‘處理’男人時一模一樣。
阮清被嚇的身體微微顫抖,剛剛那一幕還在腦海中,他連聲音都帶著一絲哭腔,語無倫次的開口,“經理,我,我知道錯瞭,您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以後一定聽您的話,我再也不敢瞭。”
阮清的聲音也止不住的顫抖,生怕下一秒就步瞭剛剛那個男人的後塵。
經理對於阮清的話不置可否,而是微笑著開口,“我記得你上次也是這麼說的。”
阮清聞言眼眶都紅瞭,他腿一軟,和那男人一樣,準備直接跪在地上求饒。
哪怕知道這樣不一定有用,但這就是人的本性,隻要有一絲希望都會去努力嘗試。
畢竟現在除瞭求饒,已經沒有別的路可以走瞭。
然而阮清還沒跪下去,經理就直接拽住瞭他的手,阻止瞭他跪下,接著淡淡的開口,“你們領班都教瞭你們什麼?”
新員工剛進來時,領班都會對新員工進行培訓,以防壞瞭‘花月’的規矩。
當然,也會教一些關於如何吸引‘客人’的......技術和手段。
阮清睫毛輕顫,並不敢掙開經理的手,他單薄的身體微微顫抖,紅著眼小聲的開口,“教瞭要遵守‘花月’的規矩,以及一些需要註意的東西......”
經理淡淡的開口,“還有呢?”
阮清聞言頭低的更低瞭,小聲的說著領班培訓時的話,“工作的時候不可以偷懶,不可以無緣無故去二三四樓,不可以去經理的辦公室,不可以去打擾貴客......”
這次阮清說的十分的詳細,但經理依舊淡淡的開口,“還有呢?”
經理的語氣顯然是不滿意阮清的回答。
“要,要聽話......”阮清想不到瞭,聲音害怕的帶著明顯的顫抖,而且眼裡的淚水都在打轉瞭。
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瞭一般。
然而經理還是那句話,連語氣都沒變一下,“還有呢?”
“不能,不能違反‘花月’的規矩,不能不聽話。”阮清已經害怕的開始語無倫次瞭,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回答什麼瞭,
“還有呢?”
“還有,還有,要......要經理的聽話。”
“還有呢?”
阮清:“......”他就不累嗎?
就那麼想聽那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