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麼可愛,你真的不考慮考慮訂閱嗎?他現在必須盡快離開這裡。
那個江肆年和顧照西都不對勁。
雖然不確定兩人是不是隸屬於直播間的殺手,但阮清偏向於兩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江肆年在電梯那時的速度太快瞭,快到有些詭異,那不是一個普通人能做到的速度。
而且他的眼裡沒有絲毫對生命的敬畏,太過於符合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殺手瞭。
至於顧照西?呵!誰收到有人借五十萬會是這種反應呢?
還是一個隻見過一面的陌生人。
溫柔不代表就是人傻錢多的冤大頭,顧照西看起來可不是什麼傻子,既然不是因為溫柔,那必定是有所圖謀。
而原主一個社恐宅男,有什麼可圖謀的。
無非就是兩點,這張和他差不多一模一樣的臉,以及剛被選中為直播間目標。
無論是哪一點兒,對於阮清來說說不是什麼好事。
酒吧的廁所並不是在邊緣,就算是翻窗出去也不意味著就離開瞭酒吧的范圍。
酒吧廁所後面是一條長長的走廊,是酒吧的後臺。
走廊上偶爾有穿著服務生制服的男男女女走過,阮清沒有絲毫緊張,自然無比的走在走廊上,落落大方,絲毫沒有心虛的模樣。
隻是偶爾有人好奇的看幾眼阮清。
不過因為阮清帶著口罩,倒也沒有太引起別人的註意。
酒吧後臺不少出口都有人把守,阮清在陰暗處觀察瞭一下,若是有人想要出去便會遭到阻攔,讓客人從大門處繞道離開。
這也正常,畢竟怕有人還沒付款就直接走小門離開瞭。
不過也不是沒人從小門離開,隻是很少。
就在阮清想要摸清楚到底是什麼人才能從小門離開時,本有些安靜的後臺喧鬧聲瞬間響起,同時傳來大量的腳步聲。
他跑路被發現瞭。
阮清立馬閃到一扇門後面,站在瞭角落的陰影裡,與黑暗融為一體。
因為他身體嬌小,就算有人站在這門口的位置,也很難察覺他就站在門後。
“裡裡外外仔細檢查一遍!”
有人拿出對講機,對著另一邊通知,“封鎖風雅所有出口,嚴查負一樓,一樓,二樓,以及三樓!調取所有可調取的監控!務必要將人找到!”
對講機另一頭立馬回復,“收到!”
出不去瞭。
阮清透過門的縫隙看著外面的人十分冷靜。
雖然酒吧調動瞭大量的人在排查,但似乎並沒有怎麼驚動客人,這樣排查自然就慢瞭下來。
風雅酒吧並非隻是一傢酒吧,而是一所娛樂場所,差不多有五層。
隻有第一層才是酒吧,第二層是棋牌室一樣玩牌的地方。
而第三層似乎是……風月場所?
阮清上瞭三樓後,才後知後覺的註意到這一點兒。
三樓的燈光帶著暖意,而且顯得有些陰暗,音樂也十分的舒緩曖昧。
在陰暗的角落若隱若現的顯示著兩個人影糾纏在一起,偶爾還傳出幾聲曖昧的喘息聲。
阮清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想要找機會混上四樓。
剛剛搜查的人說瞭,重點是負一樓和一二三樓,那麼四樓和五樓必然不在這其中。
然而就在阮清轉身準備走時,搜查的人已經搜查到這一層瞭。
來不及瞭。
阮清站在陰影裡看著排查的人不斷靠近,轉身朝三樓深處走去。
不是所有人都喜歡做什麼都暴露在別人眼下,所以三樓除瞭那曖昧至極的大廳,更多的是一個一個的房間。
阮清一開始走的還十分自然,後面越走越快。
走廊拐彎處,一個男人緩緩走瞭過來。
阮清側目看瞭一眼不遠處排查的人,摘掉瞭口罩,快速拉住瞭迎面走來的男人,一個轉身踢開旁邊沒有關門的空房間,將男人壓在瞭床上。
阮清朝男人俏皮的眨瞭眨眼睛,微微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容。
然後扯亂自己的衣服,狠狠揉瞭揉眼睛和自己的臉,接著在男人錯愕的視線下,單手捂住男人的嘴,傾身親瞭上去。
中間隔瞭阮清的手,而阮清則親在瞭自己的手上。
“篤篤篤。”雖然門沒有關,但敲門聲忽然響起。
最糟糕的情況發生瞭,門外的人並沒有因為房內在進行某種不和諧的事情而離開,而是帶著歉意的開口。
“您好,雖然不太好,但可能需要打擾您一些時間,我們這邊需要排查一下,稍微我們會奉上補償。”
被忽然按倒的男人瞬間明白現在是什麼情況瞭,很明顯眼前這個女孩正是他們排查的目標。
風雅可不是一傢簡單的酒吧,而酒吧的主人顧照西更不是普通人能得罪的存在。
隻要有點智商,一般人都不會為瞭一個不認識的女孩去得罪顧照西。
但男人看著身上的少女遲疑瞭。
少女眸子純純的看向他,容貌不似凡人,鳳尾微微勾起,長長的睫毛如羽般顫動,看起來仿佛是林間偶遇的勾人心魄的妖精,又帶著一股易碎感,垂眸間莫名有一種柔弱可憐的感覺。
此時正可憐兮兮的看向他,漂亮的眸子裡寫滿瞭祈求。
阮清對於男人的沉默松瞭口氣。
“幹什麼!?沒看見正在辦事嗎?”房間內一道媚意勾人的女聲響起,帶著些許的不耐煩。
床上的女人直起身,回過頭狠狠的瞪瞭一眼門口打擾她好事的人。
然而卻因為如畫的眼尾微紅,臉上也帶著絲絲紅暈,身影纖細單薄,絲毫沒有任何威懾力,反而給人一種勾人入魂的感覺。
說是女人,其實說是女孩更加準確,少女臉色潮紅,眸子裡氤氳著水汽,瀲灩無比,呼吸好似也有些急促,仿佛剛剛正在經歷過什麼不可描述般。
在場的不少人都直接看直瞭眼。
男人也看呆瞭,但他反應很快,他扯起床上的被子將身上的人罩住,表情雖然沒有什麼變化,但帶著幾分冷意,“看什麼看!還看?這就是風雅的待客之道嗎!?”
門口的人終於回過神來瞭,領頭的人臉漲紅一片,歉意的鞠躬,“抱歉先生。”
說完門口的人便進入房間快速檢查瞭起來,連床底下都沒有放過。
床雖然很大,但床上的東西一目瞭然,隻有男人和女孩,很明顯不是他們要找的目標。
排查人排查完後再次道歉,然後火速退出瞭房間,十分貼心的將門給帶上瞭。
聽到關門聲響起,阮清才從被子裡鉆瞭出來,朝著眼前人笑瞭笑,“謝謝你。”
男人也微微一笑,“然後呢?”
“嗯?”阮清有些不明所以的抬頭看向男人。
男人挑眉,嗓音輕慢的開口,“你不會以為我就是為瞭聲謝謝,就和顧照西那個瘋子作對吧?”
“我是個商人,虧本的買賣我可不會做。”
“而且沒人告訴你,和一個男人呆在一張床上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嗎?”
然而這可是酒,還是比較濃烈的酒,這樣一飲而盡除瞭經常飲酒的酒鬼,一般人都受不瞭。
第一口酒在入喉的一瞬間,辛辣苦澀的味道直接讓阮清嗆到瞭,剩下的酒直接沒能入喉,順著他白皙如玉的頸子,最終沒入衣服中。
阮清顧不上那麼多瞭,酒精刺激的他極其難受,拼命的咳嗽,清絕的臉上直接漲紅一片,宛如塗抹瞭玫瑰色彩般的胭脂一般。
本來還有些漫不經心的顧照西看著眼前眸子氤氳著霧氣,被難受折磨的眼角泛紅的少年愣住瞭。
他甚至還能回想起剛剛少年仰頭想要一飲而盡的畫面。
少年被咬的紅潤的薄唇微張,露出雪白的皓齒,隱約間還能看見粉紅的舌頭,輕輕含住酒杯邊緣。
顧照西明明滴酒未沾,在那一瞬間卻仿佛聞到瞭濃烈的酒香味。
上等的好酒被浪費,顧照西卻沒有如往常般生氣,反而下意識看向少年的衣領。
酒將少年的領口完全浸濕瞭,初秋的天氣算不上冷,少年穿的也並不算厚,衣服被酒這麼潤濕後便貼在皮膚上,襯的白皙如玉的皮膚無比艷麗。
這畫面並不會讓人憐惜少年,反而讓人滋生出某些陰暗的心思,想要撕開少年的衣服看看是怎樣的風景。
甚至想要更加過分的欺辱他。
少年大概是從未喝過酒,酒量並不好,似乎是有些醉瞭。
顧照西看著眼前眸子都有些迷離的少年,鬼使神差的伸出瞭手。
“幹什麼?”充滿冷意和戾氣的聲音在顧照西身後響起,顧照西伸出的手被人扼住。
顧照西回頭看瞭一眼手的主人,語氣沒什麼變化,“放開。”
江肆年看著眼前仿佛是衣冠禽獸的男人雙眼微瞇,眼眸陰沉。
剛剛引路的高大男人跑瞭上來,鞠躬連連道歉,聲音帶上瞭幾分害怕,“對不起,顧先生,我沒能攔住他。”
此時卻沒人管高大男人的道歉。
雖然在喧鬧的酒吧,這個角落的氣氛卻有些凝固,兩個氣勢皆不弱的男人對峙著。
“那個,我好難受,我,我想去一下衛生間。”軟軟的聲音引起瞭兩人的註意。
阮清聲音不像平時那般緊張和不安,仿佛在向人撒嬌一般,帶著幾分親昵。
很明顯就是醉瞭。
因為他從座位上起來時還踉蹌瞭一下,差點就摔瞭。
兩個男人都下意識去扶,結果兩人的手卻碰到瞭一起,江肆年神色陰翳的看向對方。
而顧照西依舊是那副溫文爾雅的模樣,似乎並沒有因為這點兒小插曲生氣。
顧照西收回手,側目看瞭旁邊的高大男人一眼。
高大男人立馬領會瞭顧照西的意思,朝阮清尊敬的開口,“葉先生,請跟我來。”
阮清雙眼迷離,但似乎沒有完全失去意識,乖乖跟著高大男人走瞭,隻是走路似乎都有些不穩。
明顯醉的不輕。
江肆年見狀下意識就要跟上去。
顧照西輕笑瞭一聲,微微揮手,一群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瞬間出現,擋在瞭江肆年面前。
顧照西拿起耳邊別著的煙點燃,然後輕輕吸瞭一口,煙霧繚繞模糊瞭他的面容,他漫不經心的開口道,“江先生可不要壞瞭風雅的規矩才好,不然我可是會生氣的。”
……
阮清晃晃悠悠的跟著高大男人進入瞭洗手間。
酒吧魚龍混雜,但洗手間這邊還算安靜。
阮清在洗手池清理瞭一下衣服和臉上殘留的酒漬。
大概是那酒後勁太大,阮清仿佛站著都有些費力,撐著洗手臺才勉強能夠站穩。
他清理完後看向高大的男人,有些害羞的小聲道,“那個,可不可以等我一下,我想去上個廁所。”
喝瞭酒的少年滿臉通紅,連耳根都紅成瞭一片,這讓高大的男人下意識的愣瞭眼。
阮清見男人沒有回應,委屈巴巴的再次詢問,“不可以嗎?”
高大的男人這才回過神來,漲紅臉,結結巴巴的開口,“可,可以,我陪您進去。”
男人的聲音本是那種粗礦兇狠的聲音,但在他說這句話時聲音都放輕瞭些,仿佛生怕嚇到少年。
阮清低下頭,不好意思的開口,“不用的,我自己可以。”
“那我在外面等您,我就在門口,有事您叫我。”高大的男人也沒有強求,這裡是他們的地盤,且不說少年本就喝醉瞭,就是沒喝醉,他這副弱小可憐的樣子也不像能做出什麼的樣子。
阮清乖巧的點瞭點頭後進入瞭廁所。
廁所裡人很少,阮清打開瞭最裡面那間廁所的門,然後坐在馬桶上。
表情瞬間與剛剛的乖巧截然不同,他面無表情的拿出皮筋將有些遮眼睛的頭發綁瞭起來。
是那種可愛的朝天小啾啾。
少年的長相艷麗,這一紮起頭發來,顯得有幾分雌雄莫辨。
阮清綁好頭發後脫掉外套反著穿,本是有些深色的衣服變的淺淡,在昏暗的燈光下根本看不出來是反著穿的。
接著他將褲子直接脫掉放進瞭背包裡,露出一雙白皙纖細的腿。
衣服是那種大衣,長度算不上短,直接到小腿的位置,就算不穿褲子也沒什麼。
看起來就像是穿的及膝連衣裙一般。
阮清做完這一切後狠狠咬破薄唇,他的唇顏色淺淡,但這麼一咬,血色浸出來讓整個人都多瞭幾分血色。
阮清舔掉血跡,下一秒露出一個陽光的笑容。
絲毫不見之前的模樣,就仿佛真是個清純靚麗的女高中生。
就算是認識他的人站在他面前,恐怕也很難一下子將他認出來。
彈幕直接就炸瞭,直接滿屏的問號。
【我他媽就喝瞭口水?這就換人瞭?發生瞭什麼?我那麼大個老婆呢?沒瞭???】
【我就眨瞭個眼睛而已,我也懵瞭。】
【雖然我全程都看著,但我也有些懵逼……】
結果發現評論直接一邊倒瞭。
而且不少人他們都很眼熟,因為在不久前他們還一起戰鬥過。
甚至連他們領頭的鐵粉都在其中。
粉絲們沉默瞭,這變臉速度也太快瞭吧。
他們立馬擼起袖子,也……加入瞭進去。
評論區一瞬間從兩方對罵變成瞭單方面譴責大博主瞭。
【對不起瞭老大,我知道你沒錯,但是我還是覺得你確實不應該整天發些吃的。】
【確實,雖然吃什麼是你的選擇,但是有些人還吃不起飯,隻能啃饅頭,你這確實有些殘忍瞭。】
隻是如往常般隨手發瞭動態的博主:【???】
大部分人倒是都明白自己在無理取鬧,評論也更趨向於調侃,倒也不會太令人反感。
不過評論的人實在是太多瞭,這事兒在短短一小時內就鬧上瞭熱搜。
大部分路人看到這個熱搜都覺得好笑,吃什麼關別人屁事,這也能上熱搜?
但等他們點進去看完粉絲們發網上的錄屏後,瞬間又覺得沒那麼好笑瞭,紛紛把持不住的加入調侃大隊,以及沉迷要錄屏的資源。
有些昏暗的燈光下,一個男人面無表情的坐在沙發上,看著少年的錄屏。
他並沒有像其他人一般看向少年的臉,而是盯著少年纖細白皙的手。
看瞭幾秒後,他退出去看瞭看少年的社交賬號。
男人忍不住笑瞭,笑的有幾分令人頭皮發麻。
他好像……
提前找到他的‘獵物’瞭。
……
阮清想離開出租屋,但是人設卻讓他走不瞭。
在昨天出門發生這一系列的事情後,按原主的性格,絕不可能今天晚上再出門。
可是呆在這出租屋內,基本上無異於坐以待斃。
阮清暗自深呼吸一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這種時候不能急,一旦自己也開始慌瞭,那就真的必死無疑。
首先,他是被江肆年暗中‘綁架’走的,那三人絕對會找他。
現在他的地址已經暴露瞭,那三人就極有可能會找過來。
雖然他們不一定會為瞭他背叛直播間,但是也並非不可以利用。
阮清緩緩走到窗邊,掀起窗簾一角看瞭看樓下和這棟樓的墻壁。
這棟樓的墻壁外是有很窄的平臺的,還有那種為瞭放空調外置的大平臺。
但是實在是太窄瞭,而且也太長瞭,如果想要爬過去到達下一個大平臺,註意力和體力都缺一不可。
一旦掉下去,基本上沒有生還的可能性。
不到走投無路,阮清不想選這種辦法。
現在就要看看先到的是誰瞭,他希望不會是獵人。
阮清的衣服本就少瞭兩個扣子,而且剛剛噎住喝水時喝的有些快,灑瞭些在衣服上,濡濕的感覺讓他很不舒服。
他側目看瞭一眼床上還昏迷不醒的江肆年,在角落找瞭一件洗的發白的T恤換上。
晚上的溫度比較低,而且今晚極有可能會去室外。
阮清想瞭想,再套瞭一個薄一點兒的外套。
就在他回到窗邊觀察時,門外響起瞭腳步聲。
聽聲音似乎是往他這邊來的,而且明顯多於三人。
阮清沒有管,繼續盯著樓下大門入口處。
就在阮清以為人隻是路過時,背後猝不及防的響起瞭敲門聲。
找他的?
阮清一頓,回頭看向瞭門。
如果是獵人,那應該是一個人才對,如果是紀言他們,最多也才三個人,可那腳步聲明顯很多人。
阮清悄無聲息的走到瞭門邊,通過貓眼側目看瞭看。
是……之前遇到的那群玩傢。
這倒是讓阮清有些意外,沒想到先找來的是他們。
不過他很能理解他們來找第一個被選中的人,因為如果是他,他也會選擇去找第一個人。
但他現在沒時間給他們線索。
他現在自身難保,而且還不能崩人設,也根本沒辦法提醒他們什麼。
他們來找他隻會被他連累,而且說不定還會給他添亂。
敲門聲一直在響,但阮清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就仿佛不在房間內一樣。
門外的人鍥而不舍的敲著門,阮清直接不理,回到窗邊觀察著樓下的入口處。
這棟樓不止這一個入口,但這個入口是正大門,一般人都會選擇從這裡進入。
就在門外的敲門聲停下,似乎是要放棄時,阮清看著樓下走近的人瞪大瞭眼睛。
先找來的是……
紀言!
這群玩傢如果下樓絕對會和紀言那個瘋子正面遇上!
阮清可還沒忘記昨晚紀言想要殺瞭這群玩傢,這要是遇上,怕是就有些糟糕瞭。
阮清趕緊跑到門邊,將門打開瞭一條縫隙。
“吱呀!”就在蘇小真已經轉身準備離開時,他們敲的門開瞭。
幾人轉身看瞭過去。
門縫裡正有人在觀察他們,就是之前他們以為是少女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