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阮清才看清楚瞭小男孩的模樣,和祁神的長相並不太像,甚至可以說是沒有絲毫的相似。
兩人看起來並不像親兄弟。
門口大笑的小男孩大概六七歲左右,身上雖然穿著休閑的衣服,卻精致的宛如小王子。
不過小男孩此時漂亮的眸子裡滿是赤/裸裸的譏諷和嘲笑,有一種強烈的反差感。
但在他這個年紀和外貌下,並不會讓人產生厭惡,反而讓他看起來像一隻漂亮的佈偶貓,乖巧中帶著點點高傲。
阮清微微皺瞭皺眉,心底浮現出些許的疑惑。
因為他覺得小男孩的長相有些眼熟,總感覺在哪裡見到過。
可他明明不認識小男孩,記憶中也沒有關於小男孩的任何記憶。
而且今天也是第一次到祁傢來。
真是奇怪。
小男孩笑到一半,笑聲忽然就停瞭下來,他看著窗邊站著的漂亮少年,表情收斂瞭些許,雙眼也瞬間微瞇瞭幾分。
窗邊的少年因為要拉住男人,掙紮中頭發微微散開瞭些,看起來有幾分凌亂的美感。
少年不管是精致的眉眼,還是單薄纖細的身影,都讓人移不開眼睛,昳麗到整個世界都仿佛黯然失色瞭。
小男孩直直的盯著少年泛紅的眼尾和淚痣,似乎明白瞭他的好哥哥為什麼要將人給藏起來瞭。
因為隻一眼,他就感覺自己淪陷瞭。
隻一眼,就從心底萌發出一股陌生的情緒。
前所未有的想要。
一切的不甘和怨恨都足以被這股想要的情緒撫平。
有人說想要得到什麼,就先要失去什麼,他失去瞭那麼多東西,少年是不是就合該屬於他瞭?
坐在窗上的男人掃瞭一眼直勾勾盯著少年看的小男孩,眼底閃過一絲不悅。
他從窗上幹脆利落的跳下來瞭,隱晦的擋在瞭阮清的身前,“你還有什麼事嗎?”
小男孩並沒有理會男人的話,他走到阮清的面前,朝阮清露出一個瞭甜甜的笑容,接著脆生生的開口,“小哥哥,你是哥哥的同學嗎?”
小男孩的語氣帶著他這個年齡的稚嫩和活潑,絲毫不見剛剛笑的那般諷刺。
而且小男孩長相十分的精致,笑起來就像是個小天使,沒人能抵抗得住。
阮清看著忽然找他搭話的小男孩愣瞭一下,輕輕的點瞭點頭,“嗯。”
小男孩的笑容更加燦爛瞭,他歪瞭歪頭,天真爛漫的開口,“小哥哥你好呀,我是哥哥的弟弟,我叫祁雲深。”
祁......雲深?似乎在哪裡聽到過?
但阮清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裡聽到過,就如同他想不起來為什麼覺得小男孩長相眼熟一樣。
按他的記憶力,如果真的見過,他不應該會忘記才對。
可他的記憶是完整的,從小到大的細節都能回想起來,沒有絲毫的遺漏。
......難道是無意中看到過長相相同的人?
倒是有這個可能性,這種情況想不起來也是正常的。
阮清也不再糾結這個問題瞭。
他禮貌的朝小男孩點瞭點頭,也說出瞭自己的名字,“夏清。”
就在小男孩準備再次說話時,男人漫不經心的開口瞭,“快十點瞭,這麼晚瞭你還不回傢的話,父親和母親會擔心你的。”
男人的話聽起來帶著幾分深意,並不像是關心。
更像是一種威脅。
隻有小男孩能聽懂的威脅。
在祁傢工作的人大部分都知道祁傢夫婦不允許小少爺超過晚上十一點還不回傢,不過大傢隻以為是擔心小少爺的安危。
沒人想過會是其他的原因。
小男孩的眼神陰沉瞭幾分,硬生生破壞瞭他精致的容貌。
不過下一秒又恢復瞭正常,快的幾乎沒人註意到他的變化,除瞭剛剛說話的男人。
但男人好似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一般,神色淡然如常。
小男孩一臉乖巧的點瞭點頭,“爸媽確實會擔心我的,那我就先回去瞭,明早再來找哥哥和小哥哥玩。”
小男孩說完便越過男人,走到瞭阮清的身邊,然後朝阮清招瞭招手,還俏皮的眨瞭眨眼睛。
一副想要跟阮清說悄悄話的樣子,十分的神秘。
阮清頓瞭一下,遲疑的彎下腰,傾身湊到瞭小男孩的面前。
然而誰知小男孩在他彎下腰時就直接踮起腳尖,紅著臉親瞭過去。
不過最終小男孩也沒能親到阮清,因為在他快親上去時,男人眼底閃過一絲戾氣,眼疾手快的一把提起瞭小男孩。
接著直接將小男孩扔瞭出去,十分的無情。
全然沒瞭往日裡的淡然,也沒有往日裡對小男孩的縱容和無視。
小男孩猝不及防的被扔,沒穩住身影直接摔在瞭地上。
小男孩本來面無表情,沒有發出一絲的聲音,就仿佛不知道疼一般,隻是目光幽暗的看著男人。
不過小男孩在看到阮清也在看他後,小男孩立馬顫抖著發出痛苦的呻/吟聲,眼角微微泛紅,眸子裡也瞬間蓄滿瞭眼淚,捂著自己被摔傷的膝蓋蜷縮在瞭地上。
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男人:“......”
因為小男孩的反應很快,阮清並沒有看見小男孩一開始的神色,他看著倒在地上的小男孩一驚,立馬將小男孩撫瞭起來,接著緊張又擔憂的開口,“你沒事吧?摔到哪裡瞭?”
小男孩露出一個委屈又勉強的笑容,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沒事的,小哥哥,我已經習慣瞭。”
小男孩說著還偷瞄瞭男人一眼,異常委屈的開口,連聲音都帶著一絲哭腔瞭,“不是哥哥的錯,是深深自己不乖,惹哥哥生氣瞭。”
雖然這算是人傢兄弟之間的傢事,不過阮清還是不贊同的看瞭一眼面無表情的男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但最終阮清抿瞭抿唇,什麼也沒說。
畢竟男人剛剛才絕望的要跳樓,是被刺/激到瞭也說不定,他要是再刺/激他的話,說不定男人又情緒不穩定瞭。
而阮清這副沉默的模樣在小男孩看來,就是站在男人那邊瞭。
再加上他剛剛在臥室門口聽到的對話,顯然是少年已經被他的好哥哥哄騙住瞭。
小男孩沒有怪少年,畢竟少年單純好騙,會被他那裝模作樣的哥哥騙到也正常。
一切都是哥哥的錯。
不過哄騙終究隻是哄騙而已。
小男孩掩下眼底的神色,接著可憐兮兮的看向阮清,朝阮清伸出瞭雙手,“小哥哥,可以抱抱深深嗎?”
“深深膝蓋很疼,媽媽說,隻要抱抱就不疼瞭。”
小男孩的語氣都帶著濃濃的委屈,聽的人恨不得立馬哄哄他。
然而阮清心底沒有升起絲毫心疼小男孩的情緒,反而在聽到小男孩要抱抱時,莫名其妙的產生瞭一絲抗拒。
抗拒著去抱小男孩,就如同剛剛抗拒著對祁神負責一樣。
抗拒對祁神負責很正常,畢竟婚姻大事不是兒戲,他才和祁神認識不到一個小時,他自然不可能輕易就許諾負責。
可他為什麼會抗拒去抱一個六七歲還摔傷瞭的小男孩。
明明他以前是個很心軟的人啊。
阮清心底有些羞愧,他什麼時候變的這麼的無情瞭。
阮清遲疑瞭一下,最終還是壓下那絲抗拒,輕輕抱住瞭面前的小男孩。
小男孩見狀開心的將腦袋埋在瞭阮清的頸間,接著十分親密的蹭瞭蹭,“小哥哥,你好香啊。”
作為一個男人並不想被人這樣誇獎,阮清有些不自在的幹咳瞭一下,“可能是洗發水或者洗衣粉的香味吧。”
小男孩看著少年綢緞般順滑的頭發,他沒有說謊,少年身上真的帶著一絲香氣,那不是洗發水或者洗衣粉那廉價的香氣。
而是宛如幽蘭花的香氣,清新淡雅,卻又勾人至極。
仿佛能讓人忘卻世間的所有,也仿佛能勾起人骨子裡的陰暗。
小男孩垂眸再次蹭瞭蹭,蹭完後他抬起瞭頭,在男人陰沉至極的視線下勾瞭勾唇,露出瞭一個帶著惡意的微笑。
就仿佛是在......挑釁男人一般。
也許不是仿佛,他就是在挑釁男人。
因為下一秒小男孩就歪瞭歪頭,朝男人無聲的張瞭張口。
——他是哥哥喜歡的人嗎?
——我也好喜歡。
——哥哥可以讓給我嗎?
男人雙眼微瞇,目光幽深的盯著不知死活的小男孩,帶著一絲淡淡的危險和殺意。
小男孩見狀,仿佛是被男人嚇到瞭,抱著阮清的手緊瞭幾分,語氣也帶著不安和緊張,“哥哥,你為什麼這樣看著我?深深......深深好害怕。”
“是深深......又做錯瞭什麼嗎?”小男孩說著說著委屈的咬瞭咬下唇,眼淚再次蓄滿瞭眼眶。
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一般。
“對不起哥哥,深深不是故意的,哥哥你別生氣。”
阮清下意識回頭看向瞭男人,對上的是男人一臉的不明所以和無辜的表情。
似乎是不明白小男孩為什麼要這樣說。
小男孩在男人看過來時就有一股不好的預感,果然下一秒男人就開口瞭,語氣充滿瞭疑惑和真誠。
“弟弟,你為什麼要這樣說?是因為剛剛你拿走的那塊手表你不喜歡嗎?”
男人還不等小男孩開口就垂下眸,俊美秀氣的臉上帶著一絲落寞的開口,“可是哥哥的其他東西都已經被你拿走瞭,也沒什麼東西可以給你瞭。”
小男孩:“......”
阮清也想起來瞭小男孩剛剛那熊孩子般無禮的行徑,下意識就松開瞭小男孩。
甚至還找到瞭自己為什麼不想抱小男孩的理由。
他不喜歡熊孩子這種生物。
“弟弟,你要是不喜歡那塊手表的話,可以把手表還給哥哥嗎?”
男人還在繼續的開口,語氣雖然平常,但卻莫名聽起來令人心疼,“那是爸爸送給我的唯一的東西瞭。”
男人很清楚,那塊手表小男孩絕對拿不出來,不出意外的話,那塊手表已經在垃圾桶裡瞭。
想抹黑他,那就試試看到底誰更技高一籌。
小男孩聽到男人的話後眼底閃過一絲陰翳,就在他一臉委屈準備說什麼時,手機鈴聲響瞭起來。
不是房間內的三人的,是門口站著的司機的。
司機是和小男孩一起上來的,自然一直等在瞭門口,也看見瞭這一場詭異的鬧劇。
隻不過他一直沒有說話而已,也不敢說話。
就那樣看著兩位少爺哄騙著那位單純無害的少年。
不過在手機鈴聲響起後,所有人都看向瞭司機,司機有些手足無措的拿出瞭手機,想要直接按掉電話。
然而在他看到手機上顯示的名字後就愣住瞭。
是祁先生。
司機拿著手機看向瞭小男孩,小聲的開口,“是祁先生的電話。”
這通電話顯然是找小少爺的,估計是這麼晚不回傢,祁先生有些擔心瞭。
小男孩頓瞭一下,從司機手中拿過瞭手機,接通瞭電話,語氣帶著依賴和親昵,“喂?爸爸,我是深深。”
小男孩看瞭一眼不遠處的兩人,用手捂著手機聲音很小,生怕兩人聽見瞭的樣子,“我在哥哥這裡呢,在向他請教關於鋼琴的問題。”
不知道手機對面說瞭什麼,小男孩點瞭點頭,“嗯嗯,好的,我跟哥哥說一下,馬上就回來。”
小男孩說完便掛斷瞭電話,並沒有如同他說的那般和哥哥說一下,而是抬頭看向瞭阮清,“小哥哥,你今晚是......住哥哥這裡嗎?”
“不是。”阮清微微搖瞭搖頭,雖然時間不早瞭,但他肯定也不可能在這裡留宿的。
小男孩笑瞭笑,一臉貼心的開口道,“那我順帶送小哥哥出去吧,哥哥的別墅離小區門口還是很遠的,而且裡面打不到車。”
阮清頓瞭一下,看瞭一眼旁邊的男人,見他沒說什麼後,朝小男孩禮貌的開口,“謝謝,那就麻煩你瞭。”
小男孩搖瞭搖頭,一臉認真的開口,“不麻煩,不麻煩,能送小哥哥才是我的榮幸。”
小男孩說著朝阮清再次露出瞭一個燦爛的笑容。
仔細看的話,那笑容和對男人的笑容完全不同。
對著男人的笑容雖然燦爛,卻總是讓人看著不舒服,笑意也未達眼底。
但對著阮清的笑容卻暖的像個小天使,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他的開心。
笑容燦爛又純粹,很容易讓人對他心生好感。
阮清看向男人,有些遲疑的開口,“你......要是有什麼問題的話,就給我打電話,我先回學校瞭。”
男人點瞭點頭,“好。”
小男孩並沒有意外他的好哥哥會同意,隻不過是為瞭讓他乖乖回傢罷瞭。
畢竟他要是鬧起來不回傢,引來瞭爸爸,最後誰也討不瞭好。
不過更重要的原因是他這副身體什麼也做不瞭,少年也不會把他當成男人看待,所以才同意瞭而已。
呵,自負的男人。
以為自己就穩操勝券瞭麼。
他會讓他為自己的輕視付出代價的。
畢竟他也並非是要一直維持這個樣子。
他的好哥哥還不知道吧,祁傢確實不需要兩位繼承人,但隻要他死瞭,他就能正常的長大瞭。
畢竟祁傢隻剩下他的話,繼承人的位置自然是屬於他的瞭。
因為男人的同意,這才再也沒出現什麼意外,阮清直接就跟小男孩走瞭。
本來阮清隻是想坐到小區門口,然後回到學校那邊隨便找一傢賓館將就一晚。
但沒想到小男孩直接讓司機以最快的速度將他送回瞭學校,甚至阮清回到學校時,宿舍的門都還沒關。
阮清看著車上朝他招手的小男孩,也禮貌的招瞭招手,說瞭聲再見。
在豪車消失在夜幕中時,阮清在心底嘆瞭口氣,有氣無力的回瞭宿舍。
第一大學的宿舍一般都是四人間,阮清的宿舍也同樣如此。
但是宿舍卻隻住瞭他一個人。
因為他們這一屆的男生是四的倍數還多出來兩人,所以就讓多出來的兩人住在瞭一個宿舍。
也就是他和祁神。
但是祁神從來沒來過宿舍,所以宿舍就隻剩下他一個人住瞭。
阮清特別喜歡這一點,因為一個人住十分的自在。
而且因為隻有他一個人住,他還從新買瞭一張大床放在角落,比學校的床舒服多瞭。
阮清回到宿舍後就直接倒在瞭自己的大床上,明明隻是送個證書和獎品而已,他卻感覺發生瞭好多事。
十分的心累。
而且今天的自己都不像是自己瞭,感覺變的無情瞭很多。
明明他以前很善良的啊。
阮清忽然一頓,等等,他為什麼會認為自己善良?
善良這個詞不應該是評價別人的嗎?哪有自己評價自己的?
一般人也不會因為沒抱一個熊孩子,就覺得自己不善良吧?
這也太奇怪瞭吧。
而且他總覺得今天發生的一切都十分的詭異,就連他的反應也有些不像他。
就在阮清疑惑的想要仔細去回想時,一陣濃濃的困意襲來,打斷瞭他的懷疑和思考。
他的眼皮開始控制不住往下合攏,仿佛下一秒就要困的睡過去瞭一般。
阮清神色浮現出一絲掙紮,但最終沒能抵抗住那股睡意,就那樣躺著進入瞭夢鄉。
前後都不到一分鐘,連鞋都沒有脫下。
甚至頭都沒有睡到枕頭上,也不是什麼舒服的姿勢。
比起是累的睡著瞭,更像是忽然間強制進入瞭休眠狀態。
......
等阮清醒過來時,大腦還有些迷糊,全然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但他感覺渾身都有些難受,半邊身體都有些發麻。
阮清艱難的撐著床沿坐瞭起來,接著伸手揉瞭揉太陽穴。
然而因為他的動作,發麻的感覺更嚴重瞭,嚴重的他精致的小臉直接皺成瞭一團,也不敢再亂動瞭。
整個人都透露著一絲委屈的感覺,就像是被欺負瞭的小奶貓一般。
阮清坐瞭好幾分鐘那股麻意成完全消失瞭,他拿起手機看瞭看時間,已經早上七點瞭。
昨天果然是太累瞭,回來竟然就直接睡著瞭。
阮清似乎早已忘記昨晚察覺到的異常,也忘記瞭一切違和的地方,他坐在床邊蹙著眉,有些苦惱的看著手機。
因為他的手機上收到瞭一條短信,在一分鐘前發的。
[我看瞭一下,你早上沒課吧,那我們早上九點校門口見,記得帶上身份證和戶口本。]
短信的署名是‘祁’。
顯然這條信息是祁神發過來的,畢竟這聯系人的手機號和昨天輔導員給的號碼一模一樣。
阮清的記性很好,隻看瞭一眼就記住瞭,都不需要去翻聊天記錄就能確定這一點。
可問題是他昨天說負責隻是不想祁神跳樓而已。
但話已經說出去瞭,出爾反爾似乎也不太好,要是祁神因為他的拒絕再次跳樓怎麼辦?
他也不可能時時刻刻都能救下他。
阮清為難的揉瞭揉自己的頭,思考著到底該怎麼辦。
然而思考瞭半天,阮清都沒能思考出什麼辦法來,大腦直接亂成一團瞭,全然沒瞭往日的清晰和邏輯。
明明隻是一場意外而已,為什麼就發展到這種地步瞭。
而且第一大學是有那種大澡堂的,很多男生還會結伴一起去洗澡,也沒見需要負責啊。
難道祁神是那種清教徒,聖潔到別人看一眼就覺得自己的清白被玷污瞭?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性。
阮清深呼吸瞭一口氣,拿起手機試探性的發瞭一條短信。
[祁同學,我覺得現在就領證實在是有些太快瞭,我不是說不想負責,我隻是一直覺得曖昧和熱戀期間的感情是最美好的,我不想錯過這個過程直接步入婚姻。]
[所以,我們先從戀人做起,可以嗎?]
阮清發完怕刺/激到對方,立馬再發瞭一條短信表明自己的想法,[你放心,等到瞭合適的時間,我一定會娶你的。]
阮清發完便忐忑的看著手機,有些怕被拒絕。
好在對方沒有拒絕。
[好。]
阮清看著對方同意瞭的短信松瞭口氣,不過這口氣才松到一半都卡住瞭。
因為對方發來瞭第二條短信。
[那我們先去做些戀人會做的事吧,早上九點見。]
戀人......會做的事?
阮清看著這條短信,細白的手指輕輕敲瞭敲手機的邊緣,漂亮的眸子帶著幾分若有所思。
這未必不是一個好機會,他正好可以趁這段時間扭轉一下祁神的觀念,讓他知道其實被同性看光隻是很平常的事情,沒必要嚴重到結婚的地步。
更或者是讓祁神直接討厭他。
這樣他應該就不會再想讓他負責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