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做的本就是見不得光的事情,任何意外都可能葬送他們自己。
嚴律林不允許出意外,他再次看瞭一眼被摟著的少年,一臉嚴肅的開口,“從現在開始,誰也不允許再靠近他。”
許賀聞言猛的抬頭,視線銳利的看向瞭嚴律林。
然而嚴律林直接無視瞭許賀的視線,說完後就立馬舉起瞭自己的手,“我同意。”
周錦辰側目掃瞭一眼嚴律林,接著面無表情的舉起瞭自己的手,第一個回應瞭嚴律林的提議,“我同意。”
許賀在周錦辰開口後視線直接略過他,落在瞭旁邊一言不發的段明身上。
他們約定規則的方式很簡單,隻要有人提議出來,參與的人進行投票表決,超過半數就算生效。
他們有四個人,如果段明不同意的話,那麼這個約定就什麼也不是。
但顯然是讓許賀失望瞭,段明看瞭看床上的兩人,漫不經心的將手從褲兜裡抽瞭出來,接著舉起瞭手。
“我也同意。”
在場的人數並不齊,他們參與綁架的有五個人,而在場的人隻有四個,還差瞭去綁架小少爺的羅浩東。
但是羅浩東在不在場已經不重要瞭,因為哪怕是羅浩東和許賀一樣投瞭反對的票,同意的票數也依舊比不同意的多。
許賀的臉色完全陰沉瞭下來,看起來危險又駭人,再也不復剛剛溫柔的模樣。
不過許賀收的十分的快,在阮清回頭看過來時,他又變回瞭那副溫柔體貼的樣子。
阮清一臉疑惑的看向瞭許賀,似乎是有些不明白幾人在說什麼,也不明白不準靠近誰。
畢竟幾個人在說的時候,並沒有直直的看向他,哪怕是看也隻是掃瞭一眼。
許賀看著阮清泛著疑惑的漂亮眸子頓瞭一下,再次溫柔的捋瞭捋阮清翹起來的頭發,“乖,你自己待一會兒好不好?”
“我現在有點兒事,晚一點再來陪你。”
許賀說完也不管有沒有捋好,就松開阮清下床瞭。
阮清見狀眸子瞪大瞭幾分,似乎是明白瞭剛剛幾人口中的‘他指的是他瞭,他下意識伸手就想要拉住許賀。
然而卻晚瞭一步,許賀直接下床瞭。
旁邊的幾人見狀看瞭一眼床上有些慌張和不安的少年,接著頭也不回的離開瞭地下室。
許賀看著想要下床拉著他的人,很想要上去將人接住,但是最終還是咬牙轉身跟著幾人離開瞭。
在規則還沒通過之前,自然沒人管得瞭他,但是在共同約定的規則生效後,他就不能不遵守瞭。
畢竟他們這幾人中沒有任何一個人算是好人,或者是心軟的人,一旦有人違反瞭定下的規矩,觸犯瞭眾怒,那麼下場絕對好不到哪裡去。
許賀因為是最後一個離開地下室的,所以走在瞭隊伍的最後面,他目光陰沉的盯著前面幾人的背影,就好似盯上瞭獵物的毒蛇一般。
不過是接近人質而已,根本不需要如此興師動眾的制定什麼規則,可偏偏這麼荒繆的規則就在半分鐘內通過瞭。
呵,當真是虛偽至極。
許賀垂眸掩下瞭眼底的神色,沉默的跟著幾人走到瞭一樓拐角處的空房間內。
這個房間是用來放建築用的水泥之類的材料的,像這樣的房間一樓隨處可見,工人也會頻繁的進進出出。
不過因為這個房間在角落的拐角處,這邊拐角處又暫時還沒有開工,所以基本上沒有什麼工人會來。
而這個房間是離地下室最近的房間,門口就是對著地下室的樓梯入口的,可以一眼看清楚樓梯那邊的情況,算是最好的地點瞭。
幾人走近房間後,隨意找瞭一處坐下,坐的都不算太近。
周錦辰坐下後就拿出手機,再次看瞭看手機上有沒有收到什麼信息。
一條信息都沒有。
是太早瞭沒看到?還是這個號碼被拉黑瞭沒收到?
周錦辰不是愛思考的人,他直接用發視頻的手機號打瞭過去,然而響起的依舊是‘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正忙,請稍候再撥。
顯然這個號碼真的也被任延慶拉黑瞭。
周錦辰打電話時點瞭擴音,在場的幾人都聽見瞭,幾人側目看向瞭周錦辰,幾乎是同時皺瞭皺眉。
段明覺得有些不對勁,他看向瞭周錦辰手中的手機,“已經過去一天瞭,任延慶就是再遲鈍,也應該發現自己兒子不見瞭吧?”
段明雖然用的是疑問句,但是用的卻是肯定的語氣。
任延慶傳聞隻有這一個兒子,平時都是含在嘴裡怕化瞭的程度,沒道理兒子消失瞭一天瞭還拉黑他們的電話。
這顯然不太像是正常人會做出來的事情。
幾人都覺得這事兒有些不對勁,起碼任延慶在乎這個唯一的兒子這事兒有待商榷。
普通人接到他們這種電話,哪怕知道是詐騙電話,也絕對會和自己傢人聯系確定一下才對,可任延慶似乎並沒有去確定。
不,似乎還有一種可能。
任延慶也許不是沒有去確定,而是知道自己兒子真的被綁架瞭,但卻沒想著讓自己的兒子活著回去。
他極有可能是想借他們的手除掉這個兒子。
幾人都意識到瞭這一點兒,因為任延慶做的實在是太明顯瞭,明顯到讓人不得不往這種可能性去想。
畢竟他們要的那筆錢對於任延慶來說真的是九牛一毛,根本就不值一提,可能還不如他隨便買個花瓶貴,可偏偏任延慶卻不願意給這筆錢。
這不像是在乎這筆錢,反而更像是不想他唯一的兒子活著回去。
任延慶到底是為什麼想殺瞭這個兒子?
這個兒子不是他的?
幾人最先想到的都是這一點,畢竟這位小少爺真的和任延慶沒有一絲相似的地方,完全看不出來是父子。
但是如果這位小少爺是他媽媽給任延慶戴的綠帽子,以任延慶的狠心程度,他應該活不到這麼大才對,也不像不是親生的。
難道是最近才發現不是親生的?
若是平時幾人根本不在意這位小少爺是不是親生的,但是此時對他們來說卻是無比的重要。
周錦辰沒有再執著的打電話,而是在想瞭想後翻開瞭自己手機的通訊錄,點開瞭一個號碼,直接打瞭過去。
對方很快就接通瞭,一個嘶啞的男聲響瞭起來,“喂?什麼事兒?”
周錦辰也懶得廢話,直接開門見山,“幫我查查任清是不是任延慶親生的。”
對面聞言顯然是愣瞭一下,“怎麼瞭?計劃出現意外瞭?”
周錦辰‘嗯的一聲後開口道,“我們現在懷疑任清不是任延慶親生兒子。”
對面的人似乎是明白出現什麼意外瞭,他‘嘖瞭一聲,“這事兒怕是不好查,我需要一點兒時間。”
幾人聞言都皺瞭皺眉,看向瞭周錦辰。
這些資料確實算是比較隱秘的存在,而且也主要是他們的猜測,想要調查肯定需要一點兒時間。
但他們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瞭,如果調查需要十天半個月的話,他們很難在這段時間不敗露。
周錦辰也知道這一點,他冷冷的開口,“需要多久?”
“最多三天。”男人說完便掛掉瞭電話。
三天還算在可控的范圍內,幾人雖然很急,但也不得不耐著性子等待調查結果。
因為新定的規則的緣故,幾人都沒有再去地下室,但是一直呆在這個房間也不可能。
幾人聚在一個地方歇著容易引起其他人的懷疑,幾人為瞭不引起別人的註意,還是分散著混入瞭其他工人的隊伍。
對於這個地下室,隻留瞭人遠遠的看著,把守的並沒有太嚴密。
畢竟這位小少爺身嬌體弱,很難打開地下室的門,就算是打開瞭門讓他跑,他也絕對跑不瞭多遠。
幾人都穿上瞭工地的工作服,戴上瞭工人的帽子,在壓低安全帽混入人群中後,幾乎看不出來和其他工人有什麼區別。
遠遠的看去甚至都沒辦法將幾人給找出來,任誰也想不到在努力工作的工人中,竟然有人膽大包天到綁架瞭房地產開發商的兒子,還將人藏在瞭工地的地下室內。
不過倒是有工人看著陌生的身影愣瞭一下,腦子裡閃過一絲疑惑。
他們中原來還有長的怎麼帥的工人嗎?
不過工人分為瞭好幾隊,負責人也不太一樣,聚集的地方也完全不同,有時候會出現不認識的工人也正常。
應該是其他隊的工人吧?那工人放下瞭心底的疑惑,開始認真的工作瞭起來。
工人們工作的都比較認真,絲毫沒有註意到有一道身影從外面閃到瞭工地中。
工地上自然是有看守的人的,閑雜人等是不可以進入工地的。
但是那道身影似乎非常熟悉工地的構造,他在找到工地圍墻的缺口,直接從缺口處鉆瞭進來。
那是一個高大的男人,男人鉆進來後隱藏在瞭旁邊的材料後面,在確定四周沒有人後,才進入瞭一個無人的房間。
等男人再次出來時,身上已經穿的是工地的工作服瞭。
男人這次大膽的多,絲毫沒有心虛的走在瞭工地上,沒有引起任何人的註意。
男人在確定沒人註意到他後,緩緩朝著角落地下室的方向走去。
段明是負責在附近看著地下室情況的人,但是因為旁邊的工人讓他遞一下材料,導致他低下瞭頭,並沒有看見有人偷偷進來瞭。
也完全沒有註意到那人正在朝地下室那個方向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