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談聲漸漸遠去,趙峰揚瞭揚嘴角,心道:是啊,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峰回路轉來得這樣快。
那些人討論的,是四隊隊長鄒凱,和趙峰有舊怨,或者說,兩人的傢族有舊怨,趙傢出事,鄒傢落井下石,聯合能聯合的一切勢力,將趙峰逐出燕京權利圈。
他們或許也沒想到,趙峰能以這樣快的速度迅速回到權利中心吧,甚至因為謝欽辭的存在,比趙傢鼎盛時期更受上層看重。
將謝欽辭的消息帶給何老,趙峰猶豫瞭一下,問:“何老,為什麼一直通過我和謝大師聯系?”
龍組有聯絡員,何老這樣的地位,身邊更是配有專門的聯絡員,若說方便,自然何老直接和謝欽辭聯系更方便。
“謝大師習慣瞭直接找你,我們何必改變他的習慣?再說瞭,有那樣一層關系,你在組織裡也更好活動些。”何老若有所指。
趙峰一愣,猛然意識到,默許謝欽辭直接聯系他,是何老有意為之。
“龍組成立的初衷,是為瞭保護百姓,為瞭維護安寧,一些人在權利中打滾久瞭,忘記自己的使命,他們看重的,是自己,是自己的傢族,這樣的人,如何敢將保護民眾的重擔交給他們?”
對上何老銳利的目光,趙峰恍然。
有人的地方就有鬥爭,那些人拉幫結派,自以為自己握住瞭更大權利,殊不知,無形之中,他們早已被淘汰。
他們的一舉一動不是沒人知道,隻是沒人挑明而已。
何老註視著眼前自己看好的小輩,沒有明說,龍組成員冗雜,上面早已看出弊端,有意挑出一批精銳,建立新的特別行事處,龍組將會打散重組。
餘老爺子被聘請為特別顧問,跟進陰物一事。
正如謝欽辭所說,多方合作,進展飛速。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進行。
謝欽辭收到餘淮希消息。
【餘淮希:謝哥,我爺爺最近好忙啊,早出晚歸的,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麼。】
這事兒謝欽辭知道,餘老爺子去龍組當臨時工瞭。
但這件事目前是保密狀態,不能告訴餘淮希。
【餘淮希:爺爺還給我留瞭好多任務,讓我學制香,學畫符,要我笨鳥先飛,他之前明明不是這麼說的[憤怒小鳥拍打翅膀.gif]】
【謝欽辭:你怎麼想的,你要學嗎?】
【餘淮希:學,不僅僅是因為爺爺,我最近突然發現,我對這些還挺感興趣的,況且學瞭這些,以後才能更好的見識這個神奇的世界。】
“叮咚”一聲,顧眠傳瞭份文件過來。
隨著文件一道來的,還有一條語音。
【顧眠:謝哥,新歌的demo我發給你瞭,我約瞭錄音棚,等我拍完這期我們去錄,你可以先熟悉一下。】
【謝欽辭:好。】
謝欽辭沒唱過歌,在無限世界的時候,根本沒有唱歌這個消遣,也沒人敢讓守關BOSS謝欽辭唱歌,是以這還是他多年來第一次唱歌。
傅明霽結束一天的工作回來,聽到院子裡的奇怪聲音,尋瞭過來。
“欽辭,你在屋裡嗎?”
自從謝欽辭搬來林景灣,傅明霽也跟著搬瞭進來,這個地方環境清幽,還有心愛之人,即使離公司遠瞭點,傅明霽也住得很開心。
下班回來,他會帶上從路上買的點心,到謝欽辭這邊,和他一起用晚飯,吃完後,兩人在院子裡散一會兒步,很是愜意。
唯一讓傅明霽不滿的,是他沒和謝欽辭住在同一屋簷下。
正是愛意蓬勃的時候,他恨不得時時刻刻見到謝欽辭。
別墅裡很安靜。
剛才的奇怪聲音停下瞭。
感受到主人的氣息,威森爾搖著尾巴從院子裡跑出來。
確定在這邊住後,傅明霽讓助理把自己養的狗送瞭過來。
威森爾血統純正,是隻威風凜凜的德牧,第一次見到謝欽辭的時候,止不住搖尾巴,在謝欽辭腿邊繞來繞去。
可能寵物隨主,威森爾很喜歡謝欽辭,白天傅明霽不在傢的時候,威森爾總偷偷溜到謝欽辭院子裡。
一天謝欽辭打算出去,走到院子裡,突然從花叢中鉆出一隻狗頭,若不是謝欽辭及時反應過來這是傅明霽養的,可能威森爾見不到第二天太陽。
被謝欽辭揪著後頸皮從花叢裡拎出來,威森爾聳拉著腦袋,低聲嗚咽。
德牧還是有一定重量的,謝欽辭拎瞭會,威森爾始終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他也不好真跟一隻狗計較,把它放下瞭。
威森爾卻賴上他不放瞭。
謝欽辭出門,它跟著。
謝欽辭進屋,它跟著。
謝欽辭坐在沙發上,頭疼扶額:“你怎麼比你主人還纏人?”
威森爾跳到沙發上,吐著舌頭往謝欽辭身邊擠。
謝欽辭跟它玩瞭一會兒,箍住狗脖子,咔嚓一聲拍瞭張照,給傅明霽發過去。
【謝欽辭:下班瞭記得來贖狗,我要吃昨天那傢店的章魚小丸子。[圖片]】
消息彈出來的時候,傅明霽正在聽下屬報告。
每每這個時候,對下屬來說,都是一場“酷刑”。
倒不是傅明霽會罵人、發脾氣一類,相反,方案做的再差,傅明霽也不會罵人、發脾氣,隻是他氣場太強大,身居高位多年,喜怒不形於色,一身上位者氣勢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不用傅明霽做什麼,他隻是平靜看著你,都會給來做報告的下屬帶來無限壓力。
這天,來報告的下屬因為緊張記錯瞭一個數字,反應過來後,壓住“砰砰”直跳的心臟,心道:我死瞭我死瞭,怎麼能在這個時候犯這麼低級的錯誤?
如同引頸就戮的犯人,等待最後宣判。
極度緊張的氣氛中,落針可聞的辦總裁辦裡,手機震動聲異常明顯。
下屬心提到瞭嗓子眼,這個時候是誰的手機在響?不要命瞭嗎?
他等瞭一會,沒等到傅總的聲音,小心翼翼抬瞭抬眼皮,就見他們一向高冷不近人情的傅總看著手機,笑瞭。
笑瞭!
之後發生的一切他事後想起來仍然覺得十分恍惚,後來同事問他,是怎麼在犯低級錯誤的情況下,沒被傅總責罰的,他始終沒辦法回答。
難道要說,因為傅總收到一條消息,心情很好,沒計較他說錯一個數字嗎?
不說別人,如果不是他親眼所見,他也無法相信,傅總會因為一條短信龍心大悅,讓他跟著沾光。
那天傅明霽提著章魚小丸子進謝欽辭屋的時候,謝欽辭正坐在沙發上,姿勢放松,一隻腳赤足踩在躺在沙發前地毯上的德牧上。
青年穿著寬松居傢服,因為姿勢,露出一截腳踝,在威森爾深色狗毛的映襯下,皮膚白到發光。
傅明霽定定看瞭好一會,喉結上下一攢,聲音有些幹澀:“我給你帶瞭你要的章魚小丸子。”
“你的狗好像不想回去瞭。”謝欽辭吃瞭一口章魚小丸子。
“我剛才把它牽回去,它又悄悄跑過來瞭。”
“它喜歡就讓它在這待著,你願意收留它嗎?”
“唔,可以。”
無限世界裡可沒有毛茸茸的可愛小動物給謝欽辭擼,謝欽辭還挺喜歡毛茸茸的。
自此,威森爾比自傢主人快一步入住謝欽辭的傢。
威森爾住在謝欽辭這邊,它的一應用具都被傅明霽搬瞭過來,搬東西的時候,傅明霽夾帶私貨,搬瞭些自己的東西過來。
謝欽辭看到瞭,沒說什麼。
除瞭晚上睡覺時間,傅明霽大多數時候,都待在謝欽辭這邊,別墅裡,傅明霽的生活痕跡越來越多。
威森爾輕輕咬住傅明霽衣服,把他往屋裡帶,嗚嗚咽咽的,好似在說什麼。
傅明霽回過神來,順著威森爾力道進屋。
屋裡一切正常,傅明霽環顧一周,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這時,房間門打開瞭,威森爾嗚咽一聲,夾著尾巴從門縫溜瞭出去。
傅明霽不明所以:“威森爾犯錯瞭?”
上次威森爾這幅模樣,還是它把謝欽辭和傅明霽的衣服拽去當窩,被傅明霽教訓瞭一頓。
“沒有,”謝欽辭頓瞭一下,問,“我在練歌,你要進來聽嗎?”
“我的榮幸。”
謝欽辭練歌的地方原本是客房,和傅明霽一樣,他不習慣別人住自己傢裡,這間房就空下來瞭。
傅明霽打算把這裡改造成衣帽間,專門用來放謝欽辭的衣服。
屋裡很空,隻有一張桌子和兩把椅子。
“你打算往歌壇發展嗎?”
“是顧眠找我,邀請我上他那個綜藝。”
“如果你想的話,可以往那邊發展。”傅明霽道。
反正盛世設備齊全,如果謝欽辭想往歌壇發展,可以給他請專業的聲樂老師,傢裡也可以改造出一個專門的錄音棚……
傅明霽沉浸在思緒裡,謝欽辭啟唇。
傅明霽越來越沉默。
如果謝欽辭想進軍樂壇,難度可能有億點點大……
唱完一部分,謝欽辭停下來,滿含期待地問:“傅先生,我唱的怎麼樣?”
對上青年期盼的目光,傅明霽說不出一個“不好”來。
許是他沉默的時間有點久,謝欽辭眼中的光芒一點點暗淡下去:“不好嗎……”
傅明霽的心軟成一灘水,什麼底線什麼道德全丟瞭,違著良心誇贊:“好,很好聽,我很喜歡!”
謝欽辭眸中的光一點點亮起:“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傅明霽給自己洗腦成功,“誰說不好聽,那是他的鑒賞能力有問題,絕對不是你唱的不好!”
為瞭證明自己所言非虛,每次謝欽辭練歌的時候,傅明霽雷打不動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