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功夫,謝欽辭已經將玩偶熊剪開瞭。
“謝老師,裡面有什麼?”笑笑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表情。
“刺……啦……”
謝欽辭從玩偶熊中取出一個小指長的黑色圓筒。
圓筒很細,隻有一半手指粗,藏在玩偶最中間,被裡裡外外包裹著,從外面摸很難感受出來。
“刺……啦……”
“聲音是從這個東西裡面發出來的!”笑笑忍著害怕上前,“這到底是什麼?”
謝欽辭打量手中的圓筒,圓筒渾然一體,上面刻瞭不同紋路,謝欽辭對比自己的記憶,沒找到能和這種紋路對上的。
“是國外一種古老的小眾文字,我曾經看到過。”看清圓筒上刻的紋路,傅明霽道。
“上面寫的什麼?”燕元洲也忍者害怕圍瞭過來。
“翻譯過來是,‘以吾之名’……”
“別念,是詛咒。”謝欽辭伸手捂住傅明霽的嘴。
“我雖然認不出上面的文字,但我能感受到,這上面的力量,是一種詛咒,詛咒激發瞭書裡的執念,你一直抱著書,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個行為抵擋瞭詛咒。”
“執念和詛咒此消彼長,相互制約,之前執念壓瞭詛咒一頭,所以我沒在你身上感受到詛咒,執念被解決後,你又隨身帶著平安符,詛咒一時半會無法對你造成影響,所以你身上沒發生什麼異常的事。”
“她為什麼要詛咒我?還是說,她不知情?”笑笑面露茫然。
她知道,後者的可能性很小,發小之前就不止一次和她說,給她選瞭個非常可愛的小熊玩偶,是她親自選的,覺得非常適合她。
收到玩偶後,笑笑很開心,把玩偶擺在床頭。
是瞭,一開始,玩偶是被擺在床頭的,後來怎麼去瞭衣櫃裡?
笑笑仔細回想,好像是那天,她抱著書看,突然覺得玩偶很礙事,把它塞到瞭櫃子裡。
這段記憶現在想起來,好似隔瞭一層迷霧,仿佛有另一個人操縱著她的身體,她隻是個旁觀者。
將這件事告訴謝欽辭後,謝欽辭回答她:“因為你當時被執念影響瞭,嚴格意義上來說,做這件事的確實不是你,而是那道執念。”
笑笑的臉色更白瞭些:“謝老師,您能算出是誰給我下的詛咒嗎?”
“我可以讓詛咒反噬,你是想直接毀瞭它,還是讓下咒之人被反噬?前者,我不能保證可以找出下咒之人,後者,在被反噬的一瞬間,我可以感受到那人的情況。”
“我可以考慮一下嗎?”驟然得知被從小玩到大的好友下咒,笑笑腦子很亂。
感情上她不願相信,理智上又覺得,對方都做瞭這件事,你還為她開脫什麼?
“你可以考慮幾天,正好,我想研究一下這個東西。”
國外的詛咒,和謝欽辭上次遇到的古墓詛咒有很大區別。
“我看看你屋裡其他地方吧,還有你那個發小給你送的所有東西,最好都給我看看。”
“好,謝老師您等我一下。”
笑笑搬瞭好些東西出來,有水杯,有自己疊的千紙鶴,有抱枕,有積木……林林總總堆瞭一桌子。
謝欽辭從裡面挑出幾樣:“這些你最好燒瞭。”
“這些都有詛咒嗎?”
“不是詛咒,沾瞭些臟東西,長期待在它們身邊,容易影響自身。”
謝欽辭將笑笑屋裡仔細檢查瞭一遍,確定沒任何問題瞭才離開。
“要改簽機票嗎?”回去的路上,傅明霽問。
“不用,東西我帶走瞭,在燕京還是西城沒有區別。”
晚上七點,飛機到站。
闊別多日,謝欽辭和傅明霽終於回到瞭傢。
傢裡有人打掃,很幹凈,兩盆牡丹被送到瞭傅老爺子那裡,由傅老爺子暫時照顧一段時間,一並被送去的,還有厚厚一疊牡丹養護手冊。
傅老爺子對比尋常大瞭幾倍的牡丹非常喜愛,經常邀請好友來老宅賞花。
“傅總,終於舍得回來瞭?”席元白找準時間,過來堵人。
傅明霽開門讓他進來:“說的好像我離開瞭很久似的。”
席元白坐到沙發上,看到一旁頂著書的黑坨坨,好奇:“這是在做什麼?”
“給它念書。”傅明霽拿起書,翻到第十頁。
席元白沒來的時候,傅明霽已經讀瞭一頁半,黑坨坨聽得昏昏欲睡,大腦袋一點一點的。
謝欽辭看瞭好笑:“你讀給它聽,它說不定都聽不懂。”
對黑坨坨的智商,謝欽辭心裡還是很有譜的,奈何傅明霽堅持。
“聽不懂就當熏陶瞭。”
“熏陶?”席元白坐直身體,“不是吧,傅哥,你這是養鬼還是養兒子啊?你自己卷生卷死就算瞭,怎麼養鬼也要卷?”
第66章
傅明霽淡淡瞥瞭他一眼。
席元白在嘴上做瞭個拉拉鏈的手勢:“OK,我不說瞭。”
謝欽辭倒是很好奇:“他一直很卷嗎?”
“卷”這個字的謝欽辭是知道的。
席元白第一眼看向傅明霽,見他沒什麼表情,打開瞭話匣子:“那可不,從小就卷,別人玩耍,他在卷,別人談戀愛,他還在卷,謝大師,你別看他快三十歲的人瞭,連一次戀愛都沒談過。”
“我還記得我們讀書那會,有女孩子給他寫情書,跟他告白,他直接說,他要學習,隻愛學習,把人給堵回去瞭。”
“沒一點業餘愛好?”謝欽辭問。
“有啊,桌球、籃球、高爾夫……他會玩的挺多,還有麻將,我們次次組局,都贏不瞭他。”
好不容易有個人可以吐槽,當著傅明霽的面,席元白一次說瞭個爽。
謝欽辭也從席元白嘴裡瞭解到,傅明霽年少時的不少事。
閑聊完,席元白說起正事:“我派去的人有線索瞭,他們說,前不久,阮阮弟弟在離山出現過。”
“離山?”謝欽辭記得這個地方,餘老爺子的師門曾經就在這個地方,但被他師兄毀瞭,邙獸最開始,也是被從這個地方帶出來的。
“山城的離山,那地方很偏,平時根本沒什麼人去。”席元白道。
謝欽辭托腮:“你們找到人瞭?”
“沒找到,”席元白搖搖頭,“我的人過去的時候,他已經離開瞭,能肯定他去過離山,就這段時間。”
離山,龍組本來也想邀請謝欽辭去一次,但謝欽辭一直沒時間,耽擱到現在。
“還有沒有什麼別的發現?”
“他們說,離山很奇怪,進去後,天陰沉沉的,不論外面多好的天氣,在裡面都很暗,樹木瘋漲,遮天蔽日,需要照明設備才能在裡面行動,更深處他們沒去,沒辦法進去,阮阮弟弟的活動痕跡也隻在外圍。”
席元白沒有久待,他來這一趟,一是來調侃調侃好友兼上司,二則是為瞭阮阮弟弟的事。
一日早不到阮阮弟弟,他一日無法安心。
席元白離開後,傅明霽重新拿起書給黑坨坨讀,黑坨坨想溜,推理對它來說,太難理解瞭,聽得雲裡霧裡的。
回燕京瞭,傅明霽不可能再讓傅老爺子代自己坐鎮公司,時隔多日來到公司,引得一眾員工側目。
一路在自以為掩藏得很好的震驚目光中來到辦公室,傅明霽坐到辦公椅上,開口:“怎麼覺得今天人心惶惶的?”
林特助忍笑:“傅總,您不在的這些天,公司裡傳什麼的都有,除瞭總裁辦的人,底下的員工都不知道您是去公費戀愛瞭,今天見您回來,可不得震驚一會。”
林特助沒說的是,昨天將傅明霽今天回來的消息傳下去後,員工私群熱鬧到半夜,都在猜傅總離開的原因和回來的理由。
匯報完工作,林特助沒忍住好奇,問瞭一句:“傅總,您的戀愛進展怎麼樣瞭?”
一直表情嚴肅的男人柔和瞭眉眼:“很順利。”
回到秘書處,一眾秘書圍上來。
“怎麼樣,林特助,打探到瞭嗎?”
“看傅總心情不錯,想來是很順利的。”
“別吊我們的胃口啊,林特助,快說。”
林特助將手中文件放到辦公桌上:“很順利。”
剛結束拍攝,梁肅沒給謝欽辭接新通告,他可以在傢裡休息一段時間。
那批古董暫時放在西城,古墓的挖掘工作開始準備,龍組商量後,決定按謝欽辭說的,盡早挖掘。
“青銅小馬的下落還沒查明,”電話裡,趙峰聲音凝重,“我們找遍瞭西城,都沒找到。”
“人找到瞭嗎?”謝欽辭偏頭夾著電話,給威森爾梳毛。
“人找到瞭,也是在古墓附近找到的,我們猜測,青銅小馬很有可能藏在古墓裡,上面決定,展開挖掘工作,全程由龍組負責。”
既然是考古挖掘,教授們肯定也是要去的,龍組主要負責安全問題。
趙峰暫時沒回來,西城需要解決的事太多瞭,古墓,偷竊氣運的事,都需要處理。
龍組派瞭專人過去接手這些事,等做完交接,趙峰才能回燕京,這段時間裡,有什麼新進展,他都是電話和謝欽辭聯系。
掛斷電話,趙峰回到病房:“小莊還沒醒嗎?”
小莊就是另一名負責護送青銅小馬失蹤的龍組成員。
“還沒有,身體特征平穩,但就是不醒。”
“要是謝大師還在西城就好瞭,可以找謝大師來幫忙看看。”小五惋惜。
“再等一天,要是還不蘇醒,就把人送回燕京,看能不能請謝大師出手。”趙峰做出決定。
小莊是在謝欽辭回燕京的那天晚上找到的,找到他的時候,他就是昏迷狀態,一天過去,人完全沒有蘇醒跡象。
“趙隊,”一名龍組成員大步走進來,“莊傢來人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