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老爺子是個看起來很嚴肅的人,長期身居高位,自帶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怎麼突然想到約我出來見面?”明老爺子入座。
“是為瞭明霽的事。”傅老爺子給兩人各倒瞭一杯茶。
“明霽的命格,你找到解決辦法瞭?”外孫活不過三十歲的箴言,明老爺子很早之前就知道瞭。
“還沒有,是關於明霽的人生大事,明霽找到共度一生的人瞭。”
聽到傅老爺子前一句話,明老爺子心中失落,待聽到後兩句,忍不住驚訝:“他談戀愛瞭?”
顯然,對外孫的感情狀況,明老爺子也很瞭解。
“是,前兩天帶人來見瞭我,是個好孩子。”說起傅明霽的感情狀況,傅老爺子臉上帶瞭笑意。
“看來你對他找的對象很滿意,怎麼他不自己來和我說,還托你過來,他找的對象,是個什麼樣的人?”明老爺子心中升起好奇。
“叫謝欽辭,是個明星,你應該聽說過,他還有個身份,是圈內很受推崇的謝大師。”
“等等,謝大師?”明老爺子正在喝茶,傅老爺子的話出口,他差點被噎到。
明老爺子怎麼想都覺得不可思議,身為明傢退下來的一把手,明老爺子的消息還是很靈通的。別看外界可能不怎麼清楚謝欽辭的能力,在燕京上層,有王傢、鐘傢等傢族受到瞭謝欽辭恩惠,對他奉若神明,還有被炒到上千萬但有價無市的花瓣……
那可是謝大師!
連國傢特別部門都特殊對待的謝大師!
傅老頭剛才說什麼?
說傅明霽找的對象是謝大師?
“你別是在唬我吧?”明老爺子一臉狐疑,“真是那位謝大師?”
“對,就是那個謝大師,”傅老爺子慢悠悠喝瞭口茶,欣賞明老爺子震驚的表情,“你為什麼是我來跟你說,自然是為瞭探探你的口風,明霽已經認準瞭人,你要是同意,過年那會,就帶人上門拜訪。”
“我要是不同意呢?”
傅老爺子雙手一攤:“你外孫你自己不瞭解?他認準的事,你不同意也拿他沒辦法,況且,謝大師除瞭是個男孩,哪裡配不上明霽?我還擔心明霽配不上人傢。”
“這倒是。”傅明霽的堅持,明老爺子是見識過的。
早些年的時候,傅老爺子想督促孫子結婚,早日生個孩子,明老爺子對此樂見其成,還提供瞭好幾傢人選。
傅明霽是他唯一女兒的兒子,他自然是希望他能早日組建自己的傢庭,不再孤單一人。
“其實這些年我早看開瞭,隻要他喜歡,是男是女有什麼區別,我甚至覺得,他要跟工作過一輩子。既然定下瞭,讓他早點把人帶來讓我和他舅舅們見見。”
“行,我跟他說。”
傅明霽收到傅老爺子的消息,剛要回,另一條消息跳瞭出來,是明老爺子發來的。
【外公:談戀愛瞭怎麼還讓你爺爺跟我說?我是那種封建古板大傢長嗎?】
【傅明霽:擔心外公您不高興。】
【外公:你找到想要共度一生的人,外公怎麼會不高興?早點帶人過來,我給包一個大紅包。】
傅明霽撥通電話,他和謝欽辭的事,他還是要親自和明老爺子說的。
見完傅老爺子,不止謝欽辭,就連黑坨坨都得瞭個大紅包。
按傅老爺子的話說,黑坨坨也是他們的傢庭成員之一,不能厚此薄彼。
黑坨坨還是第一次收到紅包,傅老爺子將紅包塞給它的時候,它愣住瞭,伸長耳朵將紅包夾住,不知所措。
傅老爺子慈祥摸瞭摸它:“是個勇敢懂事的孩子,你們將它養的很好。”
威森爾蹭過來,傅老爺子也摸瞭摸它:“過年再給你包紅包。”
威森爾挨著傅老爺子坐下。
得到瞭幾塊狗餅幹。
黑坨坨眼巴巴湊過來。
“它能吃嗎?”雖然外形是狗,但傅老爺子看到過黑坨坨大戰黑馬,知道它不是真的狗狗。
“可以吃,它在傢裡也喜歡搶威森爾的餅幹吃。”
一開始,不經過特殊處理,黑坨坨是無法直接接觸陽間之物的,隨著它吃掉的強大陰物增多,實力上升的同時,與陽間的隔閡越來越小。
現在,黑坨坨什麼都能吃,區別在於,吃陰物,可以增長實力,吃別的東西,單純是解饞。
傅老爺子開心地喂威森爾和黑坨坨吃餅幹。
黑坨坨的存在在傅老爺子那裡過瞭明路,見傅老爺子不反感黑坨坨的存在,謝欽辭松瞭口氣。
回來後,黑坨坨將紅包塞到瞭自己的窩裡,傅明霽給它和威森爾準備瞭一間單獨的房間,房間裡,放瞭兩個豪華狗窩和它們的玩具、零食。
“外公那邊我也說瞭,過兩天,我帶你去見見他們,外公,兩個舅舅都是好相處的。”
“嗯。”
謝欽辭在看笑笑給他發的消息。
【笑笑:謝大師,我這幾天一直聯系不上發小,可能詛咒的事真的是她做的吧。】
【笑笑:謝大師,我說這些,是不是很打擾你?】
【笑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最近總感覺有人在暗中觀察我,對瞭,謝大師,有人跟我打聽您,說是傢裡出瞭怪事,想找個靠譜的大師解決,我沒將您的事說出去。】
笑笑直覺那個人有古怪。
找笑笑打聽謝欽辭消息的,是樓下住戶,一個長相和藹的大叔,笑笑以前沒見過他,他說自己剛從老傢回來,沒見過很正常。
笑笑是在樓下公園散步的時候遇到他的,大叔牽著一直毛茸茸的小白狗,笑笑自小就喜歡小動物,這隻小白狗和她小時候養的一隻因病去世的狗特別像,因為這隻狗,一來二去,笑笑和大叔熟悉起來。
傍晚下樓的時候,笑笑看到一向樂呵呵的大叔臉上露出愁苦表情,沒忍住多問瞭一句:“大叔,你遇到什麼事瞭嗎?”
“不知道算不算,我最近半夜總聽到屋裡有奇怪的聲音,出來找,又找不到源頭,”大叔邊給小白狗擦爪子邊道,“小白在屋裡,有時候會沖無人處叫。”
“我對這邊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和誰說,”大叔苦澀笑瞭下,“就算說瞭,多半也會被當做妄想癥。”
“怎麼會?”笑笑下意識反駁,“我之前也遇到過類似的事,多虧瞭……”
大叔眼中閃過一抹精光,他收斂神色,問:“多虧瞭什麼?”
“沒什麼。”
許是發生瞭發小背叛的事,笑笑這段時間,對誰警惕性都很高,歸根結底,她跟大叔認識的時間不長,沒必要將那件事告訴她。
之後幾天,笑笑發現,大叔總有意無意將話題往這個方向引。
他似乎在以我為媒介,打探謝大師的事。
笑笑心中這個念頭越來越明確。
之後,笑笑直覺自己被跟蹤瞭,那種被註視的感覺異常強烈。
那些眼睛躲在暗處觀察她,每次她回頭,註視感都會消失。
尤其當她和誰交談或者去找誰的時候,這種被窺探的感覺異常強烈。
【笑笑:謝大師,可能有人盯上您瞭,我不確定我的直覺準不準,您要小心。】
笑笑打瞭字又刪,刪瞭又打,最後還是將這句話發瞭出去。
她就是一個普通人,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值得被盯上的,除瞭前段時間發生的事。
這些人究竟是從哪裡來的?他們想做什麼?
笑笑心中隱隱有個答案。
因為這些人都是在她和謝欽辭說出選擇後出現的,很難不讓笑笑將兩件事聯系起來。
會是她嗎?
發完消息,沒等到謝欽辭的回復,等到瞭一封出乎意料的郵件。
發信人是惠理子。
是她出國後改名的發小。
難道她沒被反噬?
念頭剛升起就被笑笑自己反駁,如果沒被反噬,為什麼會突然失去聯系?
我要打開這封郵件嗎?
裡面會是什麼內容?
基於詛咒的事,笑笑對和惠理子有關的事都很謹慎。
猶豫間,謝欽辭回復瞭消息。
笑笑如同找到瞭方向,將郵件的事發瞭過去。
【笑笑:謝大師,我收到瞭惠理子的郵件,我要打開嗎?】
【謝欽辭:惠理子?】
【笑笑:是我發小,她去R國之前改瞭名字,她以前叫許娟,她嫌這個名字太土,一出國就改瞭。】
【謝欽辭:你如果不放心,可以把郵件轉發給我。】
笑笑確實不敢打開,誰知道打開後,會不會是一個新詛咒。
【笑笑:謝大師,我不敢……】
【謝欽辭:那你把賬號密碼發我,我在這邊打開。】
【笑笑:好。】
謝欽辭登錄瞭笑笑的郵箱,找到從R國傳來的新郵件,點開。
一張放大的鬼臉突然跳出來,張開大嘴往屏幕前的人身上咬。
沒感受到害怕情緒,鬼臉動作一頓,意識到情況不對想縮回去。
已經晚瞭。
謝欽辭拎住鬼臉,將它從電腦裡揪出來。
揪出來後,謝欽辭才看到它的真正樣子,是一隻帶著面具的幽靈。
謝欽辭一開始在電腦裡看到的鬼臉,是它戴在頭頂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