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欽辭將消息給傅明霽看:“這下能放心瞭?”
傅明霽側頭在他額頭親瞭一下:“放心,有謝大師出手,哪有不放心的?”
茶幾上,小蛟艱難將自己盤在杯子上,吸溜吸溜喝裡面的果汁。
喝第一口,冰的它一個激靈,緊接著,是充斥味蕾的清甜,小蛟發誓,它從沒喝過這麼好喝的水。
在龍組的時候,龍組給它提供的食物大多是生肉,沒怎麼給過它人類食物,小蛟從不知道,人類的食物可以這麼美味。
它現在隻恨不得變大兩圈,將杯子裡的水全部喝掉。
傅明霽和謝欽辭親昵貼瞭一會,餘光掃到舔果汁的小蛟,目光一頓:“欽辭,它是不是變大瞭一點?”
謝欽辭目光移過去:“好像是。”
等小蛟喝蒙圈,謝欽辭把它拎過來,拉長比瞭比:“應該長瞭幾厘米。”
小蛟懵懵被拉長量瞭個長短。
謝欽辭若有所思看瞭眼傅明霽。
傅明霽遲疑:“是我身上的紫氣?”
“有一定可能,不過它待在你身邊不是什麼壞事。”
黑坨坨叼著一袋薯片過來,它現在已經可以直接接觸各種陽間東西瞭,自從可以吃人類食物,它像是發現瞭新大陸,對薯片一類吃起來脆響脆響的零食情有獨鐘。
“咔嚓”“咔嚓”聲不斷傳來。
傅明霽提醒瞭一句:“別吃漏在地上。”
黑坨坨懂事的伸出一片黑霧接在自己下方,像一塊會動的桌佈,掉下來的碎屑都被黑霧吞瞭。
席元白來到療養院。
驟然得知這麼多內情,他的心情很復雜。
他一直想弄清楚,女友阮阮為什麼會突然和自己提分手,還那麼決絕,他想過很多種可能,唯獨沒想過,會是因為對方的養弟想害他。
坐在床邊,席元白執起病床上女孩的手,哽咽道:“阮阮,你怎麼這麼傻,你可以告訴我,我們一起想辦法,而不是自己去承擔這一切。”
但席元白也知道,那個時候的自己,就算知道瞭,恐怕也對付不瞭阮阮的養弟,反而可能讓自己的處境更艱難。
“我一定會救你的,阮阮。”
傅明霽將招聘公益基金負責人的消息放出去,無數人來應聘。
“傅氏不是有自己的公益基金嗎?怎麼又辦瞭個新的?”
“聽說這次是專門為瞭保護動物辦的,所有錢都用在救助動物上。”
來應聘的人大多西裝革履,狀態很好,用飽滿精神迎接這次招聘。
土撥鼠精的錢已經到位瞭,他們這邊還沒找到合適的負責人,謝欽辭有些著急。
傅明霽捏瞭捏他的耳垂:“這件事急不得,涉及到瞭成瞭精的不科學事件,我們總要找到最合適的人選,不然後續可能會出麻煩。”
“我知道,當初答應的時候,我完全沒料到,找這麼個人這麼難。”
傍晚,季文博結束一天的上班,回傢。
路上,他突然想起,同事說的,他上下班路上開瞭一傢新餐館,物美價廉,味道很好。
忙瞭一天,季文博實在不想回去瞭還要做飯,打算去嘗嘗這傢的菜。
將車開進小巷子,他找到瞭藏在居民樓裡的小餐館。
規模不大,客人卻很多,開店的是一對老夫妻,很熱情。
季文博本來看人多都不打算在這吃瞭,他不想為瞭口吃的等太久,架不住熱情的老板夫婦,愣瞭坐瞭下來。
“這位先生,您是一個人,這位客人也是一個人,你們拼個桌,菜很快就上來瞭。”
季文博坐下後,不動聲色打量瞭一下坐在對面的人。
是個慈眉善目的老者,穿著不與時代脫軌的佈衣,衣服洗的很幹凈,笑瞇瞇的,帶著一股說不上來的氣質。
兩個陌生人拼桌,沒什麼好說的,菜上來後,季文博風卷殘雲吃完,離開。
因為在外面吃瞭晚飯,他回傢的時間比平時要晚一些。
將車停在地下停車場,季文博熄瞭火,開門下車。
地下車庫靜悄悄的,除瞭他,再也看不到第二個人。
“今天的停車場怎麼這麼冷?”七八月份的天氣,他從開著冷氣的車裡出來,應該感覺到熱才對,偏偏這裡給他的感覺更冷瞭。
季文博意識到不對,他不敢多待,忙進瞭電梯。
“噠——噠——”
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季文博第一反應是回頭,但他的動作硬生生被他止住瞭,他很確定,剛才周圍沒有人,那麼怎麼會有腳步聲出現。
手心沁出一層汗水。
電梯到瞭。
電梯門打開,空洞洞的電梯,仿佛成瞭一張擇人而噬的大嘴。
腦子裡自動浮現出曾經看過的各種發生在電梯裡的鬼故事,身後的腳步聲還在不斷靠近,留給他猶豫的時間不多瞭。
季文博一咬牙,放棄瞭電梯,轉而走向安全通道。
“唉。”
一聲不輕不重的嘆息聲在身後響起,似乎在惋惜他沒走進電梯。
季文博住十二層,爬十二層樓梯對一個成年男人來說,不算特別難,門在身後關上,樓梯裡,燈光明亮,季文博淺淺松瞭口氣,開始爬樓。
一層、兩層、三層……
季文博越爬越渾噩,他不知道自己爬瞭多久,這些樓梯仿佛成瞭一個閉環,怎麼也走不到盡頭。
“噠——噠——”
熟悉的腳步聲再次從身後響起,季文博渾噩的腦子突然出現一陣清明。
不對!
以他的速度,他應該早到十二層瞭,絕對不可能花費這麼長時間。
身後的腳步聲不疾不徐,似乎覺得獵物已經無法逃脫,有種遊刃有餘的閑適。
“撲通——”
“撲通——”
心跳聲一次快過一次,季文博緊繃到瞭極致。
跟在他身後的,是誰?
他不敢回頭,這個問題註定無法解答。
陰冷氣息逼近,潛意識瘋狂叫囂著危險,季文博扶住欄桿的手不斷用力。
更近瞭。
他幾乎能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正從背後一點點靠近自己,陰冷感將他整個人包裹。
“啊啊啊啊啊!!!!!!!!”
隨著一陣慘叫聲發出,陰冷感消失瞭。
季文博在原地站瞭很久,才慢慢找回一點知覺。
衣兜裡有什麼在發熱。
季文博後知後覺意識到。
他動瞭動僵硬的手臂,從上衣口袋裡摸出一張發著熱的符。
他記得這個東西,是上次學弟餘淮希住院,他去看望對方,對方送的。
季文博知道,餘淮希的爺爺開瞭一傢香火店,想著好歹是學弟的一番心意,雖然封建迷信瞭些,他也不好辜負,就將符裝進瞭衣兜裡。
“是它救瞭我嗎?”季文博握著溫度漸漸降下來的符,喃喃自語。
他靠著欄桿,慢慢回頭,身後,空無一人,什麼都沒有。
他這才發現,自己正站在十二層和十三層之間。
原來,不知什麼時候,他已經到瞭。
後背衣服被冷汗浸濕,接下來的時間裡,季文博沒再遇到其他奇怪的事。
坐在靜謐房間裡,他甚至不知道,剛才發生的一切,是不是自己的臆想。
疲憊地陷入夢鄉。
第二天去公司,同事驚奇問他:“文博,你昨天是熬瞭個大夜嗎?怎麼精神這麼差?”
季文博揉瞭揉太陽穴:“可能是沒休息好。”
之後幾天,季文博都隨身帶著餘淮希給他的符,也沒再發生什麼怪事。
恰在這個時候,他負責的工作出瞭紕漏,每天焦頭爛額,實在沒心神去細究那天發生的事。
公司空出瞭一個副總職位,他在這傢公司工作瞭近十年,上司也說,為公司創下的業績不少,上司隱晦提醒過他,這次他很有可能會繼續升一升。
季文博每天忙成陀螺,很快將那天發生的事拋到瞭腦後。
直到有一天在公司加班到半夜,他回傢洗漱的時候,在鏡子裡,看到瞭一雙充滿惡意的眼睛。
“嗡——”
手機響瞭。
謝欽辭拿起手機,點開,是餘淮希打來的電話。
餘淮希已經在初步接手餘老爺子的事業,如今做的有模有樣的,第一批做出來的成品免費送給瞭謝欽辭。
“謝大師,您現在忙嗎?”
電話裡的聲音有些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