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春花做好飯菜以後,還要為這傢酒樓洗碗,正在她忙活的時候,白秋月和邵怡兒則走瞭進來,給瞭酒樓老板一筆錢,讓酒樓老板安排洗碗的人,讓葛春花歇一歇。
酒樓老板見白秋月和邵怡兒通身的氣派,知道她們是大戶人傢的小姐,於是就笑臉相迎,白秋月給瞭他一錠銀子,並對他認真道:“我給你的這錠銀子是不要你再安排春花姐姐洗碗瞭,你安排其他人吧。春花姐姐一天也很辛苦,又要做飯又要洗碗。”
而這個長得滿臉胡茬的老板則嬉笑著咬瞭咬這錠銀子,他笑的時候臉上的肉都在顫動,他笑著說道:“春花是我們這裡知名的廚娘,我怎麼忍心讓她受苦呢!”
葛春花則冷笑道:“你拿瞭錢就這樣說,平日裡你怎麼對我的,你安排洗碗的工作給我也沒見得工錢漲多少啊!”
白秋月很納悶,因為她聽邵怡兒說,她不是逆來順受的性格,怎麼甘於在這裡為這麼個黑心的老板打工。
“哪裡的話!你要是不愛在這裡幹那你就卷鋪蓋走人,不要以為你廚藝好我就巴結討好你留下來!”老板氣鼓鼓地說。
這個老板的臉總是擺著一張臭臉。而葛春花也在工作的時候和他吵瞭很多次瞭,但是她有她的難言之隱。
白秋月見葛春花把她的話語硬生生壓下去瞭。她隻是氣鼓鼓地說道:“我們走,別理他!”
幾人逛集市的時候心情才稍稍有些好轉,葛春花則明媚燦爛地笑瞭起來:“第一次出來天還沒有黑,從那個酒樓裡出來以後,整個人都神清氣爽的,真好!看著那老板的臭臉,都要吐瞭!”
白秋月和邵怡兒則搭腔:“可不是嘛!”
幾人在集市上逛瞭逛,嘮瞭嘮傢常,心情很愉悅。
而葛春花路過一個糖葫蘆攤,則買瞭一個糖葫蘆,那個糖葫蘆是她的小寶最喜歡吃的。
她笑著說道:“我傢小寶最愛吃糖葫蘆瞭。我今天買根給他。”
而就在三人逛的時候,在人群裡面看到瞭一個溫文爾雅,微胖的男子牽著一個圓圓臉的小男孩過來瞭,那個小男孩五官和葛春花很像,他跟著父親擠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瞭葛春花,不由地喊道:“母親,母親!”
“我的小糖寶呀!”葛春花喊道,聲音中帶著母親的慈愛,她的孩子叫唐小寶,她就喊他糖寶,糖寶的。
糖寶的父親帶著糖寶來找葛春花瞭。隻見糖寶穿著一身的綾羅綢緞。一看就知道父母把最好的東西都給瞭他瞭。而糖寶的父親唐輝則穿著粗佈衣裳,槳洗的都快發白瞭。而葛春花的褲子上也沾染瞭一些油污。
從這三人的穿著打扮上來看,這個孩子受到瞭不少父母親的寵愛。
而葛春花看到孩子過來瞭,就讓小糖寶跟白秋月和邵怡兒打招呼,小糖寶則活學活用,兩手做出夫子的作揖的樣子,禮貌恭敬地用奶聲奶氣的聲音道:“舅娘好,阿姨好,小生這廂有禮瞭。”而他喊葛樊喊舅舅,自然喊邵怡兒喊舅娘。看到白秋月,知道是舅娘的朋友,就喊她阿姨。
“這麼多天不見,你都吃胖瞭。”邵怡兒打趣地捏瞭捏糖寶的臉。
糖寶則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不要在美女阿姨面前說我胖嘛,這樣我多沒面子啊!”
大傢都笑瞭。而糖寶今年也七歲瞭,也進瞭學堂瞭。
他吃著冰糖葫蘆,儼然一副很享受的樣子,他笑著說道:“冰糖葫蘆又甜又酸,不過真的很好吃。吃瞭一根還想吃一根,根本就停不下來。”
而接下來葛春花的話則讓糖寶覺得不開心瞭,葛春花則嚴肅道:“《三字經》你上次背到哪裡瞭?一會你吃好糖葫蘆就背給我聽。”
糖寶手中的糖葫蘆頓時不甜瞭。
糖寶的父親則笑著對葛春花說道:“今天糖寶上課辛苦瞭,就不要再考他瞭。”
沒想到葛春花一臉斬釘截鐵道:“不行。”
看著葛春花變臉比翻書快,白秋月則明白她的良苦用心,可能這就是所謂的“先甜後苦”吧。
“哎呦,母親,我頭暈~”糖寶作勢要倒在地上,卻被葛春花拉瞭起來,她有些哭笑不得:“你少給我裝。”
“好吧~那等我冰糖葫蘆吃完再背給你聽。”於是,糖寶就慢慢舔,慢慢舔,生怕一不留神吃快瞭,把這冰糖葫蘆吃完瞭。
而唐輝牽著糖寶的手,就對葛春花她們說:“你們先逛街吧,我先帶糖寶回去瞭,他今天還有功課要溫習呢!”
葛春花應允。
見糖寶和他父親離開之後,葛春花跟白秋月和邵怡兒吐露心聲:“我其實啊,在這個酒樓裡做廚娘還不是離糖寶的學堂近一些,有的時候我夫君接回他就來酒樓裡坐著,等我一起回去。”
而她也跟白秋月訴說著她生活上的一些事情,原來啊,他夫君是原先在一傢茶館裡做管賬的,但是那茶館不景氣,就倒閉瞭,他的夫君後來也做生意,但是他運氣一直都不好,失敗瞭,後來又做瞭一些憑體力的工作,不小心閃著腰在傢休息瞭,現在他隻能暫時先在傢待著,做做接接孩子之類的事情。
而葛春花迫於生活,則不得不暫時在這個酒樓裡坐下來,至少能賺錢。就是要忍受老板的臭脾氣。
而她每天最開心的事情,就是看到她的糖寶,她的糖寶是一個很貼心的男孩,雖然有些調皮搗蛋讓她受瞭不少氣,但是當她幹活回傢很累的時候,糖寶總是會用他的小手給她敲敲背,也給她的生活帶來瞭慰藉。
而這一天下來和葛春花聊瞭很多事情,白秋月也很開心自己結識瞭這麼一個真性情的朋友。
葛春花後來在她不忙的時候也經常讓白秋月和邵怡兒來她傢坐客,葛春花的傢很是幹凈,桌面上沒有染一些灰塵,有時候邵怡兒也帶著天兒來找糖寶玩,兩孩子就在大人的眼皮子底下不停地奔跑,糖寶比天兒大個幾歲,總是叫著弟弟,弟弟,他比天兒還要調皮。
而他和天兒在大傢的面前上演瞭一出孔融讓梨的故事。
隻見桌子上有兩個大鴨梨,一個大一個小,而葛春花對糖寶教導道:“糖寶啊,你說說看,應該把那個梨子給天兒啊?”
“我聽說孔融讓梨的故事,我應該把這個梨子給天兒~”糖寶很有禮貌地說。
就在眾人誇贊糖寶的有禮貌的時候,糖寶卻又調皮起來,他笑著對葛春花說道:“母親啊,天兒的胃比我小,他吃不瞭那麼大的梨,而我胃比他大,這大的梨應該被我吃啊!”
他憨笑著拿著大的梨咬瞭一口,“真甜!”而天兒手中的梨被他奪走瞭,他自然是心不甘情不願的,於是,他帶著哭腔道:“我的梨~我的梨~哥哥搶我的梨吃!”
“好啦,好啦,下次哥哥再賠你!”糖寶喜滋滋地吃著梨,這畫風突然轉瞭。
“唐小寶!”葛春花大叫一聲!然後糖寶則對大傢說道:“母親喊我糖寶的時候一般她心情好的,如果她喊我大名瞭那準沒好事!”
於是他撒開腿就要逃。
於是院子裡就出現瞭葛春花追著糖寶的場景,在葛春花的意識裡,不打不成才,而她砸鍋賣鐵也要送糖寶去學堂,就是希望糖寶成為有用之才。
糖寶在庭院裡帶著哭腔:“好啦,好啦,我要把我梨子分一半給他,我要和他分梨!分離!我不想再見到天兒啦!”
“你是不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呀!”葛春花又好氣又好笑地說。葛春花倒不是真的狠狠地打,隻是打他的屁股,或者手心,給他長長教訓。
白秋月和邵怡兒忙去勸。隻見葛春花累的滿頭大汗,抹瞭抹自己頭上沁出的汗珠,嘆道:“你說說看,我十月懷胎生下來這麼一個傢夥!氣不氣嘛!”
“不要動怒!不要動怒!”白秋月和邵怡兒忙勸道,而葛春花看著白秋月的孕肚,則苦笑著說:“妹妹啊,再過幾個月你就要臨盆瞭!那時候你就知道帶孩子的不容易瞭。真的想起來一把心酸淚啊!”
白秋月看著這孩子,確實不好教育,她也不知道自己肚子裡的孩子是什麼樣子的。對於孩子的教育,她是既期待,又忐忑。期待是希望看到小生命的降臨,忐忑是不知道如何把孩子教育好。
而嘉慧郡主也同樣很關心白秋月肚子裡孩子的事情,還經常詢問她最近的飲食情況。嘉慧郡主對白秋月視若己出。也因為嘉慧郡主的庇護,溫瀅芊這些日子才沒有下手的機會。
而有一日,和嘉慧郡主聊天的時候,嘉慧郡主則和她提到瞭一件關於開客棧的事情。
事情是這樣的,她有一個商賈朋友開的餐館轉讓出去瞭,因為價格過高,平民一般接受不瞭這種價格,而後來富人們也吃膩瞭餐館中的菜品,也鮮少有人過來,索性就開不下去瞭。
而嘉慧郡主曾經聽白秋月提到過她開客棧的事情,於是就對白秋月道:“我想到瞭你,我對你很有信心,你能把客棧經營好。”
白秋月心理有這種開客棧的欲望,但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開得起來。
而嘉慧郡主則對白秋月道:“你要相信你自己,我都相信你瞭,你難道還不相信你自己嗎?”
看著嘉慧郡主充滿期許的目光,白秋月不忍心再拒絕,她不想辜負瞭嘉慧郡主的一番好意,於是就答應瞭下來。
嘉慧郡主則笑著說:“秋月,這樣就對瞭嘛,你開客棧獲得的收益都歸你所有。這是給你鍛煉的一次機會,若是開好瞭,以後再多開幾傢!”
白秋月則對嘉慧郡主說道:“這怎麼行呢?義母,這個客棧是你買下的,收益應該歸你才對。”
嘉慧郡主則搖搖頭,微笑著說:“秋月啊,你是我的義女,我自然有什麼好事會想到你,這個客棧讓你經營是最好不過瞭,我相信你有這樣的頭腦,而至於獲得的收益,你是知道的,我一向都不看重這些,因為上天眷顧我,我本來獲得的東西,就已經很多瞭,比如有你的陪伴,我就已經心滿意足瞭。”
嘉慧郡主摸摸白秋月的頭,寵溺著看著她,讓白秋月很溫暖,她又繼續道:
“這些收益給你就等於是給我瞭,我早已經把你當做自己的親身女兒瞭,上天奪走瞭我的女兒,又還給我一個女兒,已經是莫大的榮幸瞭,我不奢求什麼瞭,這些收益對於我來說,並不在乎,金銀富貴,哪能跟這種來之不易的親情比,秋月,收下這份我送給你的禮物吧,我知道,你的野心,你的追求,你不甘於被命運所擺佈,那麼,這份禮物就可以幫到你實現你心中所想要的~”
知自己者莫過於嘉慧郡主,當她說出瞭自己內心的那份追求的時候,白秋月的淚水決堤瞭。
當一個人懂自己並支持自己的時候,白秋月真的感覺到內心的觸動。
“義母,你對我真的很好。”白秋月感動地說,而她心理想,這輩子一定好好對待嘉慧郡主。
而嘉慧郡主則欣慰地笑瞭。
“秋月,要開客棧,可不是那麼容易的,我也會幫助你的,包括裝修,包括食材的挑選,定價格,招募夥計,這些都需要時間,精力,你要是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你就盡管提,你做好準備瞭嗎?”嘉慧郡主關切地問。
“我做好準備瞭,接下來就要開始做這件事情瞭。”白秋月堅定地說。而她內心則燃起瞭熊熊烈火!
確實如同嘉慧郡主所說,自己不甘於現狀,不甘於隻是做一個小妾,屈從於命運的安排,接下來帶娃,沒有自己的追求,而自己一直都想要做生意。
那是她自己夢寐以求的想法,她一定竭盡全力去做。就算失敗也不後悔,人生就需要折騰,她是一個弱女子,但是她不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