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當晨曦在東方露出地平線，顧雲瑤就起來瞭。

她恭恭敬敬給便宜爹娘上瞭炷香，燒瞭些冥紙，又虔誠的給他們磕瞭幾個頭。

很快，參加葬禮的眾人都來瞭。

幾個兒女和孫子輩的都戴上瞭孝佈。

顧雲凱找到顧雲瑤問：“大姐，你說讓秋菊戴孝佈嗎？”

顧雲瑤想瞭想，不戴的話別人一定會問，真要是把趙秋菊氣死公爹婆婆的事說出來，丟人的還是顧傢。

“戴上吧，免得惹人非議。”

“好！”

他們對外的說法是，兩位老人睡著沒的。

顧雲凱匆忙離開，喪事有條不紊的進行。

這兩天趙秀菊被折磨的夠嗆，不說肚子裡兩條蛇帶來的恐怖感，還要面對兩個小姑子和大姑子的白眼和譴責。

這些人趁沒人時不時扇她幾個耳光，踹她幾腳。

她根本不敢反抗，就怕肚子裡的蛇鬧騰，要瞭她的命。

常言說的好，好死不如賴活著，她當然不想死。

看全傢人都披麻戴孝，隻有她什麼都沒有，她怕有人問，更怕起靈的時候公爹婆婆的靈魂不放過她。

據說，人死之後，魂魄還沒有完全消散，三天以後他的魂魄才會離開。

如果自己戴著孝，公公婆婆看在她有孝心的份上，應該不會把自己帶走吧？

看到當傢的扔給自己孝佈，她感激萬分，從沒覺得丈夫對她這麼好。

她眼淚汪汪地說：“他爹，對不起，是我錯瞭！”

顧雲凱心中悲涼，現在認錯有什麼用，爹娘都走瞭。

他問大姐戴孝的事，就是不想讓外人看笑話。

他沒理趙秀菊轉身走瞭。

接下來，顧雲凱看到大外甥匆忙趕來。

按陰陽先生的話，看時辰差不多到瞭，準備封棺材蓋。

眾人看過兩位老人儀容以後，隨著幾個大釘子釘進去，響起瞭一片哭嚎聲。

“爹娘，你們怎麼就這樣走瞭……”

“爺爺奶奶，我們舍不得你。”

“大哥大嫂，一路走好……”

每個松木棺材被八個壯漢抬起來走向墓地，親友們在後面一路哭嚎著跟隨。

兩個多小時以後，這對老人終於入土為安瞭。

陸達軍攙扶著悲傷的母親隨著大傢回來瞭。

顧傢準備瞭簡單吃食，這場白事終於落幕。

趙秀菊走進老人屋子，抓起炕頭放著的鑰匙想打開老人炕櫃。

這幾天，她雖然身心疲憊卻時時刻刻惦記這事。

如今，老人的喪事終於辦完瞭，老人的東西理應都是他們的。

跟在她身後顧雲瑤的臉頓時沉下來，“給臉不要臉的東西，你想幹嗎？”

如今，趙秀菊不敢惹顧雲瑤。

這幾天她基本沒睡覺，臉色顯出不正常的白，整個人明顯瘦瞭一圈。

她尷尬的解釋：“大姐，爹娘沒瞭，我傢雲凱這幾天辛辛苦苦張羅完喪事。他可是長房，老人的東西理應歸他。”

顧雲瑤冷笑著說：“我把東西都拿出來，讓大傢看看應該歸誰？”

她打開櫃子，往外拿東西，邊拿邊說：“這十斤精米是我前幾天給爹娘送來的，既然老人不在瞭，我就拿回去。還有二十個雞蛋也是我拿來，兩位老人還沒機會吃……”

她一件件講述，大傢面面相覷。

炕櫃裡大部分都是顧雲瑤送來的，隻有少數是別的兒女孝敬的。

誰的東西誰拿走，誰都說不出什麼。

趙秀菊看東西越來越少，心裡百爪撓心，雙眼都紅瞭，卻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