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神鬼鬼一直都是有流傳的,從有人開始、它們就以不同的形態和角色出現。
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不要讓其影響到自己的生活即可。
我初次接觸招靈遊戲是在初中時、晚自習偷偷藏在抽屜裡的鬼故事選集裡,那種劣質紙張裝訂成冊的鬼故事、在火車站汽車站中學門口的書攤售賣。我從中知道瞭招鏡靈、筷子仙、筆仙、碟仙、四角招魂等一系列的恐怖遊戲,記得有一篇是專門介紹瞭十大恐怖遊戲的出處和玩法,雖然內心是極度想要嘗試的、但無奈有我這心思的就一個,唯一一次和同寢室的同學起哄要玩、在所有準備工作都搞定後大傢就又怯場散夥瞭。
正兒八經的沉浸式體驗的還是在部隊、一共兩次、怎麼說呢,兩個字形容“刺激”…在最後一次玩的時候我所問的問題,時隔10年後的今年將會被印證。
那是我入伍後的第二年,在經過一年半的訓練摧殘,我迎來瞭人生中的第一次晉升、被任命為班長。我這個班長其實相當於地方駕校的教練,隻不過我教的是軍車駕駛(包括關於一些戰時駕駛的戰術技能)。
我被分配到一排四班任班長,同排的一班長是我同年兵、河南商丘的姓賈、我們叫老賈,二班長和三班長則是有一定經驗的老班長,這倆當時在我們連隊號稱酒神和酒仙、賊能喝酒,三班長我們喊他三哥、聽說因為喝酒動手術切瞭三分之一的肝。二班長姓王、外號老王,基本上兩天一小喝、三天一大喝。當然部隊是禁酒的、這倆也都是私下偷偷的喝,檢查處分也是沒少瞭挨。奈何人缺優點往往是相互並存的,他們的駕駛技術和教練水平也是連隊最出色的。
這事發生在二班長老王的班裡,前面有講到我當時的連隊頻發怪事、本身就一直不太平,連隊上下平時也都會把這些神神叨叨當做茶餘飯後的聊咨。
我們連隊宿舍一共是四層,一樓是連部和一班二班、二樓是三班四班及二排的四個班、三樓四樓就是三排和倉庫活動室,這裡不過多贅述。當時的那批新兵有不少少數民族的,彝族、藏族、土傢族等…二班的八個新兵裡就有兩個彝族和一個土傢族的。
在一次連隊組織洗澡時,二班的一個彝族新兵手表和部分現金丟瞭,這個新兵是關系戶、傢裡蠻有錢的,立馬就報告給瞭老王、並說自己的手表3萬多,是傢裡父母送自己的生日禮物、希望連隊盡快給自己找到雲雲。
意識到事態嚴重、老王找到瞭排長一起把事情匯報給連長,我們連長南京人、個子不高又黑瘦,戴著眼鏡,是個很精明的人。在瞭解事情經過後,隨即告知老王和排長不要聲張、因為洗澡是以連為單位,按排班批次進行的。所以小偷肯定是自己人,事發時、當時在澡堂洗澡的也就一班和二班、小偷就鎖定在這兩個班。
當天晚上、連長召集瞭三個排長,並下達瞭晚上12點突擊緊急集合檢查違禁品的命令、私下安排我們一排四個班長分別對一班二班的床鋪進行系統性篩查。
12點剛過、在“嘟嘟嘟…”的緊急集合哨中,連隊全體人員集結完畢。連長指導員訓話講評,接著所有班排長開始交叉檢查各班情況。
在緊鑼密鼓的檢查中,我們一無所獲、隨著各班帶回進入正常休息後,我們幾個把結果匯報給瞭連長。
“會不會是掉在什麼地方瞭、或者小偷不在這兩個班裡?”
排長提出瞭質疑。
“應該不會、澡堂就那麼大、當時時間緊張,現場人員也不多、小偷肯定就在他們中間,不行就趁熱打鐵、一班由排長負責,二班老王,你們自己先把班裡的兵過一遍,看看能不能套出點東西”
連長抽瞭口煙慢慢說道。
排長和老王連夜挨個約談瞭一二班的所有新兵,經過分析和一些套出來的信息,發現二班的那個土傢族新兵嫌疑最大、原因是這個新兵最近老是找戰友借錢,他們津貼本來就不多、沒多少可以外借的,也沒人借給他。但是所有床鋪及櫃子都查過瞭、確實沒什麼發現,沒有證據、有嫌疑也沒辦法,事情就這樣陷入瞭僵局。
事發兩天後、那個丟東西的兵又找到瞭排長反應、表示再找不到的話,就要越級上報瞭。這個事情僵瞭兩天,平時的訓練任務也緊,不可能拿出大塊時間來查,估計小偷也是抓住瞭這個點。當天晚熄燈號後,排長召集瞭我們四個班長商量對策、經過討論,我們覺得經過兩天的擱置小偷會放松警惕,但他不確定我們又掌握瞭多少信息,這時候可以用排除法,以嫌疑人為目標、對兩個班的人逐一約談,敲山震虎一個一個炸、排長帶著二班長三班長聊,我跟老賈把其他人組織在一起、嚴控起來。不過又覺得方法並不一定會奏效,原因是震的力度不夠大。
就在這時,二班長提出瞭一個匪夷所思的辦法加持、利用連隊頻發怪事的情況,我們玩一個通靈遊戲把小偷給嚇出來。方案一提、大傢頓感新鮮,我對這種事情一向都是好奇積極的、第一個表示同意,大傢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也都肯定瞭。最終決定由我和二班長利用筆仙(因為筆仙的玩法和準備的東西最簡單)招靈的遊戲先嚇一嚇他們,再由排長和兩個老班長挨個約談。就是這個荒唐的決定、那一晚讓我真真的長瞭見識,有些禁忌確實不要碰的好。
因為我之前有所接觸、二班長對筆仙遊戲也有一定瞭解,所以很快我們就做好瞭準備工作。一支黑色的鉛筆、一張打印用的白紙,白紙中間對折、一半寫上唐宋元明清五個字,一半分開寫上是否兩個字。
準備工作完成後、二班長集合瞭二班的所有新兵、讓他們間隔半米在班裡一排坐好,老賈和三哥把所有門窗關好、燈光全部熄滅後,三班長對著新兵們說:
“班裡前兩天有人財物失竊,大傢應該也都知道、經過我們排查,也知道是誰。但都是一個班的戰友、給你留面子,不直接點破。你最好可以私下找我把東西還給別人,也就算瞭、在拖對誰都不好。”
三班長接著看瞭看表,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剛好快到12點瞭、我們玩個小遊戲,筆仙!來捉捉鬼!我這有支黑筆、讓一班長在你們的左手手心畫上一個符號(○、❌、△、□、★…)然後安靜坐著就行”
話到這、班裡一片死寂、隻有幾道月關隔著窗戶透進來,說實話、當時那氣氛也讓我心跳加速,雖然看不到大傢的面部表情,但通過呼吸的頻率、也可以感知到在場的每個人都很緊張。雖說部隊陽氣重、但相反有部隊的地方同樣陰氣也重,加上平時似傳非傳神神叨叨的事情、確實讓人心生忌憚。
氛圍烘托到位瞭、接下來就該步入正題瞭,隨著子夜12點的到來,我和二班長兩隻右手交錯著將鉛筆垂直懸空於白紙中間的上方,懸腕、手臂無任何支撐、也無發力。接著念動咒語
“筆仙筆仙、你是我的前世,我和你的今生、若願與我續緣,請在紙上畫圓…筆仙筆仙、你是我的前世,我和你的今生、若願與我續緣,請在紙上畫圓…”
伴著我和二班長低沉的咒語聲、整個房間安靜的出奇,大傢也都屏住瞭呼吸。我和二班長都是半吊子水平、雖說都有所瞭解、但確實也沒真正的接觸過,當時也是幸虧是在陽氣比較重的部隊玩、不然後面事態的發展真不知道會怎麼樣。約摸過瞭5分鐘、在我倆不斷地咒語聲中,驚奇的一幕出現瞭,先是窗簾呼的飄瞭起來、我心裡一緊、臉上微微發燙,等窗簾沒有動靜後、隻見鉛筆的筆尖微微動瞭起來、在接觸到白紙後,自顧自的順時針畫起瞭圈。
我當時就怔住瞭、心想什麼情況啊、我沒發力啊~
鉛筆從一開始細微的畫圈到肉眼可見的勻速畫圈也就1~2分鐘的時間。我暗暗倒吸瞭一口涼氣,這時二班長也反應過來瞭、他頓瞭頓、保持念咒語時一樣的語調問到
“筆仙筆仙、請問你是哪個朝代的?”
停瞭有一分鐘、鉛筆歪歪扭扭的在紙上滑動起來,在移動到唐宋元明清的明時、鉛筆圍著明字畫起瞭圈。那個場景真的很詭異、好像真的有一個看不見的東西在操縱著鉛筆一樣,近距離旁觀的一班長和三班長也是大氣都不敢喘。二班長停瞭停、接著問到
“拿別人東西的人在這個房間嗎?”
鉛筆又再次遊動起來、從白紙的一邊再次畫出一條不規則的線,遊向另外一邊,最終在“是”字上畫起瞭圈。
遊戲到瞭這裡、真真假假已經不是我們能控制的瞭,事情也沒超出控制范圍、除瞭詭異的現象無法讓人理解,其他的也還好。二班長的又一個問題將今晚的重點拋瞭出來,
“如果人在、請你幫忙把那人左手心裡的符號畫出來。”
這次鉛筆沒有立馬有變化、繼續在“是”字上畫圈,過瞭有3分多鐘、鉛筆再次慢慢晃悠起來,這次遊動的方向是靠近白紙中間位置的空白處。在到位置後、鉛筆緩緩的轉動起來,在圖案成型後、我們四個又吃瞭一驚,隻見白紙中間空白的地方、被鉛筆畫瞭一個稍大一點的圓圈。
臥槽、真的假的?我心裡暗暗嘀咕…
到這裡、遊戲的目的也就達到瞭,接下來就是最重要的環節瞭、送走筆仙,我和二班長對視瞭一眼、齊聲的念到
“筆仙筆仙、謝謝你的解答,筆仙筆仙、請你歸位…”
隨著咒語的聲音、鉛筆在不斷畫圈後,慢慢的朝紙靠窗的一邊劃去、直到痕跡劃出白紙後,鉛筆啪嗒一聲從我倆的手裡掉瞭下來。
我和二班長長出瞭一口氣、二班長迅速將鉛筆折斷,然後對著新兵們說
“結果已經出來瞭、你們先出去吧、到一班等著”
我去門口把門打開、新兵們魚貫而出,我站在門口一邊平復自己的心情一邊觀察他們每個人、從我身邊經過的每個人臉上都有漢漬,可見當時在場的都很緊張。新兵們走完後,我再次關上門、走到老賈、三哥、老王邊上坐下,我們四個一人點瞭一根煙、都抽瞭幾口,老王問、
“誰的手心畫的圓圈?”
老賈頓瞭頓“是土傢族的那個新兵…”
我們四個都陷入瞭沉默…是巧合嗎?不知道、整個遊戲其實讓我感到最解釋不通的是那個無風飄起的窗簾,門窗都是緊閉著的、房間裡不可能有這麼大的風能把窗簾吹動飄起來。難道冥冥之中真的有一些我們看不到摸不到生靈在世上和我們共存嗎?這個真的是無法考證瞭。
後續也不在過多的描述瞭,經過排長和二班長三班長的逐一談心、小偷的心理防線很快被突破,果然就是那個手心畫圓的土傢族新兵。那個新兵為瞭躲避檢查、竟然把手表和部分現金裝到袋子裡埋在連隊門口的樹下,就是利用丟東西的新兵第一次回來報失的間隙。東西歸還後、經連隊商議,給新兵連裡通報批評寫1萬字檢查的處罰。主要還是以批評教育為主、還有一個原因,丟失的手表並不是3萬多、丟東西的新兵為瞭讓連隊重視故意虛報的價格,實際也就800塊。事後的一段時間裡、我們四個私下也討論過這個遊戲的真實性和其鉛筆遊動的原因,總結瞭幾點:
1、一定的恐怖氛圍是這個遊戲的成功關鍵:午夜12點、黑暗的房間、密閉的空間。
2、在一定的心理暗示下、玩遊戲的兩個人的手會不自覺的發力,然後引導鉛筆在紙上滑動。
3、咒語也有很強的心理暗示,筆仙給的答案可能是兩個玩遊戲的人心裡的答案然後無意識的引導鉛筆畫出來的。
但是飄動的窗簾至今我們也想不通原因,由於這次的成功遊戲體驗、也導致瞭我第二次的莽撞,從而引發瞭一系列的嚴重後果。我是一名共產黨員、唯物主義者,但有時候因果的事卻也說不清道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