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邪在我老傢農村算是比較常見瞭,一般每個村子都有一個先生可以醫治,癥狀就是發燒、長時間發呆、眼神渙散的那種,嚴重的就是說胡話、做一些自殘的事。
中邪也就是“嚇著瞭”、是去瞭一些不幹凈的地方、或者被一些不尋常的事物驚嚇到,從而使大腦處於迷糊的狀態、像是電腦處理器不運作一樣。大部分經過相應的治療都會慢慢好轉,並不影響自己的日常生活,但有些嚴重的確實會帶來不好的後果。
怎麼說呢,人行百裡路、遇事一千件,身正莫為慮、談笑飛灰間。
我初一時坐在我右邊的一個女同學就有過這麼一次經歷,我們教室的座位是2、4、4、2排的、所以她也可以說是我的同桌吧。
這裡就簡稱她叫小潔、小潔是個活潑可愛的女生,短發大眼睛、身材嬌小、學習算是中上等,平時跟我們男孩子也能打成一片。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冬天的時候、我們由於要長時間寫字看書,所以手都會有凍傷,在教室裡待久瞭、會癢的受不瞭,小潔無論是自習還是上課、隻要手癢的受不瞭,就會在我的牛仔褲上蹭、尼瑪~那時沒少因為這事兩個人拌嘴,後來都習慣瞭、隻要她一抬手我就下意識往邊上坐坐,可以說是很有默契。
小潔笑起來很治愈、感染力很強,酷似張韶涵、在班裡人緣也很好,不過經歷那一次事情後、我覺得她整個人都有瞭很大的變化,很長一段時間變的冷冰冰的、臉上也幾乎沒瞭笑容,直至大傢分瞭班、就再也沒接觸過。
是一天的早自習、一大早我就看到小潔趴在座位上睡覺,整個臉都深深埋在手臂裡。一開始我也沒覺得什麼,直到下瞭課又上課的時候、她還是這個姿勢,一動沒動。第一堂課的老師到瞭、我用手肘捅瞭捅小潔,並小聲說瞭老師來瞭。隻見她過瞭一會、才緩緩抬起頭,慢慢拿出課本、一句話也沒說。我詫異的看著她,小潔面色發白、雙目呆滯、嘴唇也有點發白,就直愣愣的看向黑板。直到班主任把她和寄宿的另一個女生叫走、才從其他寄宿女生口中得知事情的原由。
前一天晚自習拖瞭一段時間,小潔和同寢室的一個同學在熄燈前才趕回宿舍。洗漱上床後、大部分的人也都睡著瞭,小潔聽著周圍同學的微微鼾聲也很快入睡、走廊的聲控燈在這靜悄悄的夜裡陷入瞭黑暗。11點30分,小潔迷迷糊糊的從夢中醒來、經過一番思想鬥爭後,還是小心翼翼的下瞭床。走廊的聲控燈隨著宿舍門的”吱呀“聲亮瞭起來。不過也隻是亮瞭很小的一段距離,長長的走廊依舊昏暗、小潔穿著拖鞋朝著走廊盡頭的廁所走去,走到一半時、朦朧間發現迎面走過來一個穿著紅色睡衣的女生,長發、個子不太高,暗黃色的燈光下、面色有點蠟黃。小潔跟女生擦肩而過、以為是同樣出來上廁所的同學,也就匆匆向廁所的方向加快瞭步子。為瞭省電、廁所的燈也是聲控的,人多也還好,一個人的時候、總要過一會就弄出一點動靜出來,不然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與聲控燈纏鬥瞭幾個回合後,小潔這時也清醒瞭不少、同樣是來時的幽暗走廊,清醒後反而更讓人覺得恐懼。小潔不由的加快瞭腳步,忽然、前面黑暗的走廊中走出一個紅色的人影。
“嗯?剛剛來的時候好像也是她吧...”
小潔心生疑問、但腳下步速不減,兩人錯過的一瞬間、小潔看到女生蠟黃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在走廊暗黃色燈光下顯的有點詭異。女生走的很快、小潔都沒來的及仔細看她的長相,兩個人就又擦肩而過。
“還是同樣的紅色睡衣、看著好面生啊~怎麼半夜不睡覺走廊裡來回晃悠啊~不怕嚇到人嗎~”
小潔心裡疑惑叢生,在走到自己寢室門口時,小潔終是壓不住好奇心轉頭看向走廊、來時的燈還未熄滅,隻見一個紅色的背影還在朝前走著、小潔很仔細的盯著,想看看女生到底要去哪個寢室。長長的披肩黑發、紅色的睡衣...
“啊~”
小潔驚呼一聲,猛的推開瞭門、遠處走廊的燈光呼的熄滅瞭,門重重的打在瞭墻上。宿舍的人都被驚醒瞭、一個女生開瞭燈,就看見小潔抱著頭蹲在門口、整個人微微的顫抖著,大傢也都從床上坐瞭起來。距離最近的一個女生下床走到瞭小潔的身邊,問她怎麼瞭、問瞭幾遍,小潔才有瞭反應。小潔被攙扶到瞭床上,嘴裡不停的念叨:
“沒有腳...沒有腳..."
緩瞭好長時間,小潔才慢慢告訴大傢剛剛的事情經過。寢室八個女生、膽小的已經竄進被子瞭,舍長壯著膽子先是站在門口往走廊看瞭看,然後把門緊緊的關上。安撫大傢幾句後、表示第二天反應給班主任,讓寢室的其他人盡快上床睡覺,其餘也確實做不瞭什麼。燈熄瞭、宿舍再次陷入瞭黑暗,走廊的聲控燈又亮瞭起來、好像再次被走過的人驚亮…此時宿舍裡卻沒有瞭鼾聲…
聽瞭事發經過、同學們都沉默瞭,這所學校確實也有很多此類故事的流傳、但有身邊的人看見,卻是僅此一次。我聽瞭後,就想到瞭之前聽高年紀說的那個洗頭的故事、更下篤定瞭小潔的經歷。班主任很快就到瞭教室,告訴我們先不要外傳、自己會反應給學校處理,碰到這種事情、一時間確實也棘手。小潔到瞭教室後也還是一言不發,默默坐回自己的座位、趴在桌子子上。說實話、看著確實讓人心疼,平時很活潑的一個女生、現在被嚇成這個樣子。同學們也都閉口不在談、有幾次我忍不住想打破這個境況,但都是無功而反。小潔就像變瞭一個人、沉默寡言、封閉瞭自己的世界。後來就這樣過瞭四天,她跟班主任請瞭假回傢休息。一周後才回來、但性格卻判若兩人瞭,直到後來大傢分瞭班、碰見也都是匆匆而過。學校到底還是沒有什麼大的動作,好像就給女生宿舍換瞭一個年輕一點的舍管。這個事也就慢慢淡化瞭、誰也沒在提起,後面我在部隊的時候跟小潔聯系過幾次、大傢也都是互相寒暄,她的性格好像也在慢慢轉變、她當瞭護士、值夜班的時候偶爾會跟站崗的我手機聊上幾句,但都沒在提及此事。
中邪這種事在農村確實時有發生,但具體是什麼原因大傢也眾說紛紜,小潔的這個經歷確實是比較恐怖的。我自己的那次經歷是沒有碰到實體的、就是在某個不幹凈的地方待瞭一段時間就中招瞭,還有一個比較嚇人的是同村一個我叫她大奶的人、跟我奶奶是同輩,聽說是直接被附體瞭。怎麼定義呢、不好說,相信科學吧。畢竟現在人是越來越多、供邪靈鬼妖們流竄的地界是越來越少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