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有所想、夜有所夢,做夢是我們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但有夢遊體驗的人可能少之又少吧。
我周邊的人有說夢話的、有輕微夢遊的,也就是坐起來、稍停一會後就又躺下瞭那種,而在我小時候、卻有過兩次夢遊出走的經歷,尤其是第二次、整個過程驚險又詭異。
老人說不能吵醒正在夢遊的人、如果擅自打斷或吵醒正在夢遊的人,會讓那個人受到驚嚇從而失掉一魄,更為嚴重的過度驚嚇能造成猝死。能做的、就是遠遠的跟著,不要打擾,夢遊的人雖眼睛緊閉、但完全可以做正常人所有能做的事情,怎麼說、確實是很神奇。
第一次經歷、是在我還沒上學的時候,老傢還是兩間瓦房加大院子。一天夜裡、老媽和姐姐為瞭第二天節約些時間,就在堂屋剝當天收割回來的豆子、同時也在聊著天。正聊的起勁的時候、突然看見我緊閉著眼睛直立在臥室門口,老媽立馬抬手打斷瞭姐姐的話、輕聲的問道。
“起來喝水的嗎?”
…
“是上廁所的嗎?”
…
一連發問瞭兩句,也沒見我回答。老媽跟姐姐當即判斷我應該是夢遊瞭,於是老媽慢慢站起身、準備隨時跟著我,然後示意姐姐繼續幹她的活。
夢遊的我在門口站瞭有5分鐘,然後慢慢走到堂屋地上的那堆豆子前。又站瞭一會、我彎下腰拿起瞭地上裝豆子的籃子,然後就開始圍著房間的豆子堆逆時針轉圈。老媽走到瞭堂屋的門口、靜靜地看著我,我繞過第一圈後嘴裡就開始念叨起來。
“我餓~我餓~我餓~”
我不停的轉圈、嘴裡的聲音也越來越大,整個房間一下顯的特別詭異。姐姐這時被我的狀態嚇到瞭,但也沒有出聲。老媽見我一個勁轉圈,也不是辦法、就再次發聲。
“餓瞭就去吃、傢裡有吃的!”
正夢遊轉著圈的我似乎突然接收到瞭這個信息一樣,先是不再念叨、接著放下瞭籃子,徑直又走回瞭臥室的床上。老媽一直看到我安全上床後、才又安心的回去,當然、這些都是後來老媽和姐姐親口告訴我的。
這是我第一次夢遊的全部過程、總體來說還是在可控的范圍內,但我接下來第二次夢遊的經歷、就真的讓人細思極恐。
第二次經歷在老爸老媽去外地做生意、傢裡就剩我跟姐姐的時候。是一個冬天、農村留守兒童基本都是我這種情況,父母外出打工、老傢剩下小孩跟爺爺奶奶一起。因為爺爺奶奶也要忙些農活、所以也就隻有晚上爺爺會到傢裡跟我們一起。
這一天天氣不好、從放學的時候就開始要下雪,在憋瞭兩小時後、終於下瞭起來。雪越下越大、夜裡雖然很黑、但在白雪的映襯下,就像是白晝一樣。
爺爺到傢裡時已經是9點鐘、我給爺爺開過門後,就跟著他一起在側臥的房間聽著收音機。為瞭方便爺爺留宿、老爸又在大門的一側蓋瞭兩間小屋,爺爺蹲在小屋門口抽著旱煙、外面的雪下的越來越大。收音機傳來易中天的說書聲、白白的雪光打在正抽旱煙的爺爺身上,煙氣四散飛起與白色雪花融到瞭一起、竟有點像是正修煉的老神仙。
我裹著被子、豎起耳朵聽著《嶽飛傳》,一邊透過門看著外面的雪景,很快就睡著瞭。
凌晨一點、外面的雪稍微小瞭,爺爺一個轉身、突然發現邊上我的被子空瞭。爺爺起身看瞭看、發現我正光著腳、就穿著秋衣秋褲站在門口,背對著他。爺爺輕聲喊瞭我一聲、然而我並沒有任何反應,又停瞭一會,我抬腳就往外走。爺爺見我居然光著腳朝外走、一下就想到瞭我是在夢遊,趕忙翻身下床、穿上鞋披著大衣跟在瞭我的後面。
午夜、外面飄著雪花,我赤著腳、雙眼緊閉,慢慢的朝前走。在院子裡轉瞭三圈後、我向大門走去,爺爺不作聲的跟著我。
我熟練的把門栓抽開、打開大門,毫不猶豫的走瞭出去。我沿著平時去爺爺傢的那條路慢慢晃著,雖然閉著眼、但走路的過程一氣呵成,沒有一點的磕磕絆絆。我像個行屍一樣在前面走著、爺爺就跟在後面,路上落的一層雪花剛好把地面的小石塊石子隔離開瞭。
很快我走到瞭爺爺傢、停在瞭大門口前、面對著門,爺爺沒有叫我、就在距離我幾米遠的地方站著。在白雪的反光下、隻見我站在門口,嘴在不停地念叨著什麼,具體說的是什麼、爺爺也沒聽清、也可能是我壓根就沒發出聲音。就這樣又過瞭約5~6分鐘,我轉過身又朝前走去。爺爺一看方向、就有點慌瞭,因為我去的方向赫然有大片大片田地林子。
如果任由我繼續走下去、保不齊要出什麼問題,但也不好立馬叫醒我。正在兩難間、我已經走出去一段距離瞭,爺爺看看瞭門、又快步跟上瞭我。
在村子裡還好點、我現在這種狀態走進荒郊野外就有點危險瞭,我還是不緊不慢的往前走、像是前面有什麼東西在召喚睡夢裡的我一樣。很快走過瞭村裡打谷子的場地、我沒有停下繼續朝林子裡走去,農村一般去世的老人要麼埋在自傢的田裡、要麼就直接埋在林子裡。
我要進的這個林子也不列外,裡面有大概5~6座土墳、安葬的也都是本村曾奶奶那一輩的人。就在我進林子的時候、令人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瞭,隻見我剛走進林子幾步的距離、好像被什麼阻擋住瞭一樣,原地踏步起來。爺爺見我這個狀態、慢慢從後面走到瞭我的左側,在他剛到位置的時候,我突然轉瞭身向來時的路走去。就像是有人突然給我糾正瞭方向一樣、爺爺見我不再往前,立馬又跟在瞭我後面。就這樣、我又按原路走回瞭傢,一路上再也沒發生其他的事情。
事後爺爺並沒有直接告訴我、而是第一時間給我爸媽打瞭電話,老媽從外地趕瞭回來。一到傢我還有點懵、直到爺爺把我夢遊的經過說給老媽講,我才知道。
老媽回來的第二天、也是距夢遊那晚的第七天,我就得瞭一個怪病。去醫院看瞭醫生,說是“吊邪風”、我也不知道是啥病,主要癥狀就是不能說話、一張嘴就歪。
靠~那段時間是真的很痛苦,隻要出門就戴口罩、回傢才能摘下來,然後在醫生的建議下、我打瞭一個月的針,慶幸的是後來病真的治好瞭、從那以後也沒有再出現過這種夢遊的情況。
有一次過年、我去奶奶傢的時候,提到瞭這件事、據我奶奶說,可能是因為我傢裡沒大人、所以人氣比較弱。就容易招一些不幹凈的東西、本身村裡青壯年都常年在外地打工,剩下的都是些老弱病殘。整個村子的人氣都不強、不過幸好有那些埋在地下的長輩們庇佑,即使不在同一個世界、也能保一方周全。
夢遊、從醫學的角度上來看就是一種睡眠性障礙,跟人的大腦神經有一定的關系。一般在主睡眠時段的前三分之一發作,雖然可以做一系列的解釋、甚至可以對癥做一些治療,但具體的誘發病因和夢遊時肢體正常的表現、仍是一個迷。莊周樹下夢蝶、不知自己是身處蝶的夢,還是蝶身處在自己的夢,有時候、我也會懷疑,我們身處的世界、到底是夢還是現實?或者是虛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