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事七十八 《五仙之黃狼》

作者:孤佾 字數:3687

身披黃袍長胡須、圓目黑光愛吃雞,道貌岸然稱仙傢、實善蠱惑怕人欺。

五仙的黃大仙、也就是黃皮子,我想應該是這五位中名氣最大、影響最廣的一傢,不管是東三省還是中原地區,都可以聽聞它的傳說故事。在有的農村更是聞黃色變,說不能提它的名字或說它的壞話,如果被它知道瞭,當天晚上它就會到你傢搶掠一翻。

在口口相傳的事跡中,可以總結黃大仙的幾個明顯特征,善於偽裝迷惑人的心智、會幻術,喜歡偷雞摸狗、神出鬼沒,很神秘。但它不同於其他四位仙傢的是,它的生存能力強,從另一個角度看,它出現在人面前的次數反而是最多的,也就可以理解為喜歡跟人類生活在一起。

我記憶裡,第一次聽有關黃大仙的故事是從我二姨的嘴裡,那時候、每次晚飯後,她都會給我和弟弟講黃鼠狼十二集,也就是十二個關於它的故事。因為初聽的時候我還太小,現在已經記不清十二個故事的具體內容瞭,隻依稀還記得印象比較深的兩個。

村子裡有一位牛大膽,平日裡好吃懶做,最喜歡的就是喝酒吹牛。但牛大膽傢中貧窮,根本就沒有那麼多錢財供他吃喝,時間長瞭,牛大膽自己琢磨出瞭一條免費吃喝的方法,就是到處去辦紅白喜事的人傢幫忙,順便蹭吃蹭喝。就這樣、牛大膽的名聲傳遍瞭十裡八鄉,辦事的主傢也不嫌他,雖然他喜歡蹭吃蹭喝,但他幹活確實也賣力,還有一點,就是大傢都喜歡聽他吹牛。

有一段時間,紅白喜事一件都沒有,這可把牛大膽著急壞瞭,天天遊走在街頭巷尾四處打聽,大夥也都習慣瞭,遠遠看見他過來,就齊聲告訴他今天沒酒吃。這天傍晚,牛大膽照舊在村子裡轉悠,走著走著、他看見前面正有一群人圍坐一圈烤火聊天,這下可找到瞭組織,他趕緊擠瞭進去。

一群人聊的正起勁,突然發現瞭擠進來的牛大膽,其中一人大聲的喊道。

“大膽大膽!鄰村有一傢明天要辦白事,你可以去幫幫忙啊!”

牛大膽一聽頓時來瞭興趣,趕緊上前瞭解詳細情況,邊上坐的其他人看著牛大膽著急忙慌的樣子,紛紛大笑起來,牛大膽毫不在意,隻顧去問白事的具體情況。一通瞭解下來,他知道鄰村就在今天橫死瞭一位中年男人,因為是白發人送黑發人,所以這白事辦的倉促時間短暫。

第二天天還沒亮,牛大膽就出門直奔鄰村而去,等走到辦白事的主傢,已經有人在忙碌瞭,他二話沒說直接參與瞭進去,旁人多數都認識他,沒有多言。就這樣、牛大膽又成功蹭上一頓吃喝,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為瞭最後一頓好的,牛大膽在主傢的安排下,直接參與瞭當天晚上的下葬儀式。

一群人抬著棺、在主事的帶領下很快就完成瞭下葬,回來後已經接近晚上九點,為瞭答謝眾人,主傢做瞭幾桌好菜,拿出瞭好酒招待。待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時間快十一點瞭,酒桌上的人已寥寥無幾,等牛大膽把面前杯子裡的酒喝完時,人已經走光瞭。

牛大膽搖搖晃晃的站起身,揣瞭瓶酒、又包瞭些剩菜,拜謝主傢過後,摸著黑朝傢裡走去。村與村之間,很多都是田地連著的,而這些田地裡大多都有土墳,牛大膽要回傢就必須得路過一起墳地。盡管如此,他還是毫無懼意,大膽這個綽號也不是白叫的。

哼著小曲走在回傢路上的牛大膽心情很好,即使走的東倒西歪、眼睛也模模糊糊看不清東西,仍影響不瞭他的好心情。正走著,牛大膽突覺肚子一疼,然後一股翻江倒海的感覺直沖腦門,他左右環顧一下,沒在過多考慮,抬腿就往幾個土墳的後面跑,邊跑還邊解著褲帶。

一陣的稀裡嘩啦,牛大膽皺在一起的眉頭緩緩舒展開,就在這時,他猛然發現邊上土墳後有一個小小的亮點。夜路他走過不少,自然也遇見過鬼火,但現在出現在墳後的那亮點更像是一種火光,牛大膽盯著那火光出瞭神。此時、就見那火光突然一上一下的跳動起來,隨著火光不緊不慢的跳動,火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漸漸變瞭顏色。

一股不好的預感在牛大膽心裡慢慢升起,這裡距離村子並不太遠,平時偶爾也會路過,但並沒有發現過還有這怪東西存在。繞是牛大膽膽子再大,這時也控制不住的害怕起來,也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就見那火光似乎一下亮瞭很多,更令人恐怖的是、火光驟亮的瞬間,他隱約看見火光邊上正飄著一顆人頭。

“啊~”

牛大膽一聲慘叫,提著褲子就跑,逃命的同時還不忘將地上酒菜裹進懷裡。也就跑出去幾步,他又聽見背後傳來一個蒼老的咳嗦聲,這下、牛大膽十分確定自己是撞鬼瞭,腳下的步速又加快瞭幾分。約摸跑出去一刻鐘,按平時這會應該跑到村子邊瞭,可現在前面還是一片漆黑,牛大膽心底發涼,酒也醒瞭一半。

即便知道自己碰見瞭鬼打墻,牛大膽還是拼命的往前逃,跑著跑著、他忽然看見前面又出現瞭剛剛的那個火光,這次不一樣的是,除瞭那火光外、還站著一位身材矮小的老頭。牛大膽急忙止住腳步,又是一聲慘叫,轉過身朝後跑去,鬼打墻鬼打墻、迷的活人魂撞墻,不出意外,他還是沒有逃出老頭設下的迷陣。

直到牛大膽筋疲力盡的癱坐在地上,那老頭仍舊站在不遠處的前面,他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顫顫巍巍從懷裡取出酒菜擺在前面,求饒道。

“鬼爺爺、鬼爺爺~求您放過我、這些酒菜是孝敬您的,請您饒我一命!”

說罷、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磕瞭幾分鐘後,就聽面前又傳來一聲咳嗦,他慢慢抬起頭看瞭過去,這一眼、讓他驚恐到瞭極點。因為就在距離他一米遠的地方,那老頭正詭異的趴伏在地上,逐漸變化成黃鼠狼的臉上露出瘆人的笑,一條長長的黃色尾巴在老頭背後左右搖晃著。牛大膽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一聲慘叫暈死過去,暈倒前,他還看見那黃鼠狼的嘴上還叼著一根旱煙。

有一對新婚不久的小夫妻,為瞭不跟父母住在一起,便在村子邊找瞭處空地蓋新屋,屋子構造簡單,就是三間瓦房加一個院子的那種。在挖地基的時候,他發現地下有很多個洞,但這些洞裡什麼都沒有,他也沒有在意,填上後繼續蓋屋。

很快新屋就蓋好瞭,傢裡父母對此也很高興,兒子這也算是成傢立業瞭,還買瞭很多小雞小鴨仔送給夫妻兩個養。小兩口就這麼安安穩穩的過起瞭小日子,就這樣過瞭大半年,小雞小鴨也都長大,這可把兩口子高興壞瞭,因為這些雞鴨下的蛋,不僅能吃還可以拿上街賣錢。

日子本就該這麼過下去,但怪事還是發生瞭,起初妻子一連幾天都發現傢裡的雞沒有下蛋,她也沒有在意,以為是雞的原因,可這種情況一連出現瞭一個多星期。這下讓她感覺哪裡出瞭問題,直到她發現瞭雞窩裡破碎的蛋殼,這才發現是有什麼東西在偷蛋,便趕緊將這事告訴瞭丈夫。

兩口子商量下來,決定晚上熬夜抓住這個偷蛋賊,很快、天黑瞭下來,兩口子把所有的燈關上,趴在門縫往外看。就這樣盯瞭半天,兩口子都困的不行,感覺有點支撐不住瞭,而就在這個時候,眼尖的妻子突然發現院墻上出現一個鬼鬼祟祟的小身影。

妻子拉瞭拉丈夫,示意他看院墻,丈夫隻看瞭一眼,便知道瞭這是個什麼東西。就見那小東西躡手躡腳的溜到雞窩前,然後像喝醉似的左右搖晃起來,還時不時蹦跳兩下,搞瞭一陣後,它將頭探進雞窩裡,奇怪的是、雞窩裡的雞居然一點動靜都沒有發出來。

已經確定瞭偷蛋的賊,丈夫再也按捺不住,猛的推開房門,嘴裡大聲叫喊著,那小東西被突如其來的動靜嚇瞭一跳,頭也不回的逃走瞭。妻子則跑到雞窩查看,裡面的雞都蜷縮在一起,沒精打采的臥在一個角落,像是著瞭魔一樣。丈夫告訴妻子等明天把雞窩加固一下,但並沒有提及偷蛋賊的事,妻子也心照不宣,因為兩口子都知道,偷蛋的是黃皮子,是個惹不起的主。

日子又恢復瞭正常,但沒過多久,妻子又發現傢裡的雞少瞭,蛋少瞭可以再下,但雞如果少瞭就是大事瞭。妻子第一時間采取瞭措施,把原本散養著的雞都圈在瞭傢裡,可沒過幾天,雞還是莫名其妙的消失瞭,並且每次都是消失一隻。妻子急壞瞭、趕緊跟丈夫商量,兩口子不敢斷言到底是怎麼回事,決定還是先抓住兇手再說。

於是兩口子還是守在一邊悄悄的觀察,就在當天晚上,兩口子發現上次偷蛋的那個小東西又順著院墻摸瞭過來,這下讓妻子再也壓不住火瞭,猛地推開門、撿瞭塊石頭就朝那小東西扔過去,嘴裡還大聲罵道。

“你個該死的黃皮子、再一再二的,真當我們好欺負啊!”

院墻上的黃皮子被嚇瞭一跳,扭頭就想跑,但在聽見罵聲後突然不跑瞭,轉頭看向院子裡正在罵自己的妻子,眼睛裡竟透露出一股幽怨之氣。這時、丈夫也從屋裡沖瞭出來,黃皮子一見對面又跑出瞭一人,這才逃遁而去。

原以為事情會結束,沒想到更讓夫妻兩個崩潰的事發生瞭,也就過瞭兩天,傢裡的雞鴨死瞭一半,還是被虐殺的。村裡人聞訊趕過來看熱鬧,其中一個年齡稍大的人知道瞭事情的前因後果,立馬就說這是黃大仙在報仇,並且告訴兩夫妻,這屋子下面之前有很多黃大仙的洞。

這回真相大白瞭,原來是兩口子蓋屋占瞭黃皮子的洞,才惹的黃皮子報復,但事已至此,他們不可能搬傢,更不可能讓傢裡另外一半的雞鴨遭難。跟傢裡一翻商量下來,決定從親戚傢領來條狗看傢,一物降一物,狗是不會怕黃皮子的。

當天夜裡、熟睡中的兩口子被一陣狗叫聲驚醒,兩人趕緊起身查看,發現院子裡到處都是血跡,自傢的狗正沖著院墻狂叫不止。兩人看向院墻,正好跟墻頭上黃皮子眼神對視在一起,就見那黃皮子此時一條腿血流不止,似乎已經斷瞭,那黃皮子狠狠瞪瞭一眼夫妻,然後一瘸一拐的逃去。

事情過瞭半年,丈夫在一次外出時,不幸摔斷瞭腿,巧合的是他摔斷的那條腿正是當初黃皮子被狗咬斷的那條,這可能就是因果循環、天理報應吧。

風水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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