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你來瞭就好,趕緊施粥吧,我們的肚子可都餓壞瞭!”那些流民不覺說道。
“好,大傢挨個來,都有!”於是太子熱情地吩咐道,見狀眾人都乖乖地跟上。
季大人和張大人,此時也早已起來,他們路過施粥的地方,看到太子認真的模樣,都不禁贊許地點瞭點頭,特別是季大人,一想到這兩天太子的表現,這心裡頭說不出的高興,暗想:如果皇上知道太子這兩天來的所作所為,心裡也應該會很欣慰吧。
“季大人,本官已經安排下去,今日就可以動工。”張大人想瞭想道。
“恩,如此甚好,早動工就可以讓黎民百姓早一天脫離水患的危害。”季大人感嘆道,隨即他不覺想起老師上官厝的吩咐,於是下意識問道:“張大人,聽說這西南名醫甚多,不知張大人能否推薦幾個,最好可以治療胎內不足之癥的郎中。”
“季大人,你要說西南名醫還真不少,而且各自成派,不過要說到能治療你說的那個病的醫生,估計也隻有獨孤央一人耳!”張大人想瞭想道。
“獨孤央?”季大人略一沉吟,不知此人是何許人也!
“對,獨孤央,他是我們西南這一代神出鬼沒的赤腳郎中,脾氣怪得很,一般隻為窮人看病,而且分文不收。一些達官貴人想請他去看病,都被他嚴詞拒絕,所以……”張大人說到這,不覺看瞭看季大人,言下之意已經很明瞭。
季大人當然明白張大人話中的意思,看來這個叫獨孤央的赤腳郎中脾氣還真古怪,這種人不為錢財,又似乎對於達官貴人有著某種偏見,看來老師這次吩咐的事情有些難辦。
“對啦,張大人,這個叫獨孤央的赤腳郎中,現在何處?”季大人不覺問道。
“這個下官也不太清楚,隻知道他行走民間,居無定所,不過聽說他嗜酒如命,季大人要是想找他的話,那麼不如讓下官派人去問問一些酒傢,估計他們可能會知道此人的行蹤。”
見張大人提供這麼一個線索,季大人點瞭點頭,隨即謝道:“那就麻煩張大人瞭。”
“季大人,你客氣瞭!”張大人不無謙虛道。
百轉星移,光陰似箭,轉眼已經一個多月過去瞭,太子和季大人這些日子一直都在忙著治理水患問題,期間又發生瞭許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好在有驚無險,一切都得以順利解決。
眼看著那些流民都重建瞭傢園,烏河泛濫的問題也日漸得以解決,西南的局勢日漸穩定,這回京的日子也展望在即。
“季大人,本殿下看這西南問題已經得到瞭解決,我們是不是很快就可以回京瞭?”太子殿下望著如今西南的一片安居樂業,百姓都有所居,有所樂,不禁下意識問道。
“是的,太子殿下,我們很快就可以回京,不過本官現在還有一件事沒有辦完,辦好以後便可和太子一道回京。”季大人回道。
“恩,季大人還有什麼事沒有辦好,需要本殿下幫忙嗎?”太子慕容軒不覺好奇。
“說來這屬於本官的私事,本和這次烏河泛濫沒有關系,太子不用費心。”見季大人這麼說,太子於是也就不方便過問。
“季大人,你說得可是獨孤央吧,下官已經派人去查瞭,可惜到現在還是一無所獲,恐怕要辜負季大人的囑托瞭。”張大人不免慚愧。
“張大人太過自謙,本官也知道那獨孤央豈是那麼容易尋找的,本官也隻有祈禱,希望可以瞎貓碰到死耗子,撞運氣瞭。”季大人雖然想完成上官太尉的所托,但是如果實在不行,那麼他也沒有辦法,隻有退而求其次,另外尋有名的醫生帶回京城。
話說這日,太子一行沿著烏河巡查瞭半天,一路下來不覺有些疲憊,於是打算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再說。
“季大人,本殿下看著前面有傢酒傢,不如我們就在此休息,吃些午飯之後再做巡查!”
“恩,也好!”季大人不覺暗許。
那酒傢就在烏河沿岸的一個高丘上,此時酒幌子隨風微微飄蕩,空氣中莫名傳出一股濃鬱的酒香來。
太子率先騎馬趕到酒傢前,然後縱身跳下馬,正想問道:“有人嗎?”卻看到一個衣著破爛的老兒正瞇著眼斜靠在樹旁,看上去像是睡著瞭,於是不覺下意識地閉瞭嘴。
“客官,有請,請問你要點什麼?”裡面的人似乎聽到外面的動靜,於是趕忙跑出來接待道。
“噓,小心吵醒這位老人傢!”太子看瞭一眼那個衣著破爛的老兒,不覺下意識地提醒。
“哎,客官,你都不知道,這個老兒每天在這白吃白喝不說,這吃完喝完還在這睡起來,我是轟都轟不走!”那店傢看著那老兒是一臉的無奈。
“是嗎?”太子慕容軒看瞭那老兒不覺又問道。
“可不是,哎!”說著店傢不覺又嘆瞭一口氣。
太子這段時間在西南看過太多的流民,心中的感慨也頗多,想到以前自己在宮中的奢侈生活,不禁都覺得汗顏。
此時,他希望看到更多的百姓可以安居樂業,至少不要為溫飽問題發愁,他看著那老兒一身破爛的行頭,於是不覺沖著店傢道:“店傢,我看那老兒實在可憐,不如這樣,你幫他準備一身幹凈的衣服,還有,這些天他吃得喝得都算在我的頭上,我一並付瞭。”
“這個,不太好吧?”店傢看瞭看慕容軒,又看瞭看一旁的那個老兒,臉色有些尷尬。
“有什麼不好的,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你按照我說的去做就行瞭。”慕容軒忍不住說道。
“好賴,那我就按照客官說得去做!”那店傢見狀,趕忙進去拿瞭一套幹凈的衣服出來。
話說那老兒看上去像是睡著瞭,其實隻不過是在閉目養神而已,對於慕容軒和店傢的話他是一字不漏地聽進瞭耳朵裡,於是不覺下意識地睜開眼看瞭看慕容軒。
那老兒倒也是見過世面的人,見慕容軒氣宇軒揚,英氣外露,下意識揣測此人必非凡人。
“老人傢,你趕快把這身衣服換上吧。”店傢看到那老兒睜開眼,於是不覺說道。
“謝謝,老夫不用,老夫穿慣瞭這衣服,換瞭別的衣服反倒是不習慣,不過,你要是有酒,倒是可以給老夫倒上一壺!”說著那老者解開腰間的酒葫蘆,遞給店傢。
“這……”店傢望瞭望慕容軒不覺為難,他想不到這老頭還挺倔強,不僅不領人的好,還得寸進尺。
“店傢,幫老人傢倒上,算我的。”見狀,慕容軒不覺說道,而那老兒倒是心安理得,沒有拒絕。
“季大人,請!”
“張大人,請!”此時季大人和張大人也都隨之趕到,他們相互謙虛著準備落座。
“店傢,幫我們上些酒菜,莫要耽誤!”此時,張大人不覺吩咐道。
“是!”店傢一看這麼多人過來,而且還穿著官府的衣服,知道來頭不小,於是趕忙答應,隨後匆忙進瞭屋子準備。
“店傢,我的酒葫蘆!”此時,那老兒不合時宜地叫起來。
“來瞭來瞭!”店傢趕忙拿瞭酒葫蘆出來,無奈地遞給那個老者,見狀那老兒也不說話,直接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地喝起來。
此時,誰都沒有註意到這個老者,以為他不過是個愛喝酒的臭乞丐而已,眾人皆圍在一起,打算吃過飯以後繼續沿著河道巡查。
“啊,痛!”突然隨從中一個衙役倒在地上捂著肚子叫起來,他臉上表情痛苦萬分,像是被蟲子啃噬瞭一般,眾人見狀皆是驚慌,卻又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走開!”此時,那老兒見狀推開眾人,然後單膝跪在地上,扶起那衙役,然後從腿腳的地方抽出一根銀針來,然後撕開那人前胸的衣服,對著他前胸的某個地方狠狠的紮下去,很快一絲烏血冒出,那衙役漸漸恢復瞭正常。
“謝謝,謝謝老人傢。”很快,那衙役便能自行站起來,他趕忙拜謝道。
“不用,醫者父母心,我隻是習慣瞭而已。”那老兒擺瞭擺手,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你可是獨孤老前輩?”此時,季大人本能地問道,他從這老兒的身手,品行,下意識地猜測。
“怎麼,你認識老兒?”老人不覺好奇地望向季大人。
“啊,太好瞭,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想不到在這裡碰到獨孤老前輩,真是太好瞭。”說著季大人不免喜出望外。
“哼,我老兒不喜歡和人攀親帶故,你也不要前輩不前輩的叫!”獨孤央看瞭看季大人,接著又擺瞭擺手說道:“你是官,我是民,我不和你們打交道。”
“老人傢,你誤會瞭,在下做官也是為瞭百姓,官民本是一傢人,就如同魚兒離不開水。”季大人忍不住解釋。
“呵呵,那都是你們當官的借口,誰不知道當官的高高在上,黎民百姓卻要馬首是瞻!”獨孤央見狀拿著酒葫蘆又坐回原來的樹旁,旁若無人地喝起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