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寂寥,靜默的空氣中寒風刺骨,林空空衣著單薄的走回傢。
她像洗腦一樣,不斷的告訴自己:當初未留隻字片語就離開,時隔三年,憑什麼奢求他會在原地等她?
當時若說出真相他也會傷心吧!若是讓你像我一樣煎熬,我寧願自嘗苦果,我的小白,應該是幸福的。
有人曾說,女人最怕什麼?最怕分手後,再見,他過的比自己好。
林空空可能是個怪物,她希望他過得好,並且是和別的女人過的好。
因為我的一生很短,短的沒有能力陪你看世間繁華。
小白,我以為白婷於你,就像你之於我,是唯一,卻原來,事實並非如此。
如果內心不曾被唯一裝滿,那代表你不夠幸福。小白,不夠幸福的你,我放不下。
林空空買瞭最烈的酒,都說一醉解千愁,試試?試試吧!
酒一入口,嗆得她淚都流瞭下來。可她喜歡上瞭這種感覺,怪不得人們都喜歡?
喝瞭酒輕飄飄的,好像什麼煩惱都忘瞭,又有什麼好像更清晰瞭。
白晨風進門的時候,林空空正醉眼朦朧的抱著酒瓶子。
酗酒?他額頭青筋直跳,強忍住想要上去掐斷她脖子的沖動,把她抱瞭起來。
“學會酗酒瞭?”口氣嚴厲。
“小白,你來瞭……”撒嬌似的蹭瞭蹭他的臉頰。
白晨風嘆氣,把她放在床上,她又拿著酒瓶喝瞭一大口。
“紀蒙蒙!”忍無可忍。
被他吼得片刻清醒,一緊張就嗆著瞭,劇烈的咳瞭起來。
白晨風搶過酒瓶,把她攬入懷裡,輕拍著背替她順氣。
“小白,我好累……”她淒淒的說,白晨風的心,一時酸的無所適從。
“我等瞭你好久……想你想的心都疼瞭……等不到你,我就回來找你。瑞士的天……很藍,可是一千多個日夜,我看見的隻有無邊無際的黑暗……我回來瞭,你就別走瞭,好不好?我累的追不到你瞭,我們說好要一直在一起的……”
軟玉溫香,輕輕柔柔的女聲訴說著分開後的思念和委屈。
時間因為痛苦而變得漫長,這三年,我日日都是焦灼不安的痛著,刻骨銘心的想著。
如今你回來瞭,孱弱單薄,我又如何舍得怪你?
用手輕撫著她的臉,她的頰微微蹭瞭蹭他,然後,乖巧安靜的睡在他的懷。
“原諒你瞭,以後再不給你喝酒。”
白晨風用薄被裹瞭她,連人帶被的擁在懷裡,兩人親密依偎,安然入夢。
清晨,朝日東升。
林空空的頭劇烈的疼著,白晨風在她睜眼時已經醒瞭,看著她蒼白的臉,皺眉低聲問:“頭痛?怎麼喝那麼多酒?”
“沒……事!不痛。”
“沒事你就折騰自己折磨我?”他微瞇瞭眼。
“我……我……”正想解釋什麼,一著急胃裡卻一陣翻騰。
跑到衛生間吐的一塌糊塗,她跪在地上,兩手緊緊的抓著馬桶,指節都泛瞭白色。
白晨風急匆匆的追過來,接瞭杯漱口水,輕拍著她的背,幫她理瞭理凌亂的發。
“洗個澡?”他嘴上詢問著,手裡卻已經忙活起來。去衣櫃拿瞭她的大T恤,給她送到浴室。
聽到浴室響起水聲,又去廚房熱瞭牛奶,等她。
不一會兒,她就從浴室出來瞭,白晨風替她吹著濕漉漉的頭發,叮囑:“把牛奶喝瞭,不要出去瞭,就在傢休息。”
“好。”林空空確實沒有精力工作,頭還在疼。
“今天公司有很重要的事,我必須得出席,下午我早些回來,咱們出去吃。”
“嗯!你去忙吧!我睡會兒就沒事瞭。”
白晨風用手背貼瞭她裸露在外的小腿,冰涼。
把她抱起來塞進被窩裡,又把熱著的牛奶端來,看她乖巧的喝完,才吻瞭吻她的額頭,走瞭。
林空空頭昏沉沉的,白晨風一走,就又睡下瞭。
再睡醒時,已是下午,鉆在被窩裡給他發短訊。
“小白,下班有空麼?”白晨風剛剛散瞭冗長拖沓的會議,看著手機收到的短信。
“?”林空空無語的看著回信。
白晨風從來沒有發短信的習慣,他喜歡簡單直接的處理方式。
可林空空喜歡,她覺得發出去的話語,等待著回信的感覺很美好。
古人的鴻雁幾時到?大抵就是如此瞭。
白晨風也是被她磨瞭許久才有瞭和她發短信的習慣。
“我煮飯給你吃好不好?”看著她的回信,微笑,這丫頭還要煮飯?
秦傑推門進來的時候就看到瞭這副光景。
“我真該敲鑼打鼓叫咱們公司的女職員們來看看,您這萬年鐵樹開花的樣子。”
白晨風挑眉:“和你比還差得遠,你的花開的如此多,再想找個不一樣的,就得去動物園甚至是離開地球瞭。”
秦傑被他突如其來的反擊噎瞭一下。
“從前也不見你如此伶牙俐齒。”
“承讓。”白晨風依然是那副淡定自若的神態。
秦傑恨的牙癢癢,壞笑瞭下:“怎麼?紀蒙蒙回來瞭,你這脾氣也嬌慣瞭許多。”
“好好說話。有事?”
“嗯!”秦傑正正神色,有些猶疑道:“可聽蒙蒙說起晴空?”
白晨風神色未變,低頭簡單回瞭林空空一個好字。
“既然關心,為什麼不自己去問?”
“她不肯與我聯系。”秦傑神色落寞。
“放不下就去找她。”
“我……”秦傑皺著眉,一臉糾結。“他們是否要訂婚瞭?”
“不清楚。你愛她就該拿出愛她的態度,以前你的做法確實不敢茍同。”
“你又比我專情瞭多少?白婷現在不還是你女朋友麼?”
他的話戳中瞭白晨風的痛處,“我與你不同,我是被拋棄的那個。”
秦傑勉強壓下心中的煩悶,換上一副屌兒郎當的花花公子模樣,“咱們可真是名副其實的難兄難弟。”
“你身邊的鶯鶯燕燕也該清理一下瞭,免得哪天惹瞭什麼不幹凈的東西回來。”
秦傑看著白晨風萬年不變的冰塊臉,狠狠的道:“活該紀蒙蒙拋棄你,你怎麼如此腹黑、毒舌、沒有愛心?”
“愛心是留給人用的。”
秦傑深吸口氣,平復想要動手的心情。
要不是自己從沒打贏過他,真想出口惡氣。就知道從他這問不出什麼,還偏偏來自取其辱。
白晨風看著好友氣憤的離開,其實他是真的不知道許晴空的消息。
見到她的這幾日,與她在一起的時間也並不多。這短短的時間裡,彼此都覺得不夠,又哪有空閑去關心旁人?
緣分天定的說法他從不認同,喜歡誰,不喜歡誰都是自己說瞭算。
隨意推給命運,那是沒有擔當的人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