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晨風看瞭眼她捶胸頓足的樣子,一時良心發現,語氣裡也沒瞭針對她的意思:“給你一周假期,回去養傷。”
“我不用……其實我沒傷著……我練過一些防身術。”左青雲沒經大腦實話就說瞭出來。
這倒是有些出乎預料,沒想到她會親口承認,不是應該借此機會行些特權麼?畢竟他不會一直默許她在公司耍心機和手段。
左青雲覺得能讓他萬年不變的冰山臉出現個別樣的表情,哪怕隻是微微蹙眉也很有成就感,心裡不好受的感覺煙消雲散。
白晨風停頓瞭幾秒,冷冷清清回瞭句:“勸你還是把戲做全套瞭好。”
左青雲現在咬舌自盡的心都有瞭,果然,愛情會把人沖昏頭腦。她怎麼能犯這麼低級的錯誤?這廂表現的沒事兒,馬建華知道自己被耍瞭,以後隻會更針對她。其他人也個個都是人精,難免會以為她是隻紙老虎,以後自己隻怕會更被動。
“謝謝你提醒,我這就回去養……傷!”
“不客氣,我也隻是不想讓頭腦簡單的生物毀瞭自己的勞動成果。”
左青雲在他面前臉皮出奇的厚,臉這種東西丟著丟著就丟成二皮臉瞭,她瞇瞭一雙美目,戲謔:“我能當成你這是在關心我麼?”
白晨風冷笑一聲,“呵……想多瞭,隻是這成果裡我也出力瞭,僅此而已。”
看他撂下這麼句話出門,左青雲心裡一時甜甜澀澀。
這個男人在她的生命裡扮演著偶像甚至是神的角色,她崇拜強者,所以喜歡他就是那麼自然而然的事。這種感覺很美好,可以使她脫離那些讓她顫抖的過去。
她出身差,甚至曾被傢人賣給一個地痞流氓做妻子,她想要談一場純粹的戀愛,和她喜歡的人。她不比任何人差又那麼努力,值得最好的,不是麼?
他對她的救贖於他看來是舉手之勞,對她來說卻恩同再造。這個男人把她從卑賤污穢的泥裡拖出來,她喜歡這種高高在上不受人踐踏的感覺。
那些不願提及的過往,就這樣從她的生活裡被徹底清除幹凈,從此以後她可以憑借自己的努力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很喜歡汪國真《熱愛生命》裡的一句話:既然選擇瞭遠方,便隻顧風雨兼程。
她要實現自己的願望,為此披荊斬棘,她要達到普通人永遠不能企及的高度,讓傷害過她的人對她隻能仰望,正如她的名,青雲,青雲之志。
這個男人可以成就她,而她恰恰也喜歡他,命運讓我遇到瞭你,是緣分,是冥冥中的註定。
忽然想起他愛著的那個女子,似神女又像妖精,聘婷萬種卻又玉潔冰清,別致到讓她都汗顏。那樣長在溫室裡最美好、最嬌艷的花哪個男人不愛?不過,溫室之花隻能被捧在手心,他可以養著、寵著、喜歡著、愛惜著、呵護著、觀賞著、占有著……卻永遠不可能與她並立著。這樣的懸殊、這樣的愛情能維持多久?
任何人都不是生來就屬於誰的,你可以不愛我,但這並不妨礙我可以做你事業上的助手,生活上的知己,做那個最適合你的女人。
白晨風,總有一天我要你重新認識我,我是左青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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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林空空真的被孕婦的口味折磨夠嗆,明明前一刻還吵著要吃的東西,她巴巴做好的時候許晴空聞兩下就又推開。
咬牙切齒的警告她不許消遣她玩兒,結果許晴空勉強吃一口就真的會引起孕吐,有時候胃裡沒什麼可吐的就幹嘔。
看她那樣難受,她擔憂得不行,這樣吃什麼吐什麼怎麼能養好胎呢?正在絞盡腦汁思索做什麼東西給許她吃,白晨風就來瞭。
這幾天他負責采購,每天按照林空空的交代買瞭東西送到許晴空住處,大多是食材,主要是給許晴空用的。
今天有兩大包紅棗有些特別,個大肉厚,外觀紫紅具有光澤,林空空好奇的拆開包裝拿瞭一顆放在鼻間聞瞭下,感覺濃鬱的棗香中含有獨特的藥香。
“小白,這是什麼棗?味道好奇怪。”
“這個是哈密大棗,能入藥,中藥稱白益紅,是養脾、平胃、益氣,潤肺生津的滋補品,但是產量很少,所以比較珍貴。”
林空空被他這一長串的解釋整得有點兒懵,“哈密大棗?這麼神奇?太上老君煉的仙丹也沒這奇效吧!”
白晨風湊近她耳邊,小聲說:“我哪裡知道這些?這是秦傑的原話。”
林空空也壓低瞭聲音:“秦傑學長?”
“嗯,秦傑的母親貧血睡不好覺,這棗是秦傑托人從新疆現采的。我問他要,一顆都不給,後來知道許晴空需要就都拿來瞭。”
“他知道晴空懷孕瞭?”
“嗯。”
“你告訴他幹嘛?他不會來吧!”林空空沖他翻瞭個白眼,秦傑本就對許晴空念念不忘,要是來瞭,難免又要生出些是非。
白晨風頷首,“你怎麼知道?”
“不行,晴空現在狀態本來就不好,不能激動,你別讓他來添亂瞭。”
“放心,他有分寸,這個時候再想見也不會來的,況且我給他把工作時間都排滿瞭,抽不出空閑。”
林空空嫌棄的看他一眼,“不早說,害我白白擔心。”
白晨風看她嗔怪的表情可愛得緊,低頭在她臉頰上輕輕咬瞭一口。
林空空一手捂瞭臉頰,一手捶瞭他一下:“你怎麼……你怎麼也學會咬人瞭?”
“看你可愛得緊,沒忍住。”
“每次都是這句,能不能走點兒心?想點兒新鮮詞出來?”
他低聲哄著:“我還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林空空一聽好消息來瞭精神:“什麼好消息?”
“給薑洋父母病歷的人被秦傑擺平瞭。”
林空空看著他,有些不敢置信的問:“真的?這麼快?”
“女人謀心的那點兒小心思對付起來還不容易,要不是為瞭你,我才懶得理。”
“怎麼就是為瞭我?和我有什麼關系?”
白晨風黑眸輕闔,貼在她耳邊,氣息輕拂著她:“好個沒良心的女人,許晴空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最難受的是誰?我難道不是在為你排憂解難?”
林空空心境單純又被他饒瞭進去,哪能明白內裡乾坤,心懷感激的說::“晴空是我最好的朋友,況且薑洋學長臨行前將她交付給我,我一定得照顧好她。你說秦傑學長這事兒要告訴晴空麼?”
“暫時不要,免得她胡思亂想,你們女人的心思實在難懂。”
林空空忍不住笑瞭,“剛剛是誰說女人謀心的小心思最容易對付?”
白晨風搖頭,讓他對付女人遠比讓他哄女人開心容易得多。看著她把食物在冰箱裡分類放好,溫婉沉靜,不像平時那般鬼馬精靈。心裡憐惜,低頭輕啄她的額角,溫和瞭聲音:“這幾日累壞瞭吧!”
“不累,你呢?按時吃飯休息沒有?”
“你想得到什麼回答呢?”
“…………”林空空對他的答非所問很無語。
“我說我休息好瞭,你就該埋怨我不想你瞭。我說我沒休息好,你照顧許晴空的同時還要惦記我。”
林空空皺眉,她隻是隨口一問,沒想那麼多,“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長瞭顆七竅玲瓏心?哪有那麼多想法?”
白晨風搖瞭搖頭,語氣篤定:“隻要我回答瞭,你就會想到這些。我既怕你多想又怕你擔憂,索性費些唇舌解釋給你聽。”
“你太恐怖瞭,我就隨口問個問題,結果一堆道理在這等著我,拜托……求放過!”
林空空雙手合十,一副虔誠拜神的模樣,引得白晨風無奈笑瞭,“我不是神,不用拜我。”
“你當然不是神,你是神……經……病!”
眼角抽瞭抽沒理她,畢竟是在旁人傢裡,總要收斂些。隻攬瞭她纖細的腰肢,大手來回摩挲,又低頭附在她耳邊輕聲道:“越來越伶牙俐齒,稍有不順心思就亮起你的小爪子,你是小獸麼?”
“你才是獸,人面獸心!”
“先讓你神氣幾日,等回去我再慢慢和你算總賬!”
他的音色清冷中透著股邪氣,撫著她腰肢的手隔著佈料依然熱得炙人,林空空單薄的身子很沒種的抖瞭幾下。畢竟某人磨刀霍霍的樣子還挺嚇人,還有平時他那些個磨人的手段。
“呵……小白,我就是隨口開個玩笑,不要當真啊!你要不和我們一起吃晚飯吧!”
白晨風又哪裡肯買她的賬,直言:“我覺得你這句話不是誠心的。”
林空空恨恨的咬牙,這人也太能找茬瞭。
看她忍到快內傷,白晨風才終於說瞭句安撫她的話:“你的好意我心領瞭,隻是我不習慣在外人傢吃飯。”
“那好,你去忙你的吧!在這也幫不上忙。”
拿瞭車鑰匙準備走,瞇眸瞅瞭一直忙活的某人,黑瞳中幽光一閃,狀似無意的說瞭句:“我自然要走的,不然有些人肯定消化不良,不用謝我,就算我日行一善。”
林空空吸氣、呼氣,再吸氣、再呼氣,強忍住瞭要過過嘴癮的沖動。某人愛記仇,還是不要得罪他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