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在自己的眼前,他的眼神落在哪處,她怎麼會不知道?
林婉嫻追隨著秦風的眼神,落在瞭林黎的身上。
隻見林黎挽著顧瑾之巧笑嫣然地認識每一個業界的人,紅光滿面比之前的狀態更好,那笑容讓人看瞭……
簡直生厭!
林婉嫻看向林黎的眼神中像是淬瞭毒一樣,仔細看來,就像是一條盯上瞭獵物的眼鏡蛇,滋滋吐著信子。
正在努力營業的林黎突然覺得渾身一冷,忍不住打瞭一個顫栗。
距離她最近的顧瑾之立刻就感知到瞭,即便還有客人沒有應付完,顧瑾之還是帶著她到達休息區。
把林黎按在沙發上之後,便對她說道:“你在這裡坐著。”
“嗯?怎麼瞭?”林黎上揚的嘴角這才微微松懈下來。
她悄悄揉瞭揉,覺得疲憊的很,果然應酬這種事,不是所有人都能做的來的,真是搞不懂那些明星是怎麼保持良好的營業狀態的?
“下一個人不需要你陪同。”顧瑾之說話直截瞭當,他不是在和林黎商量,而是告知她。
是以,說完話之後他便離開瞭。
好在他並沒有離得太遠,恰好就在2m的距離范圍內。
林黎見狀,也就心安理得地開始休息,折騰瞭一天,她幾乎是滴水未進。
身上穿的禮服十分貼身,所以她但凡吃進一點食物都能看得到肚子凸起。
為瞭美麗,林黎沒有動桌子上看起來十分美味的食物,她喝瞭一口香檳,清新愉快的果香充斥整個味蕾,她感覺心情都放松瞭不少。
但是放松的時刻並沒有多少,下一秒,她聽到這個聲音整個情緒都緊繃瞭起來。
“我兒子在應酬,你一個人在這裡享受?”聲音中帶著五分咄咄逼人和三分刻薄。
林黎原本是微微癱在沙發上的,聽到聲音之後馬上正襟危坐,之後再看向聲源,果然看到瞭何鳳茹那張保養得當但略帶刻薄的臉。
“是瑾之讓我坐在這裡的……”林黎下意識地看向顧瑾之的方向,似在尋求幫助。
林黎向來不會和長輩相處,小時候母親逝去,父親娶瞭別人對她又極為冷淡。
而那方冉竹對她也是極為刻薄,好好說話都不能,更別提好好相處瞭。
“他讓你坐在這裡?”何鳳茹眼神瞥向正在與別人攀談的顧瑾之,“原來是和這位老總聊天呢,他沒帶你,估計是看你上不瞭臺面吧。”
說這話的時候,何鳳茹的眼神毫不掩飾地上下打量瞭林黎幾眼,眼中的厭惡嫌棄畢露。
不消說,肯定是嫌棄她穿的太過清涼瞭。
林黎抿瞭抿唇,繃成一條直線,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心裡也摸不準顧瑾之的心思。
何鳳茹看向林黎的肚子,一片平坦,再看腳下,還穿著高跟鞋,她頓時就覺得不對勁瞭。
“你都是有孩子的人瞭,腳下還穿高跟鞋,也不怕磕著碰著?”話末,瞥瞭一眼她說中的杯子,更是一肚子窩火:“你還喝香檳?!”
怎、怎麼有孩子不能穿高跟鞋?還不能喝香檳?
這些念頭在腦海中電閃雷鳴地閃過,林黎弱弱地問道:“有孩子不能做這些嗎?”
“當然不能,這些事難道沒有人告訴過你嗎?”何鳳茹看著林黎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她雖然不喜歡林黎,但是畢竟林黎的肚子裡有顧瑾之的骨肉。
“有瞭身孕就不要穿這麼過於暴露的禮服,萬一身體著涼會影響到孩子,還有懷孕前期要仔細一些,高跟鞋不要再穿瞭,酒也不能喝。”
何鳳茹絮絮叨叨地說瞭一堆,語氣雖然算不得很好,但是確實真實地為林黎著想。
“好,我會註意的。”林黎點瞭點頭,應下瞭。
何鳳茹是顧瑾之的媽,也就是她的長輩,況且對方雖然語氣不善,但是歸根結底還是在關心。
“媽。”不知何時,顧瑾之來到瞭兩人中間,身體還微微側向林黎的方向,“怎麼瞭?”
“沒你事,去應酬吧。”何鳳茹揮瞭揮手,“我去看看小念來瞭沒有。”
說著,何鳳茹便轉身離開瞭。
顧瑾之看瞭林黎一眼,似在詢問。
林黎訕訕地開口:“孕婦不能喝酒,不能穿高跟鞋,不能穿過於暴露的禮服,這是伯母告訴我的。”
語氣中帶著些許埋怨,這禮服還是顧瑾之挑的呢。
“你是孕婦麼?”顧瑾之雲淡風輕地看著她,眉眼上挑。
她……她還真不是。
說到這裡,林黎有些著急,“十個月後不會真的要我交出一個金孫吧?”
“你覺得呢?”
顧瑾之靜靜地看瞭她幾秒,這個時間並沒有持續多長,很快就有人來找他。
是一個服務生。
他臉上帶著一些誠惶誠恐,在氣場強大的顧瑾之面前就像是一隻小雞仔似的,說話都有些磕磕絆絆。
“顧、顧總,宴會有一些問題需要等您解決,您、您看方便麼?”
服務員實在怯懦,像是別人對他大聲一句他都會嚇得哭出聲來。
林黎不免沉思,究竟是誰讓這個人來通知的,就不怕當場哭出來?
服務員指的那邊人頭攢動,似乎有什麼要事,顧瑾之目光鎖定之後,就跟著服務員過去瞭。
【宿主宿主,攻略對象已經離開瞭,你怎麼不跟上?】
千千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林黎卻坐回沙發上無動於衷。
林黎瞥瞭一眼,顧瑾之還在視線范圍內,她不以為意:“他不就在這裡嗎?一會兒就會回來。”
【千千就沒見過你這麼懶的宿主。】
千千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你還跟過幾個宿主?”林黎好奇地問。
【……】
腦海中半天沒有回音,過瞭許久才憋來一句無可奉告。
林黎猜,自己可能是它第一個宿主,不然為什麼會這麼稚嫩。
時間過去三分鐘,顧瑾之還沒有回來,林黎支起身子看他所在的方向,眼下他已經朝著前面的方向走過去瞭,離她的距離越來越遠。
長得好看的人在哪裡都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遠遠望去,看到的隻是顧瑾之,鶴立在人群中。
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
林黎聽著千千的提示,再不去就又要突發心絞痛瞭,連忙挪步到顧瑾之的身邊。
“林黎!”就在距離顧瑾之還有七八步之遠,突然出來瞭一個攔路虎。
是宋思念。
她手上拿著兩杯香檳,笑吟吟地朝她走過來,仔細看,她的笑容裡帶著幾分不明意味。
林黎顧不上那麼多,隻對她點瞭點頭,然後拔腿便走。
時間還有30秒。
心臟處的絞痛已經很明顯瞭,林黎的手按住心臟,企圖想要緩解痛楚。
但是沒用,不但沒用,反而越來越疼痛。
林黎的腸子都悔青瞭,如果能有重來一次的機會,她希望自己一直待在顧瑾之的身邊,如果要在這個時間上加上一個期限,她希望是一萬年。
“黎姐姐,你怎麼不理人?我是特地來和你說說話的。”宋思念拿著香檳,再次擋在林黎的面前。
時間還有十秒。
距離卻還有五步。
快要趕不及瞭!林黎的臉色慘白,腳下微軟,唯一的念頭就是要到顧瑾之的身邊,隻是眼前有人阻擋。
她伸手一推,手上算不得用勁,宋思念的身體輕盈,輕而易舉地就被推到一邊去瞭。
“呼——”重新進入顧瑾之的2m范圍,林黎心臟的擠壓感驟然消失,她重重地呼瞭一口氣。
沒等她完全松懈下來,就有其他的情況出現瞭。
宋思念尖叫瞭一聲,隨即聽到瞭一陣噼啦啪啦的響聲。
林黎回頭,發現宋思念倒在地上,她手中的香檳杯已經掉落在地上,化成一攤碎片。
“啊!她流血瞭!”人群發出一聲驚呼。
再看宋思念,她抬起瞭手,剛才倒下的時候她的手按在瞭碎玻璃上,有一厘米寬的碎片紮進去瞭,看著就觸目驚心。
地上不僅流淌著香檳,同時還摻雜著她的血。
“天哪,小念,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何鳳茹聞訊趕來,一臉心疼地看著她。
血跡斑斑,觸目驚心。
何鳳茹把宋思念扶瞭起來,宋思念傷到瞭右手,她用左手虛扶著,淚水盈滿瞭眼眶,她淚眼婆娑地看著林黎。
像是質問:“我隻是來祝賀你而已,你不領情也就算瞭,為什麼要推我?我和瑾之哥哥自幼相識,青梅竹馬長大,難道你就因為這點記恨與我嗎?”
這一番質問使得林黎啞口無言,她剛才確實推瞭宋思念,但是實在是沒有想到她竟然這麼不經推,一推就出大事瞭。
“林黎,這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要推小念?”何鳳茹眼睛瞪大,怒目圓睜地看著林黎。
“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輕輕一推……”林黎張嘴為自己辯解,但是語言極其蒼白。
“你現在已經是瑾之的未婚妻瞭,究竟還有什麼不滿意?小念是一個多麼好的孩子,你為什麼要針對她?”
沒有問清事情原委,何鳳茹對著林黎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責罵。
來參加晚宴的賓客都圍瞭過來,距離相近的人都聽到瞭宋思念的那番話,再聽何鳳茹的話,他們看向林黎的眼神都變得微妙。
林黎和顧瑾之明顯不是一個咖位的,為什麼兩人能夠訂婚?肯定是林黎用瞭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