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莉莉傢長,請你端正態度。我們現在是實事求事對餘莉莉的行為進行著批評跟教訓,你別把事情混作一談,說得我象在以小人之心,公然報復你們一樣。”譚校長一臉的憤慨。
他現在頂著一校之長的身份,就算心中再窩火,也不可能表現出來,更不能顯得有一點點公報私仇的樣子。
否則,明明自己在理,到時候,還變成無理,成瞭秦冬梅去教委投訴的理由。
“是是,是我說錯瞭。”秦冬梅轉變態度,低聲下氣的賠著笑“譚校長你大人大量,宰相肚裡能撐船,又怎麼可能因為這兩巴掌而計較。”
她的視線,又轉向瞭白童。
這件事的當事人是白童,其它的,不過就是各種見證人。
所謂解鈴還需系鈴人,這件事,白童不計較,也就行瞭。
秦冬梅就帶著那虛假的笑臉,努力作出一副和顏悅色的模樣,跟白童道“白童同學,怎麼說你跟餘莉莉也是幾年的同學瞭,你也不可能逼著莉莉走頭無路,讓她的人生背著這麼大的一個污點對吧?要不,你看在同學一場的份上,今天這事,就這麼算瞭?”
平時當著館長,對下面的人頤指氣使慣瞭,哪怕現在在求著白童,可那語氣中的高傲之態,還是顯露無疑。
白童言辭犀利的回復“餘莉莉傢長,你這話裡話外的意思,我怎麼沒聽著一點歉意的感覺,反而是在指責我?難怪餘莉莉死性不改,一次又一次的犯著錯誤,全是你這當媽的沒教育好。可惜,我們這些人,都不是餘莉莉的媽,沒義務一直慣著她,今天這事,我決不會這麼輕易就算瞭,我堅持要報警。”
聽得白童態度這麼堅決,秦冬梅眼中閃過一絲兇光,但隨即,她還是壓下瞭,繼續跟白童說好話商量“白童同學,你過來,我們單獨私下談談好嗎?”
“白童,別過去,不要跟她私下談。”陸世傑立刻站在白童的前面。
陳勁松也在一邊煸風點火“白童,你可千萬不要過去啊,這麼兇的傢長,連校長都敢打,你要是跟她私下單獨談談,她把你往死裡打怎麼辦?”
眾人心中其實都是這種想法。
大傢都想白童不要松口,一定要堅持主張,給秦冬梅這對囂張的母女一點教訓。
隻是,他們為人師表,不可能公然表態,現在聽著陳勁松這麼說出來,心中卻是感覺很舒服。
但紅揚也第一次感覺,自己這個學生,平時老是喜歡插嘴,還是有這點好處。
“對,有什麼事,還是在這點當面說比較好。”白童微笑著,表示接受大傢的好意“你的氣焰太囂張瞭,大傢都替我的安全著想。有什麼話,你在這兒說,是一樣的。”
秦冬梅心中後悔,自己今天是出瞭什麼昏招。
見白童不肯跟她單獨私下談,她也沒轍。
她本來的想法,就是單獨跟白童談談,她堅信,白童不過就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隻要威逼利誘一下,自然會松口。
可現在,人傢根本不給機會私下單獨談。
這威逼什麼的,也不可能當著外人做得太過火。
不好再威逼,也就隻有利誘瞭。
她從錢包中,取瞭兩百塊錢出來,對白童道“白童,你說得對,莉莉錯瞭就是錯瞭,不該私自拆看你的信件。認真說來,你的信,其實也不過就是被看瞭一下,其實也沒受什麼大的損失。但我也不能沒表示,這樣吧我看你的傢庭情況也不怎麼好,這兩百塊錢,算是對你的一點補償,這件事,也就算瞭好不好?你以後還跟餘莉莉是同學的,大傢還是要和和氣氣當同學的。”
這是直接將利誘兩字,擺得明明白白。
其實校方最初的意思,也是這個意思。
讓餘莉莉的傢長來,大傢好言好語的跟白童道個歉,賠個禮,說點好話,再給點補償什麼的,也就算瞭。
畢竟這事,校方是不想鬧大,誰也不想自己的學校出個犯罪的學生。
何況,私拆信件這事,真的是可大可小,往大瞭說,是犯瞭國法,處一年以下的刑期或者拘役,往小瞭說,隻要沒有造成太嚴重的後果,按治安處罰條例,處五日以下拘役或者五百元的罰款也可以瞭事。
但秦冬梅自己作死,校方現在是根本不會幫她說話,甚至站到對立面去,恨不得真的將餘莉莉給判上一年,打擊打擊一下秦冬梅的囂張氣焰。
“喲,這是拿錢收買人嗎?”陸世傑抱胸,往秦冬梅手上的兩百塊錢輕蔑一看“兩百塊錢,就想解決這事?”
秦冬梅心中苦笑,道“我現在身上隻有這麼點錢,要不,我再多給點,我賠償五百好瞭?”
那時候的五百塊,也算一筆大數目,要知道,一學期的學雜費,才六十幾塊錢。
白童緩緩搖頭。
秦冬梅心一驚,這什麼意思?五百都還嫌少?
“白童,你別獅子大開口。”秦冬梅白瞭臉。
白童冷笑“我沒有獅子大開口,我也根本沒有想過,要接受你的所謂的賠償協議,我還是堅持我的主張,要求報警,讓派出所介入,我要餘莉莉付出該有的代價。”
秦冬梅忍不住,徹底的翻臉“白童,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就是看瞭你的信,在警察那兒,也沒什麼大不瞭,最多作一下民事協調糾紛。”
“是嗎?”白童微微一笑,指瞭指擺在校長辦公桌上的信封“請你看清楚,這封信,是哪兒寄出來的,這是部隊上寄過來的,如果,這信中,涉及著什麼軍事機密,你還以為,就是普通的拆看瞭一封信這麼簡單?”
這一說,大傢才註意到,那封信,寄信地址,真的是從部隊上寄過來的。
早前,大傢都關註著餘莉莉私拆白童信件這事去瞭,沒註意這個細節。
“真的是部隊上寄過來的。”
“喲,看樣子,這信還有些來歷。”
秦冬梅心下也有些慌,但依舊嘴上強硬道“白童,你少在這兒危言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