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巧巧對白建設,是一點感情也沒有,哪怕一個屋簷下呆瞭這麼多年,她也親口甜言蜜語叫瞭白建設這麼久的“爸”,可她,心底壓根兒就沒將白建設當一回事。
“哎呀,巧巧,媽要在火鍋店上班的嘛,走不開。要不,你去醫院看看?”張成慧問白巧巧。
白巧巧身子一扭“要去你自己去,他現在什麼樣,關我什麼事?”
“也對,婚都離瞭,他現在什麼樣,關我們什麼事?”張成慧拍著自己的大腿,倒是一下就想通瞭。
她在床上躺下,閉著眼,迷迷糊糊想休息。
確實整天在火鍋館忙裡忙外,還要受老板不停的訓斥,她真的累得夠嗆,回傢就隻想躺著。
迷糊中,她倒是想明白瞭什麼,又一下坐瞭起來。
白巧巧不由抱怨出聲“媽,你在搞什麼,一驚一乍的嚇人。”
張成慧道“巧巧,你說,要是今天看見的那個人,真的是白建設,是不是意味著,他的病,已經好瞭?”
“不是說,他病得很嚴重的嘛,一輩子都有可能躺在床上起不來?”白巧巧說。
張成慧重重的倒在床上,長嘆一聲“巧巧,說真的,媽倒是希望他病得不重,能快些好起來。”
在火鍋館打工,真的太累太苦瞭,她懷念以往跟著白建設的日子,所有的苦活累活臟活,都是白建設在做,而且,自己還不受氣,沒事就可以東傢長西傢短的擺龍門陣,一吹就是大半天的。
要是白建設不是病得這麼重,她不會離婚的。
白巧巧跟著嘆氣“我也是希望他病得不重,否則,我們也不至於住在這兒。”
哪怕她對白建設沒有一點的感情,可她也知道,白建設那些年,還是給她瞭很優厚的讀書條件,每學期的新書包、新文具這些,毫不含糊,生活費也是給得極多,才不象現在跟著她媽,連買一條超短裙都買不瞭,更不至於象現在,跟張成慧住這麼一間屋子,母女倆睡覺,都還要擠在一張床上。
這讓已經青春期的白巧巧,是感覺格外的不舒服。
哎,還是以前的日子好啊,自己還有單獨的房間,吃的喝的都不錯。
母女倆各懷著對以往生活的懷念,再度睡在床上。
最終,母女倆互望一眼,瞬間卻是心有靈犀。
白建設的病是裝的,會怎麼樣?
這一想,母女倆動作一致的,從床上給直接硬挺挺的坐瞭起來。
想想,前陣子,說得白建設病重,白童嚷著要退學,要賣房子,要借錢,要外出打工什麼的,將白巧巧嚇住瞭,才讓張成慧跟著白建設趁早離婚。
可現在,白童根本沒有退學外出打工,甚至還發揮得這麼好,考瞭狀元,那證明,白建設的情況,並沒有糟到什麼地步,否則,白童哪還有心思,這麼積極備考?
何況,白建設之前提瞭離婚,自己是尋死覓活不答應,結果沒幾天,白建設就發生這麼大的事?讓自己主動把婚離瞭。
這些前因後果一聯想,再將後面的事情慢慢推,母女倆此刻是終於想明白瞭,這一切,全是白童的計謀。
“這個死丫頭,倒是鬼計多端,居然騙得我離瞭婚。”張成慧恨得咬牙切齒。
白巧巧也很心煩氣燥。
虧她一直認為自己很聰明,千伶百俐,能言會道,小嘴特甜,甩白童幾條街,可現在,是被白童直接這麼佈瞭一道,這麼久,要不是看見白建設,自己還沒有發現這其中的破綻。
白巧巧很氣。
“媽,明天你不上班瞭,我們就去看看,白建設現在的情況,究竟怎麼樣。”白巧巧咬牙切齒的說。
真要是證實,白建設沒病,那一切全是白童弄出來的把戲,她一定饒不瞭白童。
“好,我明天就請假不上班,我要去查個真假。”張成慧斬釘截鐵的說。
要真是白建設假病,她一定要去找白建設討個說法。
她沒想著別人生病時她不顧一切離開的行為有什麼錯,反而認定,別人沒病裝病,才是有錯。
第二天,一大早,張成慧去火鍋店請瞭假,就跟白巧巧去醫院打聽白建設的情況。
這一打聽,母女倆真的傻眼。
白建設早就沒有在醫院裡瞭,離婚後沒幾天,人傢就搬出院瞭。
“哼,出院瞭更好,走,我們去白傢,我非要找白建設不可。”張成慧一臉的理直氣壯。
她都想好瞭,隻要白建設真的沒病,那她一定要怪白建設騙人,然後,哪怕鬧得不可開交,她都要找白建設復婚。
她對火鍋館這樣的打工生涯,簡直是受夠瞭,可她又不能不做,她還得供白巧巧讀書,現在能重新回頭找白建設,自然是再好不過。
相比張成慧的理直氣壯,白巧巧還是有些小小心虛。
畢竟她抄襲這事,她還瞞著的。
她可怕這樣鬧起來,白童當眾說出真相怎麼辦?
“走啊,巧巧,你怎麼不走瞭?”張成慧回頭催促白巧巧。
白巧巧隻能硬著頭皮磨磨蹭蹭的跟著張成慧走。
走到半道,她們碰上瞭朱淑芬。
作為曾經的妯娌,朱淑芬可是一慣瞧不起張成慧的,關鍵是那時候張成慧太會裝,一副通情達理賢惠能幹的模樣,就越發襯得朱淑芬的自私自利個性。
所以,朱淑芬一直瞧不起張成慧。
“喲,這不是那個當初離白老三離婚的張成慧嗎?這是離瞭白老三,上哪兒去發大財瞭?”朱淑芬尖酸刻薄的挖苦著張成慧。
其實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張成慧現在的日子不好過,黑瞭,也瘦瞭,看上去,比以往是老瞭好幾歲的模樣。
張成慧當沒聽見朱淑芬的這些挖苦和嘲弄,昂頭挺胸繼續往前走,非要去蔬菜隊找白建設不可。
朱淑芬在後面,嘖嘖出聲“哎呀,看你這樣子,這是衣錦還鄉,要去白老三面前炫耀一番吧。不過我告訴你,怕你這一趟是白走瞭,白老三早就不在,白童跟老爺子也去瞭省城。”
“什麼?”張成慧有些懵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