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是別的,若說藍胤隻是調動一下部隊,白玉龍還可以冒著一點風險,打聽一下藍胤調去瞭哪個部隊。
可現在,白童已經明確的說瞭,藍胤是執行某項秘密任務去瞭。
要是他再冒然的打聽,就有一種刺探軍事機密的感覺。
作為一個軍人,他的覺悟已經極高,他自然知曉,這是錯誤的。
白童頗為失望,還以為,跑到部隊來,多少能探聽一點消息,可依舊,是探聽不到任何一點消息。
白童跟著爺爺離開部隊,四處走走看看。
既然走到這一方來,自然是看看各處的風土人情、自然風光。
這是靠近邊界的一個小地方,人並不多,大傢穿著奇異的民族服裝,倒是頗為吸引白童和白培德的眼光。
兩人轉來轉去,轉上瞭哪一座山。
據說這一座山,海撥極高,登上山頂,就能看到國界外的另一個國度。
聽著這種話,白童是好生向往。
不管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她都還不曾踏出國門。
現在,她不僅苦學瞭英語,又自學瞭一門外語,就是希望,不久的將來,能踏出國門去長長見識。
爺爺年歲大瞭,讓他來登這個山,肯定是不行瞭。
白童讓爺爺在山腳下等著她,她自己沿著小路攀登,想上山頂,去看一看。
半道上,白童有些內急。
這野外,自然不要指望有什麼公共廁所。
白童四下看瞭看,見沒有人,就鉆進瞭樹林中。
終究是大姑娘瞭,自然是知道避嫌,白童向著樹林深處多走瞭幾步。
剛蹲下身子,解決瞭問題,白童卻是聽見瞭腳步聲,似乎在身後不遠處傳來。
那一刻,白童羞澀不安,這種事被人撞上,挺不好意思的。
她機敏的,將身子縮在瞭一棵樹下。
來的,似乎是兩人。
白童以為,這兩人,也是象她這樣,路過的時候,偶爾內急,就跟著鉆進來解決內急的。
果真,這兩人還真是來方便的。
兩人警惕的四處看瞭一下,沒發現灌木叢中的白童,就對著旁邊的一棵樹幹解決起來。
期間,還人還交談瞭幾句兩人說的嘰哩咕嚕,明顯是另一國的語言。
白童聽懂瞭。
她不可置信的微微抬瞭頭,透過旁邊的灌木從向那邊張望。
能看出,這兩人,真的不是本國的人。
而且,在他們的話中,白童嗅出瞭重重的危險意味。
這麼多年,藍胤訓練她的一些東西,終於產生瞭作用。
她的警覺性,自然不是一般的小姑娘可比擬。
等兩人一走,白童貓著身子,迅速的向著外撤離。
剛才聽見的情況,太緊急太危險,她必須要及時趕回部隊報告。
“什麼,讓我們帶人去茨野森林接應?”戰飛虎聽著白童的這個要求,頗為意外。
“真的,你快帶人去吧,再晚瞭,就來不及瞭。”白童是跑得滿頭大汗。
她是一路跑著回來報告這個消息的。
戰飛虎不語。
要知道,這茨裡森林,可是屬於y國的領地,他們怎麼能隨便踏入,很容易就引發兩國沖突的。
“請相信我,我真的聽到他們的交談,他們應該是s國的人,現在圍截我們的人員就在茨野森林裡。”白童說。
戰飛虎還是明確不相信“你說他們是s國的人,你能聽懂他們的語言?”
“是的,我保證,我保證是聽清他們的談話內容的。”白童煞白著小臉,保證著。
“你能保證你沒聽錯?要知道,要是這種消息傳錯,我冒然帶隊過去,是容易引發兩國沖突的。”
白童咬緊瞭下唇“我能保證,我沒有聽錯。我學瞭這國的語言的。”
白玉龍也站過來,替白童作著擔保“隊長,我相信我妹妹,要知道,我妹妹是學霸,她能聽懂s國的話,不奇怪。”
戰飛虎也不敢遲疑,他立刻帶著白童,進瞭指揮室,就向上級打電話匯報情況。
隨後,他將電話向著白童的手裡一塞“拿著,首長問你,究竟聽著的原話是什麼。”
這也是確認,聽見的一切,是不是白童說的那個意思。
白童深呼吸瞭一下。
她知道,事關重大,此刻要是自己有一點的慌亂和緊張,就會耽誤事情。
她對著話筒,清楚的,將剛才聽見的原話,用s國的語言,原原本本的復述下來。
既然懷疑她剛才是不是聽錯瞭,那麼,她將這原話復述下來,有不有聽錯,首長那邊,應該能清楚。
電話那端,所有人都是緊張起來。
隨後,戰飛虎再度接聽瞭電話。
“是。不惜一切代價,保證完成任務。”戰飛虎啪的一個立正,接受瞭命令。
他們這兒,是距離茨野森林最近的地方,而且這種事,並不適合部隊大規模開進,現在該他們特種隊出動。
不過短短十分鐘的時間,特種隊的所有隊員們,都整裝待發。
白童看見瞭全副武裝的白玉龍,他穿著迷彩服,背荷著全套的作戰裝備,神情凝重。
白童遠遠向他揮瞭一下手,用唇語示意著,一路小心,平安歸來。
藍胤靠在樹幹下,以往英俊的臉,現在深深的凹陷下去,臉上全是斑駁的血跡,混和著拉渣的胡子,頗有幾份野人的意味。
一路上,被敵人追趕圍堵,他是經歷瞭大小數十場惡戰。
這任務,比預想中的都還難瞭百倍千倍。
因為以往失敗過,而對方,也是將此當作最好機密,層層設防。
藍胤是潛伏瞭許久,才終於制造出合適的機會,將資料給取瞭出來。
這也是引起瞭敵人瘋狂的反撲,幾乎是派出整整一個師的力量,在追趕圍截他們。
為瞭成功的擺脫敵人,為瞭成功的將資料帶回國,在數十場的惡戰中,他迂回轉移到這兒。
明明越過這座山,就是國界,就應該會有自己的國境巡邏兵。
可是,他已經支撐不住瞭。
他已經彈盡糧絕,所有的子彈已經耗盡,而他,也幾天粒米未進,幾天幾夜的不眠不休,隻靠著林中的露水維持著最後的一點生機。
身上的傷處,已經發膿,哪怕他自己都做瞭許多的應急處理,可在涉水泅河過後,他肺部上的傷感染,連呼吸,都頗為不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