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胤的容貌,本就俊美無儔,現在帶著滿身的肅殺氣息,四周的氣壓,低得駭人。
黎縱依舊還痛得在那兒幾乎要打滾瞭,原本病態的臉,慘白得駭人,幾乎是要痛暈過去的感覺。
顧婭慌裡慌張的,就要伸手按急救鈴,要叫醫生過來。
可白玉龍搶前一步,擋在瞭前面。
他身材高大魁梧,擋在那兒,顧婭哪能撼動他半分。
黎縱雖然痛,但也是看明白瞭。
今天藍胤跟白玉龍來,就是強行要人的,要是不知道白童的具體下落,藍胤跟白玉龍這兩尊煞神,是不會走的。
而且看樣子,白童真的是在顧婭的手上。
他哆嗦著身體,強忍著問瞭顧婭一句“你想借他們的手害死我?”
這句話,可以說是怨氣極重。
顧婭本就是當後媽的,怎麼敢擔這個罪名。
何況,藍胤也是她招惹不起的人物。
“好,我說,我說。”顧婭利落的,將關押白童的地方說瞭。
白玉龍一聽,氣得一拳頭,直接砸在黎縱的那張俊臉上。
不能隨便打女人,不好意思打顧婭,打打黎縱,這總行瞭吧?
黎縱再度慘叫,他今天是倒瞭什麼黴。
“黎縱,你記住,今天你挨的這兩下,都是因為你這個好阿姨。”藍胤整瞭整自己的帽子,一臉的正氣凜然,離開時,甚至不忘提醒黎縱一句。
這又算是很好的惡心瞭一下顧婭跟黎縱。
成功的挑撥瞭黎縱跟顧婭的關系。
黎縱那一刻甚至在想,誰跟他說的,藍胤是根正苗紅的高大上偉光正?這傢夥腹黑起來,誰又比得上?
白童呆在精神病院的房間中。
她已經不知道被關到這兒來多久瞭。
她的精神,一直保持著高度的緊張。
她都不知道,顧婭這女人,喪心病狂到這種地步,居然把她弄到精神病院來關押著。
她看著這滿院的瘋子,要麼發作起來,就大吵大鬧,然後被人強行按壓著,給打瞭針劑。
白童擔憂著,擔憂著她在睡著的時候,也被人打瞭針。
所以,她被關押進來的時候,她不吵也不鬧,隻是安靜的呆在一邊,減少存在感。
連那些瘋子發狂,都能被人強按著打針,要是自己吵鬧著自己沒病,要求出去,怕是一樣會被按著打針。
萬一,這樣的針藥打瞭,沒病,也漸漸癡呆有病怎麼辦?
她環抱雙臂,縮在角落中,心中對顧婭的仇恨,是越發的濃烈。
若她真的殺死瞭人,或者弄殘瞭黎縱,法律該怎麼判,她認同。
可現在,顧婭真的是利用她的那點關系,在動私刑,居然派人將她給關押到這種地方來。
白童擔心還有什麼更壞的可能等著她,她連這兒給她的低劣食物,都不敢食用,害怕有毒。
幾天的不吃不喝不眠,白童的體力,已經透支得極為嚴重瞭。
無奈絕望中,她也會呆呆的想,想爺爺,想爸爸,想藍胤,想白玉龍,想孫淑華等人。
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瞭。
他們離自己這麼遠,會知道自己被這麼不聲不響的給關到這種地方來嗎?
迷糊中,聽得外面的大門響動,然後,又有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依稀中,白童似乎還聽見瞭槍聲。
槍聲?
白童甚至有些想,難道自己被在這兒關瞭太久,精神繃得太緊,居然出現瞭幻聽?
在這兒,怎麼會有槍聲?
可這槍聲,不止一聲,響過之後,又響瞭兩聲。
一時間,四處安靜。
那一刻,白童竟感覺,這又不象是幻聽。
她真的沒有聽錯,這是藍胤帶著白玉龍趕過來救她。
藍胤跟白玉龍是清楚的預料到白童現在的危險,所以,藍胤是直接在這邊調瞭警備隊的人過來,帶著槍支趕到這邊的精神病院。
要是誰敢不服,或者再阻撓一下下耽誤救白童的時間,藍胤不會再客氣。
顧婭都敢打著黎傢的招牌,私底下胡來,自己現在帶人持槍闖入救人,也就算不得什麼。
果然,白玉龍對空鳴瞭幾下槍,震攝住瞭這兒的所有人。
連同那些瘋子都被這槍響嚇得呆在那兒,沒有叫嚷。
“白童在哪兒?”白玉龍拿槍指著那個醫院的負責人。
醫院的負責人渾身哆嗦得象在篩糠。
還說這院裡關著的是瘋子,這拿槍帶人沖進來的才是瘋子吧?
這朗朗乾坤,居然敢持槍當眾鳴放。
可被槍指著頭,他也不敢多說半個字。
“就是黎傢那邊送過來的人。”藍胤迅速的作著補充。
怕是提白童,這些負責人嚇懵瞭,一時半刻想不起誰是白童。
但一提是黎傢送過來的人,對方立刻就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瞭。
“在,在那邊的房間。”醫院的負責人伸著手指,指瞭指關押白童的那個房間。
藍胤伸手一把就將負責人給拎起來。
對方一個成年人,在藍胤這肅殺的氣勢前,嚇得象個弱雞,被藍胤輕松的就提瞭起來。
藍胤是直接拽著他往前走,將他拖到那個門前“馬上開門。”
白玉龍也是拿著槍托,在後面狠狠的給瞭一槍托“快點。”
那個負責人,哆嗦著手,拿著鑰匙,緊張害怕得直發抖,鑰匙半天都插不進門鎖。
藍胤直接伸手,將鑰匙搶過來,自己插進瞭鎖孔中。
隨著門打開,藍胤就看見白童站在門邊,睜著疑惑的眼神看著自己。
“白童……”藍胤啞聲叫瞭一句。
“藍大哥?我沒做夢吧?”白童喃喃的問出聲。
她的嗓子,已經是幹得要冒煙瞭,能冒出這麼一句話,真是痛苦。
“沒有,我來瞭。”藍胤邁步上前。
白童伸出手,摸上他的臉,語音已經是十分的虛弱“藍大哥,你真的來瞭?”
“真的來瞭。我跟你二哥過來救你瞭。”藍胤很肯定的說。
白童視線緩緩轉過,就看見站在門邊的白玉龍,他端著槍站在那兒,說不出的威風凜凜。
他們真的來瞭。
那一刻,白童是激動又欣慰。
那緊繃的弦,終於是得到瞭松懈,她的眼前一黑,直接暈瞭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