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餘凱?”白培德終於是問出聲。
“是的,白爺爺。”餘凱正色回答。
“聽小雲說,你很忙,沒空回來的。”白培德故意拆著臺。
夏小雲在那邊聽著,懊惱得伸手捂住瞭臉。
餘凱自然是明白怎麼一回事。這丫頭,居然給他設坑,這樣重量級的人物來瞭,居然不通知他,不想讓他出現。
心中雖然記瞭夏小雲一筆帳,可面上,餘凱還是從容回答“是的,白爺爺,剛巧我手上有一些緊急事,不過聽說你們來瞭,我是連夜抓緊時間完成,然後馬不停蹄的趕著來見你們。”
他這是把所有的事都給攬瞭,即不折穿夏小雲撒謊的事,也把自己表現得特別的完美。
夏小雲心中無語的吐瞭吐槽,這人,居然這麼懂得往自己的臉上貼金?
他會剛巧手上有緊急事務嗎?他會連夜抓緊時間趕完工作嗎?然後再急急趕來見自己的傢人嗎?
這分明全是假的,就隻是為瞭表現他是多麼的認真、多麼的優秀,多麼的出色。
心裡吐槽歸吐槽,可夏小雲卻是根本不敢揭穿餘凱的真面目。
這揭穿餘凱的真面目,不也是證明自己在撒謊嗎?
她不但不能揭穿,她甚至還要幫著圓謊。
“餘凱,你不用這麼拼的,你就算來不瞭,爺爺他們也不會怪罪你的。”夏小雲說。
餘凱從這中間讀出來的潛臺詞就是,你這麼拼命給自己貼金算什麼?沒人想你來這兒。
所以,餘凱很輕巧的就接過話去“珠兒,謝謝你這麼理解支持我,爺爺他們看見我們感情這麼好,一定很欣慰。”
孫淑華在旁邊,一直緊緊的盯著餘凱。
她現在是清楚的記起來瞭,明明當時在醫院時,她是見過餘凱的。
那時候的餘凱,應該是吊兒郎當的吧,一副痞痞的樣子。
所以,孫淑華疑惑著問出口“我們……以前是在醫院見過的吧?”
“是的,媽。”餘凱從容回答“那時候,我是在醫院貼身保護著珠兒。”
他說著貼身保護,可夏小雲在那兒,卻隻想到瞭如何的“貼身”,她的臉不由騰騰的紅瞭起來。
不過沒關系,反正現在什麼表情,別人也不會註意她,大傢的註意力在餘凱的身上呢。
藍胤當然知道要過這一關,哪一個男人,想娶對方的女兒,不過對方傢長的這一關?
再刁難再刁難的問題,都有可能問出來,現在的餘凱,就等著慢慢過傢長這一關吧。
藍胤向著白童招招手,白童走過去,兩人安靜的坐在這邊的沙發上,看著餘凱如何應對。
“似乎上一次,你不是這個樣……有些油腔滑調的……”孫淑華問出聲。
餘凱從容應答道“是的,媽,那時候,看著珠兒受傷住院,我心痛,又不能替她受苦,隻好設著法兒哄她開心。”
夏小雲、孫淑華等人聽著這一番強詞奪理的解釋,都險些跌倒,他吊兒郎當油腔滑調,怎麼能說得如此的清新脫俗?
倒是藍胤,對餘凱太瞭解瞭。
何況,餘凱也是軍中的佼佼者,軍事素質強,這心理素質也不差,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也是一頂一的棒。
甚至,不要臉的說完這一番說辭後,他還向著白培德求著認同感“白爺爺,你也知道,這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之七八,垂頭喪氣也是一天,開開心心也是一天,既然這樣,我們何必一定要墨守成規?何不開開心心的過一天,自己給自己找一點樂子呢?”
白培德沉吟瞭一點,道“你說的,是有道理。”
夏小雲心中抱怨,這算什麼道理,這簡直是歪理,該不是白培德也被餘凱這麼胡諂一通給騙瞭吧?
可她也不能當面拆穿啊。
她甚至想,還要不要一臉感激的,配合著跟餘凱說,謝謝你天天讓我過得這麼開心?
白培德跟餘凱這麼對答幾句,大概也看出,餘凱是個什麼性子的人,坦白說,就是軍痞。
穿著軍裝,他是一名軍人,再怎麼樣也不可能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可骨子中,又有些隨心所欲、為所欲為,也同樣會打架鬥毆拈花惹草,見著漂亮姑娘吹幾句口哨這是免不瞭的。
所以,白培德還是換瞭話題,問道“你父親母親是做什麼的?傢中還有些什麼人?”
這完全就是見傢長時的必備話題。
餘凱恭恭敬敬的答道“我父親叫餘陽榮,母親叫……”
他是刻意的回避瞭他父親的職務。
在部隊中,他明明一切是靠著自己的能力打拼出來的,可因為個性,許多人都感覺,他其實是靠著他的老子。
所以現在,他就刻意的回避瞭餘陽榮的職務,不想讓白傢的人也誤以為,他能在部隊安然混到現在,是靠老子。
可藍胤,倒是在旁邊跟白培德解釋瞭一句“爺爺,餘陽榮擔任的職務是參謀長。”
餘凱聽著這話,立刻向藍胤怒目而視,感覺他在拆自己的臺。
有這樣當連襟的嗎?
沒想著幫自己說好話,快些搞定白傢的人,反而來拖後腿?
白培德聽著這一番話,倒有些不可思議瞭。
沒料得,這餘凱的來頭也不小。
可更沒料得,父親都是總參的人瞭,居然兒子還是這樣的性子。總不能說是人傢當父母的不對,沒把孩子教育好吧?白培德對軍人,還是相當的信任。
隻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易,這餘凱,大概也就是這樣的性兒瞭,估計他老子,也沒少為這兒子的個性而頭痛。
而孫淑華對於這總參什麼的,是不怎麼瞭解,她甚至好奇的問瞭一句“這參謀長是什麼?很大的官嗎?比小雲親生父親的官職大很多?”
“嗯。”白童在旁邊,作瞭補充“是的,這參謀長是全軍總參謀部的長官,上將軍銜,正大軍區級。”
雖然孫淑華還是不大懂,但也聽出,是很厲害的樣子,她不由嘀咕瞭一聲“媽呀,這麼厲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