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麼一說,村民們倒是有些驚訝瞭“啊,這麼說,孫淑華跟這夏富貴,已經不是兩口子瞭?”
“當然。”白童很肯定的回答“我媽離開他已經十幾年瞭,這所謂的事實婚姻,早就是解除瞭的,跟這個夏富貴完全是沒有任何關系。這夏富貴找上門來,他不是來找媳婦,他完全是來欺負這孫傢溝的人。就是欺負這孫傢溝沒人,不會拿他怎麼樣。”
她這完全是把夏富貴和孫淑華的關系給撇清。
這不是兩口子的傢務事瞭,這純粹就是兩個村的事,是別的村欺負到這孫傢溝村的事。
“簡直是欺負人。”
“這是不把我們孫傢溝的人看在眼中啊。”
這些村民們吃瞭白童的飯,自然是要偏幫著白童,何況,這孫淑華本來就是這村子的人,多少是有些情份的。
以前夏富貴欺負上門來,一來村中沒有什麼青壯年,惹不起。二來,也確實人傢是兩口子,都擺酒請客吃飯瞭的,大傢不好說。
可現在,性質不一樣瞭。
夏老太看著這情況一變,立刻叉瞭腰“雜瞭,你這孫傢溝的人,是想打架不成?”
“難道不是你們想跑我們村子來打架。”
“打就打,還真的怕瞭你們?”
吃飯的村民們都摩拳擦掌。
雖然大部隊的青壯年都外出瞭,但不代表,村裡一個男人也沒有啊。
何況,這些留守的村婦,又有哪一個是千金小姐文質彬彬的?一個比一個粗壯。
夏富貴見勢不對,真要打起來,自己這邊肯定吃虧。
他一步就向著屋子中竄,試圖把孫淑華從裡面的屋子中找出來。
他奈何不瞭別人,欺負孫淑華還是穩穩的。
隻要把孫淑華給揪出來,他非把孫淑華往死裡揍,他倒要看看,這些人,能拿他怎麼辦?
可是他才剛一動,白童就立刻尖叫起來“不好瞭,他要進屋搶東西瞭,他想進屋子搶東西瞭。”
這一嚷,李永芳第一個沉不住氣。
這村中,雖然是比以往富裕,可也不代表眼睜睜的看著別人進屋搶東西吧?
何況,李永芳傢中新修瞭房子,還搶著一屁股外債。
今天白童給她的一千塊錢,她還有幾百就擱在裡面屋子裡,這讓夏富貴這個二流子進去把錢拿走,還能拿出來?
李永芳立刻就提瞭擱在門後邊的扁擔,沖著夏富貴劈頭蓋臉的打瞭過去“我讓你搶東西,我讓你搶東西。”
“對,打死他,居然敢跑我們孫傢溝來撒野,還敢來搶東西?”另外有人嚷著。
原本大傢都喝瞭些酒,這一下更是膽氣都壯瞭起來,大傢跟著沖過去,對著夏富貴就是一頓毛捶。
這夏富貴就是一個遊手好閑的二流子,真正的戰鬥力簡直是個戰五渣。
現在,大傢都是一窩峰的捅上來,壓都把他給壓趴在地上。
夏老太嚇懵瞭,半天才嚎叫起來“哎呀,這打死人瞭,打死人瞭。”
老孫叔背著手,一言不發。
半時他對這些個遊手好閑的二流子都是看不過眼,現在能借著這個由頭,狠狠的修理一下這些人,再好不過。
老孫叔不發話,白童坐在一邊,也跟著一言不發。
她來這兒,始終是外人,當然不可能主動站出來挑事瞭。
能把夏富貴對孫淑華的欺負,轉變為夏富貴對孫傢溝的欺負,再好不過。
她相信,隻要這麼一鬧,這夏富貴跟孫傢溝的人,肯定是結下梁子。
要麼,這夏富貴這一次被收拾慘瞭,以後就不敢再跑這孫傢溝來找麻煩,孫淑華以後回娘傢,就不怕夏富貴再來搗蛋。
就算這一次夏富貴沒有被收拾慘,他要經常來找麻煩,那孫傢溝的人,不管老少,應該都是一致對付他,下次孫淑華再回娘傢,這夏富貴找上門,一樣會被大夥兒合夥起來修理。
這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大傢對著夏富貴一陣拳打腳踢,最初,夏富貴還敢罵罵咧咧,摞幾句狠話,打到後來,也隻有抱頭求饒。
夏老太也不嚎叫瞭,她也被嚇著瞭,看著兒子挨打得慘叫連連,她指著白童罵道“你這個死丫頭,看著你爸挨打,你都不幫一下,你非要看著他被打死嗎?你雜良心這麼爛?”
白童不慌不忙的糾正著“我都說瞭啊,我不認識他,他被打死,我求之不得。”
夏老太一看這模樣,是真的不要指望這白童能認夏富貴,更不要指望能幫夏富貴。
夏老太隻好舍瞭這一把老臉,轉頭就求著老孫叔“村長,快讓人住手啊,再打下去,要打死人的……”
老孫叔也估摸著差不多瞭,真要繼續打下去,打死人怎麼辦?
農村再不懂法再不懂法,這打死人要償命,可是根深帝固的觀念。
“好瞭,大傢住手。”老孫叔拿著村長的派頭,指揮著大傢住手。
李永芳還不解氣,又打瞭夏富貴幾下,才跑進屋,把今天白童給她的那些現金,先揣在身上,這才放心大膽的出來。
夏富貴的身上臉上,青一處紅一處,實在難看,他蹲在墻角,伸手死死的抱住頭,以免再被打。
“夏富貴,你要搞清楚,孫淑華跟你,早就不是夫妻瞭,她都離開瞭十幾年。這所謂的事實夫妻,當然是住在一起,才叫事實夫妻,這都十幾年不在一起,還叫什麼事實夫妻。你今天,就立個字據在這兒,以後不要再跑來騷擾孫淑華,我們就放你離開。”老孫叔很有氣勢的說。
村長再小,也算是一個官,說話,自然是有他的份量的。
“不……”夏富貴還想頑抗。
不知誰又在他身上踢瞭一腳,這一下,夏富貴徹底的老實瞭“別打,別打瞭,我立個證據還不成嗎?”
村民中孩子在讀書的不在少數,有人立刻就跑回傢,將筆和紙拿瞭出來。
“寫吧。”老孫叔嫌棄的把筆和紙丟在瞭夏富貴的面前。
夏富貴哭喪著臉“我不會寫字……”
“真是沒種。”老孫叔頗為嫌棄的說瞭一句,回頭看向眾人“哪個來寫,寫瞭讓他按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