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金玉的態度,有些強勢逼人的意味。
白建設沒料得會這樣,他連連擺手,連聲道“不是的,我……我沒有阻三阻四……”
“沒有阻三阻四,那你憑什麼不要我回農村,非要我呆在滬市?”白金玉根本是不領情。
“因為城市呆起,原本就比農村好啊。”白建設急瞭。
他是真實的瞭解到瞭,這城市呆起,處處是商機,現在白傢的日子過得這麼紅火,這是以往在鄉下怎麼也不敢想象的。
白金玉冷哼“說來說去,就是不想我回來分房產和土地是吧,然後你們全吞占瞭對不對?”
“沒有沒有。”白建設急得都有些解釋不清瞭“我不是這個意思啊,是真的,農村沒有什麼呆頭,你真需要,我老傢的房子讓給你就是。”
他這話一出,孫淑華、白童都呆瞭。
雖然老傢的房子,她們現在是不回回去住瞭,估計以後,也沒有機會回去住。
但是,就這麼一句話就說出來送人,這也真的太大方瞭。
“好瞭。”白培德沉著臉,終於是說話瞭“吃飯,這些事,吃過瞭飯慢慢再說。”
白金玉不滿意“爸,這事還怎麼吃瞭飯慢慢說啊?你也是不想分房產給我是吧?難道在你的眼中,你就是這麼重男輕女的?我當女兒的,就不能分房產?讓我以後回來都沒有一個落腳的地方?”
白培德猶豫瞭一下,才道“小妹,你實在想要一點房產,想以後回來有一個落腳的地方,那我我名下的房產,按你們的人頭,分點給你好瞭。”
他想名下幾個子女,一人分一點,再公平不過。
何況,老傢的房子,一兩千塊錢,一人分到手的那一點房產,也不過幾百塊錢,沒什麼大不瞭的。
白童沒有說話,心中對白金玉一傢回來的目的,也真的隻有這麼呵呵噠瞭。
真要有眼光,真要感覺以後拆遷這一塊能發財,那怎麼不折騰滬市的?
隨便折騰滬市的房產,這收益,不是比這些偏遠的縣效強多瞭?
要知道,這房產之類的,永遠都是地段地段地段,這滬市,一線大城市,無論任何時候,增值的價值,可比這縣城郊區強多瞭。
後世許多傢庭,都是集全傢之力,賣瞭老傢的幾套房產,卻隻能給滬市的一套房的首付。
白金玉聽著白培德都承諾瞭要分房產,回來的目的達到瞭,心中高興,給白培德挾著菜“爸,我就知道,你老人傢最公平,對我們幾個子女一視同仁。”
白童沒有多話,隻是認真的吃著東西。
這傢產怎麼分,要不要分,這是爺爺的事,她不會站出來指手劃腳。
“爸,你吃,吃好瞭,我們下午就坐車回老傢,去把這些手續辦瞭。”白金玉是一點也不含糊,打鐵趁熱。
“好。”白培德爽快的回答。
孫淑華聽著這話,隱隱就感覺不安。
她跟白金玉的情況類似,都是同樣回娘傢看父母,都是十幾年沒有回傢。
她前幾天回娘傢,可是大包小包的往傢中扛,也沒有想著要分父母的傢產,怎麼這白金玉一回來,就嚷嚷著要分傢產,要分土地?
孫淑華急得都想說話瞭。
她總感覺,這白金玉也太功利瞭一點。
而且,當著席桌上就在這麼說。
甚至要吃瞭飯就立刻回去辦這些手續。
孫淑華終於忍不住問瞭一句“不可能不管老的,就隻想著要分東西吧?這不是要一視同仁的?”
白金玉自己才在說瞭一視同仁,這怎麼能馬上否認自己不管老的?
“誰說我不管瞭,我當然要管老的。”白金玉連連承認。
袁其剛也道“這個自然,為人子女,盡贍養義務是必須的。”
白童聽著這些冠冕堂皇的話,真的很不爽。
這些年,這小姑都沒有回傢,書信往來也少,更不談什麼給贍養費,這會兒要出來分傢產,倒是話說得好聽。
但白童也沒有說什麼。
她這一輩子,最最親近的,就是爺爺,她也相信,她的爺爺不是糊塗蛋,如何處置,心中自有定論。
孫淑華緊張的追問白金玉道“那你現在是準備把這些年應該付的贍養費給付瞭嗎?”
這些年,可沒有任何一個子女給白培德贍養費,她們的一致說辭就是,白建設頂瞭班,當瞭工人,那麼,老爺子的生老病死,就應該白建設一人承擔。
甚至看著老爺子還有一些退休費,一個個都還在想著法子從老爺子手中撈點去,沒有誰想過主動給老爺子錢用。
孫淑華在白傢呆瞭這麼多年,自然是知道這些情況的。
白建設老實,不懂說這些,白童孝順,又是小輩,她也不可能出頭來說這些,跟當小姑的人對掐,孫淑華自然是站出來當這個惡人。
白金玉聽著孫淑華這話呆瞭。
她隻想著回來分房產分土地,可沒想著補償老爺子的生活費。
“你又算哪根蔥?”白金玉忍耐不住,一下就沖瞭起來“你一個外姓人,有什麼資格來指手劃腳的?”
“合著你的哥哥不能說,我這個當嫂子的是外姓人,也不能說,白童一個小輩也不能說,全部人都不能說,就由得你一人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孫淑華針縫相對著。
這麼多年,她一直受白傢的庇護,被白童關照,對老爺子也是盡心盡職,現在看著白金玉這麼算計,自然而然的,孫淑華就想替白傢的人維護權利。
“夠瞭,吃飯,這麼大一桌菜,還不夠吃嗎?”白培德險些生氣瞭。
他這麼一怒,孫淑華也立刻乖乖的閉瞭嘴。
袁其鋼一看,這鬧得太僵沒好處,白金玉過於咄咄逼人,隻想分傢產,卻不肯贍養,怕說不過去。
白建設老實念著兄妹情,不代表其它的兄弟姐妹也願意,真要不把這些年的贍養費補上,自己是抬不起頭來的。
袁其剛打著圓場“這贍養費,我們肯定是要給的,贍養老人,肯定是我們作子女該盡的義務。隻是,我們在滬市,也是普通的工薪階層,一年到頭,手上也剩不瞭幾個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