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著,顧婭頓時神情變得無比的兇悍,她瞪瞭白瀝一眼,兇巴巴的道“關你什麼事?我丈夫送不送我去醫院,關你什麼事?要你多嘴。”
她這態度如此強勢,令白瀝的臉色都變瞭幾變。
不管白瀝如何狡猾,偽裝得有多麼的好,可事實上,他是三角地帶有名的毒梟,是個心狠手辣的人物,手下人命無數,往往殺人的時候,都還是滿面春風的。
一慣都是他笑嘻嘻的解決別人,何時被人這麼訓過,那一瞬間,白瀝真想捏死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死女人。
可最終,他還是忍下瞭那一口惡氣,帶著幾許同情的口氣對顧婭道“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是我問話唐突瞭。作為軍嫂,嫁個軍人,就是這麼苦,都病瞭,可男人還得在前線保傢衛國,沒時間沒功夫回來陪著你們。你們當軍嫂的,真的不容易,我向你致敬。”
他這麼說著,還象模象樣的跟顧婭敬瞭一個禮。
這話,奇跡般的令炸毛的顧婭安靜下來。
她介意的,就是黎同光跟她形同陌路,對她不理不睬。
她感覺,軍區大院這些人,大概也是知道黎同光不理她,也跟著瞧不起她。
可現在,在這咖啡館中,居然有人如此的理解她,安慰她,說她的丈夫隻是在前線保傢衛國,沒時間沒功夫回來看她而已。
顧婭終於是有瞭一個自欺欺人的理由。
她直瞭直背,認同著白瀝的話“是的,他很忙,他沒有時間回來陪我看病。”
“唉,這當軍人真的是太忙瞭,我們現在有這樣的好日子,全靠他們守護。”白瀝假惺惺的誇著,又問道“對瞭,剛才聽你說,你丈夫已經是當軍長瞭?還不知道是哪一個軍區的呢?”
顧婭聽著這話又是驕傲又是心酸,為她找瞭這麼一個優秀的軍長丈夫而驕傲,又為黎同光對她的態度而心酸。
她現在,急需要找人訴說她的心酸委屈,不知不覺中,就把自己的情況,透露瞭個七七八八。
白瀝暗自把這些情況全給記在心中。
這簡直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意插柳柳成行啊,沒想到居然能碰到這麼一個女人。
白瀝從顧婭所說的話中,已經能很清楚的判斷出,這個女人,真的是軍長夫人。
隻是,這個軍長夫人,如此落魄,倒是意想不到。
顧婭端著咖啡杯,正準備喝,白瀝出手,穩穩的罩住瞭咖啡杯子。
顧婭有些不解的抬頭,白瀝溫和的笑笑“早前我不知道,隻認為你是顧客,隻想著顧客是上帝,滿足你的所有要求。可現在,我知道你是一名令人尊敬的軍嫂,你現在又有病,我當然有責任有義務看護好你。你不要喝這個咖啡瞭,對身體不好,我讓他們替你熬一點參茶。”
可以說,白瀝這樣的善解人意,令顧婭頗為意外。
自從被發配邊疆後,她是受夠瞭別人的冷眼和鄙視,是眾叛親離,可現在,這不過跑到咖啡館來喝一杯咖啡,對方因為自己是軍嫂的份,對自己是如此的敬重。
這世上,錦上添花的多,而雪中送炭的少。
現在白瀝所做的一切,於顧婭而言,就是一種雪中送炭的感覺。
顧婭心中有些感動,然後還是驕傲的拒絕瞭“不用瞭,沒什麼……”
“你不用客氣。”白瀝還是堅持“人到中年,你丈夫又長年不在傢,你更應該好好的保重你自己的身體。”
白瀝堅持著,讓服務員替顧婭泡上瞭參茶。
在這輕松溫暖的氣氛中,顧婭再度體會到久違的高貴與尊嚴,不知不覺中,她在這兒,就呆瞭很久,直到天色很晚瞭,她才離開。
“如果沒事,你平時就多過來坐坐,我對你們這樣的軍嫂,是很尊重的。”臨走時,白瀝再度這樣申明著。
等送走顧婭,白瀝才緩緩收瞭臉上的笑意,邁進屋子。
他才進入裡面的密室,外面的一個女員,跟著走瞭進來。
對外,她隻是一個服務員,而實際上的身份,是白瀝的情人。
“頭,你對那個女人,興趣太大瞭。”這個叫阮蝶的女人說。
白瀝面帶微笑,從容不迫的給自己倒瞭一杯茶水,慢慢的喝著。
“你說的,你的目的,隻是想救回阿西,然後替阿西報報仇,可你在這些女人身上費這麼多的功夫做什麼?”阮蝶還是頗有些醋意的說。
“笑話。什麼叫費功夫?堂堂一軍之長的夫人,從她的嘴裡,慢慢掏出來的情報,不知道多有價值。”白瀝眼中閃過陰險“說不定,什麼時候綁瞭她,直接讓這邊的軍方拿阿西來交換,都是可以的。”
這一說,阮蝶的眼睛也一下亮瞭“那下一次,我們等她來瞭,就直接綁瞭她?”
“不急這一時。”白瀝伸手,做瞭一個阻止的動作“我把情況瞭解清楚瞭來。”
他轉頭,示意另外兩個手下,看好店堂,他才進入後面院子中的一個地下室中。
這個店真正的老板陳姐,五花大綁的,被關押在這地下室中。
在看著白瀝進來,陳姐的眼中,是又驚又懼。
“別怕,我又不吃人。”白瀝笑笑說,看他這溫和的神情,還以為,隻是過來拉傢常聊天的。
陳姐悔。
隻怪白瀝的這一張臉,太有欺騙性瞭,隨時隨地一副溫和的模樣,令人不提防,誰能想到,他居然是如此心狠手辣的大毒梟,
白瀝拉過一張椅子,在陳姐的面前坐下,淡淡問道“你開這個店,也有這麼長的時間瞭,在這兒,也應該經營瞭不少的人脈,你好好告訴我,經常來你這店的,都有些什麼人,有什麼與眾不同的?”
他就是要瞭解這些情況,才能以陳姐的親戚的身份,堂而皇之的留在這兒,不引起任何人的非議。
“我知道的,我都告訴瞭的……”陳姐喃喃的說。
她知道,不配合隻有死路一條,這乖乖的配合,說不定,最後還有一絲的希望。
她不明白這些人,這些人要做什麼,但她知道,他們霸占她的店卻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