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氣,賀夢安的病好瞭。
她也不再想住在醫院中瞭。
等胡志中前腳一走,後腳賀夢安就讓人替她辦理出院的手術。
南茜對此是樂見其成,讓管傢快些去辦。
本來現在賀夢安的身份,已經算是外藉人士瞭,再加上胡志中的關系,醫院方面,自然是不會怠慢,替她安排好瞭出院手續。
醫護人員們熱情相送,可內心深處,都有一種送瘟神的感覺。
這些醫護人員都知道,這老太婆,整天就在這兒裝病呢。
當然,賀夢安有錢,願意把這病房當療養院呆著,也是她樂意,可是,她總是說這兒痛、那兒不舒服,這不是變相說醫院的水平不行,說大傢的醫療技術不行?
要知道,這年頭,還沒有醫改,這些醫生護士,還是本著救死扶傷的精神的,這麼質疑人傢的醫術醫德,誰心中不反感?
賀夢安和南茜,可沒有想著這些,隻是感覺,果真在哪兒都一樣,有錢都可以當大爺。
在無數人翹首以盼的日子中,藍胤終於輾轉回國瞭。
他回來的時候,是極為秘密的,並沒有大張旗鼓,隻有藍景山,作為他的父親,又同樣是部隊系統的,得以接到消息,帶領著一小隊人員,去接瞭藍胤回來。
而這之前,白童根本就不知道這個消息。
所以,當她晚上抱著小炯炯,準備洗洗睡的時候,看著乍然出現站在門口的藍胤,白童竟有些疑心,自己是不是剛才就睡著瞭,現在在做夢。
她就抱著小炯炯,呆呆的看著門口站著的藍胤,一時間沒有說話。
孫淑華剛好洗過澡,從衛生間出來,看著門口有人,一驚之下,隨即驚喜的叫瞭起來“藍胤回來瞭?”
這一叫,總算是把呆在那兒的白童給叫醒瞭。
嚅嚅唇,她悲喜交加的叫瞭一聲“藍大哥,你回來瞭?”
“我回來瞭。”藍胤鄭重的點點頭,大步走進屋子中,緊緊的,把白童給抱在懷中“我回來瞭。”
他這麼一抱,似乎把小炯炯人打擾瞭,剛剛已經進入夢鄉的小炯炯,癟癟小嘴,不滿的哼哼。
藍胤這才意識到,剛才自己有些用力。
他歉意的收回手,從白童的手上接過孩子“你也累瞭,我來抱抱吧。”
然後,他抱著小炯炯,輕輕的拍瞭拍小炯炯的屁屁“小炯炯,這是不認識我瞭?這陣子爸爸不在,你是不是特別的調皮,把媽媽折騰慘瞭?”
他這麼輕輕的拍著小炯炯的屁屁,小炯炯隻當他爸爸在哄他睡覺覺,吮著大拇指,吧唧吧唧的,睡得呼呼的。
白童就這麼目不轉睛的看著藍胤。
能看得出,這陣子的藍胤,明顯是白瞭些,也胖瞭些。
以往長年累月呆在部隊,皮膚都是曬得黝黑。
現在在醫院躺著治療這麼久,沒有接受烈日的暴曬,也沒有進行著鍛煉,自然而然,也就變白瞭,變胖瞭。
白童隻是盯著藍胤的眼睛,甚至,誇張的舉起手,在藍胤的面前晃瞭晃。
藍胤騰出一隻手來,拉住瞭白童的手,沉沉的道“童童,放心,我現在能看見瞭。”
這一說,孫淑華在旁邊,立刻謝天謝地瞭“阿彌陀佛,謝天謝地,眼睛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白童也是歡喜得無以復加。
以往雖然也得到消息,知道藍胤的眼睛手術很順利,她不再整天擔憂。
可現在,親眼看見藍胤站在面前,親耳聽見藍胤說他能看見,這令她如何不歡喜。
這麼想著,喜悅的淚,從眼中奪眶而去。
孫淑華在旁邊,知趣的趕緊把小炯炯一把接過去“孩子我來抱,他已經睡瞭,我把他放嬰兒床去。”
這個時間,當然是留給白童和藍胤說話啊。
等孫淑華抱著孩子走開,白童才趕緊抹瞭一下臉龐的淚,笑著問藍胤“你累瞭吧?快坐下,吃過飯瞭沒有?餓不餓,我去做點吃的給你。”
“不用。”藍胤搖瞭搖頭,低聲道“之前已經吃過瞭,下午我就回來瞭,隻是不想引起全團人的註意,才這個時間點回部隊來……”
這一說,白童才意識到,確實,要是早早的就回來,估計神劍團的所有戰士知道這個消息,都跑過來看望藍胤,隻怕整天都不得安寧,別說小炯炯會被吵著,也會影響藍胤的休息。
畢竟,藍胤的眼睛手術,隻能說是手術成功,還需要一段時間的恢復期,這恢復期間,更得註意休息。
“那我去放熱水,你洗洗休息。”白童示意藍胤坐下,她去替藍胤打著熱水。
藍胤目光環視著屋子。
明明才從這兒離開瞭沒多久,可他竟感覺,象是離開瞭許久的模樣。
特別是傢中,新近添的東西不少。
當然,這新添的東西,全是小炯炯的東西。
新的衣服、新的玩具、新的貼畫……
可惜,孫淑華已經把孩子抱進她的那個小房間去瞭,否則,藍胤還真想再看看兒子。
剛才抱在手中,他就能明顯的感覺,孩子完全是見風長啊,這跟他以往見過的模樣,又變瞭一些。
正想著,白童已經拿瞭搪瓷盆,替他打來瞭熱水。
“我來吧。”藍胤接過毛巾。
白童也沒爭沒搶。
這洗臉什麼的,還是藍胤自己做比較好,他自己能註意著眼睛部位,不會傷著。
她就這麼垂著雙手,緊張兮兮的看著藍胤,連眼都不眨一下,害怕藍胤洗臉的動作稍稍大瞭一點,就傷著睛瞭。
她這麼緊張,令藍胤心中也無限的愧疚。
所以,在丟下毛巾後,藍胤拉著白童的手,低低的叫瞭一聲“童童……”
太多的千言萬語,太多的思念,太多的感激,可現在,他卻是一句也說不出口。
“怎麼瞭?”白童緊張兮兮的看著他。
“我……想你瞭……”他拉著白童那如蔥般細膩的手,放在唇邊親瞭又親“很想很想,在國外的時候,我每天都想著給你打電話,可又不能給你打電話,那種滋味,真是一種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