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英和李銘被懟得無話可說,隻好自己去聯系酒店安排酒席。
這安排的酒席,也是安排在胡逸的酒樓中。
周六那天,夏小雲和餘凱,不管好歹,還是穿著一身整潔的禮服,準備去參加餘英的婚禮。
至於請不請外人,這是餘凱和夏小雲不會幹涉的事。
但他們作為餘傢的人,是餘英的親弟弟,怕還是要一起吃頓飯的。
哪料得,李雲秀看著他倆,直接是不耐煩“珠兒,你不是忙著要拍戲嗎?那你自己忙你的去,就不要強行抽時間去吃飯瞭。還有餘凱,你部隊不也忙嗎?這天天請假成什麼樣,影響不好,你自己快些回部隊。”
餘凱和夏小雲面面相覷。
這真是氣慘瞭啊,連親弟都不讓參加餘英的酒席。
得,當媽的都這麼說瞭,他們還能說什麼?
所以,餘凱和夏小雲也隻能回付出,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餘英和李銘這邊安排瞭五桌酒席。
想象的是,再怎麼不濟,餘傢也是一個大傢族,政界商界軍界的都有人,就算自傢人來一些,也差不多瞭。
至於李銘,外地人,不方便請親戚過來,餘英和李銘的想法,也是以後去李銘那邊再請個客就算瞭。
所以,過來的,隻有李銘的父母。
兩人在酒樓門口左等右等,半天都不見個人,李銘都還有些急瞭“小英,你是不是跟你傢裡的人說是這兒啊?時間地點沒搞錯?”
“沒有搞錯。”餘英說。
“那怎麼還不見人呢?”李銘有些急,不停的抬著手腕看時間。
“應該快瞭吧。”餘英心中也沒底“我爸這人,平時比較忙,每個行程都安排得滿滿的。”
終於等到十二點前五分鐘,一輛出租車停在酒樓門口,餘陽榮帶著李雲英從出租車中下來。
餘英都有些傻瞭眼。
餘陽榮坐出租車?
印象中,餘陽榮早就是專車出行,許多時候出來,還要封鎖道路之類的,可現在,居然是坐個出租車出來。
李銘已經笑著迎瞭上去“爸,媽,你們來瞭?”
原本還想說,你們真親民接地氣,居然坐出租車來,不過看著餘陽榮和李雲秀的那張面無表情的臉,這種玩笑話,他是不敢說出口。
餘英也終於回神過來,趕緊迎上前“爸,媽,你們怎麼坐出租車來瞭?”
“坐出租車怎麼瞭?挺好的,招車停,召之即來揮之則去,方便又實惠。”餘陽榮回答得理所當然。
“就你們來?姥姥她們呢?餘凱他們呢?”餘英又向後面看著。
李雲秀冷冷道“你姥姥腿腳不便,說這邊京城的氣候,不適合她養身子,回南邊去瞭。至於餘凱,我看他假期太多,趕他回部隊瞭,讓他自己努力晉升,至於珠兒,我看她也忙,就不要她過來瞭。”
餘英的心,涼瞭半截。
連餘凱這種最親最親的弟弟,都被父母趕著不要來參加她的這個婚禮瞭,那想必,別的親戚,也是不讓來瞭。
“媽爸,你們太過份瞭……”餘英噎著嗓子,險些氣哭瞭。
“有什麼過份的?”餘陽榮回答“你是要我召告天下,我的女兒跟個有婦之夫攪合在一起,最後還仗著肚子裡的孩子回來逼我答應這事?你丟得起這個臉,我餘陽榮還丟不起這個臉。”
餘英的臉色一陣白一陣青,沒料得在這樣的大庭廣眾之下,餘陽榮居然說出這種話。
此刻中午用餐的時候,進出酒樓的人也多。
許多人都有些好奇的看瞭這邊一樣。
看著這一對男女,穿著大紅衣服,看著象是結婚的模樣,可是,怎麼卻是連個親朋好友都沒有?
李銘緊緊拉住餘英的強,強笑道“爸媽,時間不早瞭,進去坐吧。”
他也不指望,後面還有什麼客人瞭。
預留的五桌酒席,最終,隻有孤零零的幾個人吃飯。
李銘的父母,餘英的父母,再加餘英兩口子。
哪怕吃飯,酒席上也是很沉悶。
餘陽榮這樣,本來就是軍人出身,長期板著臉,一臉威嚴,現在又帶著怒氣,誰敢掠他的鋒芒?
李銘的父母,也沒有多說話,不知是被餘陽榮的威嚴所震攝,還是本性就不多言多語。
餘陽榮和李雲秀都沒精力去管這些瞭。
他們教女無方,教出餘英這麼一個混帳東西。
在他們眼中看來,對方也是教子無方,教出李銘這樣一個東西。
所謂一個巴掌拍不響,要是李銘自己為人光明磊落,坦坦蕩蕩,餘英會這麼要死要活的非要跟他一起?
最終,餘陽榮和李雲秀,一人給瞭一個紅包,就是所謂的改口費,是飯也沒什麼胃口走,直接走人。
胡逸和蔣瑜在一邊納悶的看著。
原本這種情況,結婚的是一個大院的人,又還是主顧,胡逸跟蔣瑜怎麼都會上前說點喜慶的話,拉拉交情。
可胡逸也是看出,今天的氣氛不對,他都不敢上前,跟蔣瑜躲在邊上。
能看出,餘英還是委屈,眼眶都紅瞭。
胡逸就悄悄跟蔣瑜道“看吧,這餘英姐,小時候,我都感覺她能著呢,動不動象個小大人一樣教訓我們這些小混球,結果這結婚,搞這樣……”
蔣瑜卻是另外想著心思“我跟你結婚,到時候,你爸你媽也別給我搞這一出吧?”
“哪能呢?”胡逸笑“你沒看你的這一張嘴,哄得我爸媽多開心,都還誇我找瞭一個好對象,是個賢內助,幫我一起把這酒樓的生意,打理得好好的。”
蔣瑜掐瞭他腰一把“你就貧嘴吧。”
胡逸笑著閃開,倒是從那邊藏身的地方閃瞭出來。
這既然閃出來瞭,跟餘英打瞭照面,再當沒看見,就不好意思瞭。
所以,胡逸還是笑嘻嘻的端瞭酒杯過來“餘英姐,你今天請客結婚,這一杯酒,我還是敬你,祝你們新婚快樂,夫妻同心,恩愛白頭啊。”
他這一來敬酒,再配著這些詞,一直在強忍的餘英,終於是心酸委屈到瞭極點,趴在桌上,嚶嚶的哭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