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瞭它?華絮微微瞇起眸子,註視著杯子裡鮮紅的葡萄酒,猶如血液一般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澤。
那酒,帶著淡淡的醇香混合在海風中,竟然有種蠱惑的力量。這個時候彭傢聲讓她喝酒,不用猜測,她也知道裡面究竟是什麼。
她抬眸看向他,唇角勾瞭勾,“傢聲,你想在這兒?”
“這兒難道不好嗎?藍天白雲,碧波蕩漾,天地之間,隻有你和我二人。”彭傢聲毫不避諱,往前走瞭一步,酒杯貼到瞭她的唇邊。
“可是,你還綁著我,難道你就希望讓我被動的接受你的一切?”華絮往後倒退瞭一步,目光落在瞭自己的身上,一道道繩子捆著她,不能動彈。
“我可以解開你的繩子,可是你不要忘記瞭,這是海上,是我的地盤,你不能有絲毫的反抗,因為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這就是我為什麼要到海上的原因。”
彭傢聲慢條斯理的說著,一隻手端著酒杯,一隻手深入兜裡,拿出瞭一把匕首,緩緩的送到瞭華絮的身邊,刀尖貼著華絮的胳膊,嘭的一聲挑開瞭繩索。
一瞬間,她隻覺得全身的放松瞭許多。活動瞭一下胳膊,華絮微微松瞭口氣,目光再次落在他手中的酒杯上,伸手就要接過來。
“我還是自己來。”
“不,讓我喂你,這杯酒極其重要,不要責備我,我對你還不是很信任,隻要你把這杯酒喝下去,我對你就會完全掃除懷疑,華絮,不要讓我失望。”
彭傢聲再次往前,一步一步逼近她。華絮忍不住往後,卻在退後瞭兩步之後,背部貼在瞭欄桿上。實在是退無可退瞭。
她深吸瞭口氣,手緩緩的插入瞭胸前衣服裡。
為瞭安全起見,她把手槍插入瞭胸衣裡,所以才躲過瞭剛剛那個黑衣打手的檢查。
彭傢聲,她是一定不會放過的!
她冷冷的盯著他,手指觸摸到瞭手槍,一顆心砰砰的跳瞭起來。
彭傢聲瞇著眼睛註視著她,淡淡的掃過瞭她的胳膊,陡然間伸手一把抓住瞭她的手腕,拉瞭出來。槍被他拿在瞭手中。
“華絮,你還是太自負瞭,這把槍你還帶著,還真不錯,最起碼還帶著我留給你的東西你知道嗎,這三年我不僅僅是在準備著物質上的一切,而且還在不斷研究著你的習慣你的所有,對於你的一舉一動我都瞭如指掌,甚至你接下來會有什麼反應我都會推測出來。”
他丟開瞭手槍,驟然伸手捏住瞭她的下巴,目光灼灼的註視著她的眼睛,命令道,“看著我。”
華絮雙手緊緊抓住瞭欄桿,註視著他的眼睛,唇角用力扯瞭扯,扯出瞭一個勉強的微笑來,“彭傢聲,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
“有意思沒意思是我說瞭算的,我覺得有意思就是有意思。”彭傢聲身體往前,把她硬生生的擠在瞭自己和欄桿之間。
二人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單薄的衣服下,肌膚彼此摩擦著,很快他的眼裡就流露出瞭一抹被壓抑許久的躁動。
“你這樣是在勉強我,你說過不會勉強我的,現在你卻違背瞭你的話,你和你哥哥有什麼區別?”
華絮竭盡全力想要讓自己的身體縮進欄桿裡,可沒有成功,隻能任由他的身體在自己的身體上升高著溫度。
“放屁!”
一聽到這句話,彭傢聲惱羞成怒,突然往後倒退一步,手指捏緊瞭手中的匕首,近乎瘋狂的走瞭幾步,陡然轉臉幾步到瞭華絮面前,匕首一揮,就貼在瞭她的臉上,眼中露出瞭點點兇光。
“華絮,你竟然這樣說話,是我違背瞭我的話嗎?你呢?你告訴我,你自己呢?三年前你答應做我的女朋友,原來一切都是騙我的,隻是為瞭讓我和坤沙反目成仇。
你利用你自己,利用你自己離間我和坤沙的感情,讓我親手殺死瞭我哥哥,你還敢和我談論違背誓言的話,你是不是太無恥瞭?”
鋒利的刀鋒緊貼著華絮的臉,似乎隻要他稍稍用力,刀刃就會刺破她臉上的肌膚,滴出鮮血來。華絮一動不動的站立著,雙手緊緊抓著欄桿,臉色終於沉靜下來。
“是,彭傢聲,我是違背瞭我的話,可是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八年前你都對我做過什麼,難道你不清楚嗎?因為你的愚昧無知,因為你的自私自利,讓我忍受瞭多少痛苦!
我多少次面臨著死亡的絕望,那時候我恨你,恨不得抽幹你的血,讓你死去,你還期待什麼?期待我像一個無知的小綿羊一樣,對你摒棄前嫌和你在一起,你怎麼能這麼天真?
所以我那麼對你,隻是我要報仇而已,三年前,我們之間彼此禮尚往來,誰都不欠誰的,可是你現在竟然把默默帶走!
把你自私的想法和仇恨強加在我的身上,為什麼要這樣?你告訴我為什麼要這樣?難道被你喜歡上就是罪過,就該受到懲罰嗎?”她一口氣質問著敘述著,滿目都是憤怒。
八年前的一幕幕在眼前閃過,這一切,她都忘不掉,永遠都忘不掉。
一番話鎮住瞭彭傢聲,他手中捏著酒杯冷冷的註視著她,仿佛回到瞭八年前的場景中。
的確,那時候他還很無知,以為用毒品讓她就范,就能夠把她留在身邊,這麼多年瞭,這件事情一直折磨著他,直到三年前。
“是,我是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可是我的內心已經經受過瞭煎熬,華絮,我沒有別的想法,我隻希望你能夠和我在一起,陪著我一直到老,難道我錯瞭嗎?
既然我愛上瞭你,你就不許喜歡別的男人,即使把你禁錮在我的身邊,我也在所不惜。三年前,我沒有這個能力,可是三年後,我有!”
他終於平靜下所有的心緒,再次回到瞭手中的酒杯上。
“今天,你是無論如何都要喝下這杯酒的,喝瞭它。”他命令著,眼神中透出瞭必然。
華絮緊緊閉著嘴巴,目光盯著他的目光,灼灼看著,冷冷問道,“你真的要這麼做嗎?你這麼做隻會讓我更加恨你。因為你很清楚,我不喜歡被人威脅。”
“即使是恨著我,我也願意,因為在你的心中,我還有一席位置,而且,我不會給你機會讓你靠近別的男人,從今天開始,你隻能是我一個人的。”
彭傢聲說的無賴,手中的酒杯再次貼近瞭她的唇,丟掉瞭手中的匕首,捏住瞭她的下巴,逼迫她張開瞭嘴。
“彭傢聲,你滾開,我自己來。”華絮被逼迫著,憤怒的叫瞭一聲,伸手握住瞭他的手。
“好,這樣最好不過,我也不希望你是被逼迫的,我希望你對我的做的一切都是發自內心的,從今天開始,你的心裡隻能有我,不許有別的男人,尤其是言成洛。
如果你不聽話的話,我就有可能對言成洛動手,你該知道,他現在可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做不得出格的事情,而我,什麼都不在乎。”
彭傢聲淡淡說著,放開瞭她,手中的酒杯遞瞭過去。他在威脅她,用她最喜歡的人最在意的人威脅她。
華絮深吸瞭口氣,接過瞭酒杯,目光註視著那些紅酒,眼底閃過瞭一抹絕望。如果此刻她要逃走的話,會逃到什麼地方去?她的目光逐漸從紅酒上轉移到瞭周圍。
碧藍的大海,一眼望不到邊,浩淼的海面上,幾乎看不到一艘船。
從這兒跳下去,恐怕沒有逃生的希望,過不瞭多久就會再次被抓上來,到時候恐怕就沒有這個自由瞭,結局似乎都是一樣的。
彭傢聲看著她臉上變化的神情,眼底透出瞭一抹得意。
“華絮,你是明白人,清楚你此時此刻所處的位置,我不希望對你利用別的手段,還是快喝瞭。”
華絮深吸瞭口氣,手指摩挲著酒杯,陡然間仰臉,一杯酒緩緩的流入瞭口中,鉆入瞭肚腹之中。
帶著淡淡甜味的酒,有種別樣的醇香,在唇齒間回蕩著,綿遠悠長。
她知道,這杯酒是來自意大利的紅酒,經過百年釀制而成,那釀酒的師傅一定不會想到,有一天這樣的酒會混合著藥物給人服下。
“啪!”酒杯被她丟在瞭地上,她深深的吸瞭口氣,看著彭傢聲,眼底融入瞭一抹嘲諷。
“我喝瞭你的酒,你想幹什麼?不過我要警告你,如果你想要逼迫我做我不願意的事情,我不會對你怎麼樣,可是我會死給你看。”深沉的聲音,沒有怒氣,卻帶著死亡的必然。
作為女人,從一而終是她的原則。
“我不會給你死去的機會。”
彭傢聲往前一步站在瞭她面前,陡然伸手勾住瞭她的腰,拉入瞭自己懷裡,低頭註視著她的臉,抬手擦拭著她唇角依然沾染著的紅酒,放在瞭自己的唇邊,吮吸著。
看著他如此猥瑣的動作,華絮一陣惡心,剛剛要推開他,卻陡然感覺到自己全身的力氣好似被抽走瞭似的,開始消散。
從雙腿到胳膊,再到手指,竟然開始變得綿軟起來。沒有預期中的燥熱,隻有不斷失去力量的無力感。
“這就是你的目的嗎?”她不由自主靠在瞭他的身上,隻能依靠著他的支撐才能夠勉強站穩。
“當然,你以為呢?如果你覺得不夠的話,還可以加一些別的東西。”彭傢聲眼底帶著邪魅,抱起她緩緩的放在地上,周圍的人識相的迅速退開。
天地間,隻剩下他和她。
冰涼的地面貼在瞭肌膚上,華絮一陣陣頭暈腦脹,幾乎要窒息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