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瞭將軍府,倉洛塵一個人在書房裡許久未動。
想著越君正給她看的那一份詔書,詔書上言之要傳位給“皇六子,睿王越君正”,但卻並沒有寫日期。
同時,越君正顯然現下沒有打算將這份詔書公諸於眾,倉洛塵想,這不但是因為皇上還建在的這一個原因,而是越君正現下根本不想接這皇位。
因為如她二人所言,如今的越國內憂外患,簡直就是一個偌大的爛攤子,即便現下沒有慎王和寧相這一出,越君正接瞭這皇位也將會是一件極為頭痛的事情。
所以即便慎王與寧相還有褀妃裡外勾結,鬧得人心惶惶,越君正卻還能夠如今日一般,有閑情逸致跟自己閑聊品茶。
倉洛塵忽然在想,這一切是否是他早已佈好的局,而那慎王和寧相還有褀妃的一舉一動也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或者,就連殷九被擒,自己的出現,也都是他早就預料到的?
暑夏之夜,倉洛塵忽然覺得背脊一寒,如果真的如她所想,那越君正就實在太可怕瞭。
皇後的死,皇帝的重病不起,那一封沒有日期,也就是他隨時可以拿出繼承皇位的詔書,這一切的一切,好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將倉洛塵緊緊纏裹其中,越掙越緊,甚至扼的她難以喘息。
忽然驚醒,一瞬之間有些茫然的看瞭帳頂,幸好一切隻是一個夢。
夢中的越君正冷然的望著自己,告訴她,這一切都是他佈下的局,一切的一切,都是他早已預料在心。
“公子?”門外守夜的千禦聽到聲響在外低聲問。
倉洛塵再無睡意,索性翻身而起:“無事。”
千禦在外頓瞭頓,方才那一聲驚呼令他有些不放心,但卻也不敢硬闖,隻道:“奴才就候在門外。”
“嗯。”倉洛塵淡淡的應瞭一聲,便起身穿上瞭外衫。
比起她獨自在這裡猜忌,不如直接問明來的痛快。
深更半夜,倉洛塵一身夜行衣,長發高束在頭頂,誰也沒有知會,直接翻身從窗戶躍瞭出去。
一路上倉洛塵都在想,如果這一切真的都是越君正設計好的,皇後的死,皇帝的重病,殷九的重傷,自己的拼死相救……
那她今後當如何自處?
睿王府門前依舊有禁軍守衛,倉洛塵也懶得跟這些人都嘴皮子,直接從墻頭躍瞭進去,但剛一落地便聽到幾聲狗叫,繼而瞬時周邊便亮起瞭火把將倉洛塵所在之地圍攏。
眼看著前方幾個大狗朝著自己惡狠狠的沖瞭過來,倉洛塵一轉身又跳上瞭一堵矮墻:“是我!是我!”
舉著火把的人向這邊靠攏,倉洛塵拉下遮面的黑佈,睿王府的管事近前一看:“倉將軍?”
“把狗收瞭!”倉洛塵看著那些大狗有些發怵,讓她殺倆人不在話下,但對付狗她還真沒經驗。
管事連忙道:“沒事都散瞭吧!”
見眾人走瞭,倉洛塵這才從矮墻上跳瞭下來。
“倉將軍,您怎麼不……”走正門。
“大半夜的本不想擾你們,何況也懶得跟府門前的那兩個逗嘴皮子。我來問王爺一件事兒,問完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