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洛塵一股腦的問出瞭心中所有的猜疑。
她問這些問題的時候一直沒敢直視越君正的目光,但所有問題劈哩啪啦的都問完瞭之後方才敢轉過頭去看越君正的臉。
但卻見他的臉色陰沉到不行,好似馬上就要下冰雹的天氣,狂風呼嘯陰雲密佈。
倉洛塵見過他笑,見過他冷,見過他怒,但卻從未如現下這般,好似一個一再隱忍的人卻一再的被人觸碰底線,終於要爆發瞭的前奏。
“我……”倉洛塵想說點什麼解釋點什麼,但開瞭口又無話可說,解釋什麼?自己就是來尋求解釋的。
她來的路上一直在想,如果此事應瞭她的猜疑她該如何自處,但卻忘記想想,如果此事是自己誤會,那該如何面對他?他對自己的信任換來的卻是猜忌……
房間中的氣氛很尷尬,一時之間仿佛空氣都凝滯瞭。
沉默片刻,越君正緩緩閉瞭閉眼,再次睜開之時,臉上恢復的平靜。
“殷九被擒是因為我。我在鳳藻宮侍疾,寧相買通鳳藻宮中人通知殷九我在殿中被刺客所傷,他因關心心切中瞭埋伏,事發突然,並非我預料之中。這是第一個問題。”
倉洛塵莫名的開始心跳加速。他沒有用本王自稱,而是我。此刻回答倉洛塵這些問題的不是睿王爺,而是越君正。
“你的出現是意料之中,隻是沒想到你會潛入宮中最先找到的是殷九。我知他被擒卻不知關押何處,寧相用他的性命為籌威脅於我,當時母後病情極為嚴重,所以我就勢便留在瞭鳳藻宮中。這是第二個問題。”
“王爺,我……”
“母後生前喜靜,此生唯一心願便是能夠海闊天空。當日你火燒鳳藻宮,母後亦在其中,我已將她骨灰帶離宮中送去瞭她一生向往之處,也算瞭瞭她的遺願。這是第三個問題。”
倉洛塵的心忽然一陣悸痛,她眼中仿佛出現瞭鳳藻宮大火,越君正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母親的遺體葬身火海時的蒼涼與悲愴。
“父皇久病沉珂,我與他皆知。那一紙詔書便是他的心願。越君邢即便再混,卻不敢對父皇不敬,沒有我在宮中,父皇更是沒有瞭後顧之憂。這是第四個問題。”
倉洛塵的頭壓得低低的,如同做錯瞭事的孩子,羞愧的抬不起頭來。
一時之間,房間又安靜瞭下來,直到越君正再次開瞭口,他說:“不日我便會自請回封地,你是想要留在都城還是離開都不會有人再攔著你,但有一點,越君邢脾氣並不是個好相與的,莫要鬧的太過分瞭。若是無事,回去吧,時辰不早瞭。”越君正的語聲中透著一股子疲憊,但又有些許溫潤。
“王爺,我今日……”倉洛塵真的很想解釋點什麼,但一向頭腦活絡的她此刻卻也實在沒什麼好解釋的。
越君正揮瞭揮手:“你能直接來問我,而不是旁敲側擊的心存懷疑,我到是很欣慰。”